在安徽衛視、江蘇衛視昨晚播出的兩集《白鹿原》裡, 白鹿原上最苦命的兩個女人死了。 我長舒一口:他們終於解放了。 前有石頭媳婦自焚, 後有趙柱媳婦跳井, 現有冷秋月上吊, 田小娥被刺。 且不說被土匪糟蹋的已回了娘家的白孝文的媳婦。 似乎原上的女人都苦命。
女人永遠是最弱勢的群體。 尤其在那個年代, 自己的命運不受自己控制, 往往需要依附或依託于男人, 才感到有靠山。 田小娥躺在窯裡, 寄望于孝文帶她進城找白靈這一段情景便可窺探出小娥的心理。 《創業史》中的素芳似乎也是, 不過為了走出瞎老漢的宅門院, 她仿佛更有勇氣。 然而當姚士傑的魔爪伸向她的時候, 她又並無反抗, 暴露出她囿于道德因素的忍氣吞聲。
原上女人的命運初看並無多大聯繫, 但實質上貫穿在整個時代大背景裡, 他們的掙扎、他們的堅強、他們的反抗最後都失敗了,
趙柱媳婦跳井是為了省一口糧食, 也是為了養活娃。 在這一點上, 突然失去了兒子的石頭媳婦彼時也是同樣的心情, 為了娃卻失了娃, 那種心理上的難以縫合的裂口撕扯著她, 一邊是相親相愛的丈夫石頭的離去, 一邊是兒子, 兩個最重要的親人都離她而去, 她的剛烈瞬間被激發。 由此可見, 母親的偉大真不是一句兩句話可以概括的。
冷秋月的死我一點不意外。 她一個人守著家, 孝敬公婆爺爺, 渴盼著兆鵬的回心轉意, 誰成想一次又一次地迎來打擊。
田小娥的反叛和在愛情上的大膽在今天看來, 不足為奇。 然而, 置於那個年代去看, 她在道德意義上讓大家跌破了眼球, 尤其是以宗法為上的白嘉軒和他所代表的的大部分族人。 她先是引誘黑娃, 等黑娃逃走無依無靠的時候, 她不得不委身于鹿子霖, 最後她在鹿子霖的陰謀之下自覺勾引白孝文, 沒想到最後和白孝文竟有了娃。 她在幾個男人之間穿梭, 最後都被男人給害了。
儘管最初在讀小說《白鹿原》時, 年輕的我被陳忠實老先生大膽而大量的性描寫所吸引, 我喜歡小娥的張揚, 我認為她追求自己的愛無可厚非。
一個冷秋月, 一個田小娥, 一個在道德的圍牆裡一個在道德的圍牆外, 都期望愛, 卻都被愛傷害的體無完膚。 至於圍牆, 它並沒有保護得了冷秋月, 也並沒有讓騷貨田小娥更自由。 可見圍牆也不過是人們想像中的長城, 實際上不過紙老虎一般。 (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