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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海邊的曼徹斯特》若無其事般的平靜背後是絕望和最鑽心的痛

若無其事般的平靜背後是

最深切的絕望和最鑽心的痛

文/王藝霖

曼徹斯特是位於美國麻塞諸塞州的一座小城鎮, 面向北大西洋海域, 波士頓東北約40公里, 有著三百多年歷史。 僅有五千多居民生活在這裡, 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普通海邊小鎮。 正是由於坐落在海邊, 風景秀麗的海灘每年吸引大量遊人旅遊度假。 這裡的居民生活安穩富足, 許多人家還有小船以供夏天出海。 關於Lee的一系列故事就從這個小鎮開始。

《海邊的曼徹斯特》中的男主人公Lee是一個普通維修工, 每天的工作是幫居民修水管、通馬桶、倒垃圾、清掃積雪,

完成一項又一項無聊的工作。 他孤獨的走路, 經常心不在焉, 時而沉默不語, 時而粗暴惱怒, 時而又抱著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為此, 有人覺得他可愛, 有人嫌棄他笨拙, 有人認為他粗魯。

Lee的哥哥Joe患充血性心臟衰竭突然離世, Lee不得不趕回家鄉。

醫院、殯儀館、律師, 每一次場景切換, 均帶入一段回憶。 埋在Lee內心深處的往事也一幕幕浮現出來, 捕魚歸來帶著滿身泥腥味, 和兩個寶貝女兒嬉笑打鬧, 把搖籃裡的兒子舉得高高, 在老婆的推搡下撲進愛人懷裡, 如此細膩簡單的生活, 讓他無比懷念。

然而這一切只是噩夢的開始。 一天深夜, 喝了點酒的Lee步行去便利店買東西, 等他返回時, 卻發現自己的家被熊熊大火包圍。 妻子Randi被及時 救了出來, 但他的三個孩子卻被燒死在這場大火之中。

“我上樓看孩子的情況, 屋子裡特別的冷, 但是又不能開暖氣, 會把Randi的鼻子弄得很幹, 她會頭疼, 於是我走到樓下生起了火, 想著坐下來看會兒電視, 可是啤酒都喝完了, 於是我往壁爐裡多加了幾根木柴, 想著我出門的時候家裡能暖和起來。 然後我就去便利店了, 醉醺醺的不好開車, 所以走路過去, 來回大概20多分鐘, 我走到一半, 想起不記得自己有沒有把防火屏擱回去...但我覺得問題不大...就繼續往前走了...’Lee 神情呆滯地向員警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世上保准有其他成千上萬個人也都在這一晚犯了錯”員警們憐憫地看著他, 然後告訴他可以回家了。 Lee抬起頭, 喃喃自語:我沒事兒了?我可以走了?他站起身, 慢慢向門口走去……我怎麼可以被原諒, 我應該被處以極刑, 我害死的可是親生骨肉啊!”突然, 他搶過身邊員警的手槍, 試圖舉槍自盡, 但是被員警按倒在地。

Lee的這種心情很難理解又很容易理解, 難理解的是事情已經發生, 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著, 他為何選擇輕生;容易理解就在於他的痛苦不僅僅來源於喪失了自己最親的人, 而且還有著強烈的自我責備和道德創傷, 尤其這種創傷在很多戰爭後的士兵身上體現得尤為明顯。 曾經在殺場浴血奮戰的人回到故鄉, 回歸平靜的生活, 噩夢卻一刻不停地席捲而來, 那些血淋淋的場景、殘缺紛飛的肢體, 一次又一次的將他們拉入到道德創傷之中, 雖然“無罪”, 卻始終無法自我原諒。

因此, Lee以後的人生不言而喻:他完全封閉了自己的內心, 沒有靈魂, 滿身是傷;沒有任何活力, 血肉模糊;沒有任何希望,沉默麻木。那場悲劇變成了他不能碰觸的傷疤,而因為觸景傷情,他已無法在曼徹斯特生活。而影片也就這樣一路絕望到底。

現實不是電影,沒有那麼多美好的人和事讓人走出來,很多人或許永遠都走不出來了。在這部電影中,走出過去、遇見新感情、冰釋前嫌這裡一個都沒有,並且描繪的這個人永遠走不出悲傷,被悲傷擊垮再也回不去,甚至縱然活著也仿佛死掉 了,這或許就是死亡的力量——死亡不僅帶走生命,更給生著的人留下痛苦。犯過的錯誤沒有辦法彌補,對著心愛的人說錯的話沒有辦法收回,失去的東西也許一輩子都無法得回,那麼最終只有抱著遺憾度過餘生。

想起影片開頭Lee鏟雪時的情景,地下室唯一的窗戶剛剛被清理出來,一夜雪落,第二天又要繼續辛苦。多麼真切的生活寫照,一如因為經濟窘迫和天氣寒冷,哥哥的遺體無法入葬,需要冷藏在殯儀館,等到春來方能入土。活力、堅強的Patrick可以在醫院看一眼父親遺體轉身就走,不讓親人離世影響自己的生活,卻在某個夜晚,看著冰箱裡的冷凍食品突然陷入驚恐發作,他不能忍受父親的遺體躺在冷櫃裡,這讓他徹底崩潰了。所表達的事實是,沒有人能保證正在經歷的就是最糟糕的,也沒有誰能說清,未來還有什麼樣的境遇在那裡等著。

從小,我們接受的教育就是要樂觀,要向前看,不要被困難打倒。卻從來沒有教會我們,人生如此艱難,我們在遇到人生的每一道坎每一個深淵時到底該怎麼辦,該怎麼幫助突然無助、深陷痛苦的自己。因此,在苦難突然降臨時,我們往往先感到無助,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該怎麼做,可是生活依然要繼續,我們只能硬著頭皮按部就班處理著餘下的事,連崩潰的時間都沒有。有時候,我們看到某個人在苦難面前依然鎮定自若,我們會覺得這個人心理素質真好,冷靜得甚至有些冷酷,可是我們誰也無法看到他平靜的表情下內心的波濤洶湧。

這部電影把最煽情的部分最悲痛的情節小心翼翼地隱藏,如同影片中角色對待這些事情的態度,埋入心底,只在獨處的時候才重新拾起,默默舔舐傷口。只交代前因,再交代後果,中途那些痛徹心扉的過程,在整部電影中都被故意省略和剔除了,這種故意留白的敘述方式正暗合著主人公自己的心境——他同樣故意忘記那一段。但越是如此避而不提,人們越能自己腦補出那些難以描摹的痛苦。省略和留白成就了這部電影。它用克制的方式寫出了原本就難以言傳的絕望。

“你沒發現我們燒起來了嗎?”偶然小憩,Lee還會聽到自己的女兒在耳邊喃喃自語。痛苦是曠日持久的,無人傾聽也無法排解。更可悲的是,已然融入生命成為了無法更改的習慣。“生命既然如此,我只能用折磨自己的方式來贖罪了。”“求求你,千萬不要對我施以援手。” “我走不出來了,我也不想走出來了。”“I can’t beat it!”這些話讓觀眾一次次淚奔,讓精神世界的Lee死得更加徹底。

有些傷痛確實很難徹底消散,只能封存心底。Lee也在想辦法重新適應人際關係,並且開始重新練習一種人類原本應該具備的交際。你看著他在躲閃遊移和不知所措之後慢慢回魂,想賣掉那幾支無用的獵槍,給侄子Patrick的船換一個新馬達,看著他為了讓侄子和女友有私密的一小時,他和女孩的母親坐在客廳裡努力的聊天……

也許,人們會重述一些陳詞濫調,時間會治癒一切,生活還是要繼續。但是,Lee已經無力抵抗這種痛苦走進靈魂的深處,再也走不出來。電影的最後,回蕩著馬斯內溫柔婉轉的《天使》,曼徹斯特的海邊,人跡罕有,寂靜無聲。仿佛時間總是如此,自顧自的一日日度過,散落了滿地的春夏秋冬。在經受了命運狂暴的洗禮後,Lee在用自己有尊嚴的方式去繼續愛著這個殘缺的世界,他和派翠克又坐在了船上釣魚。他們行駛在海上,而海仿佛在很遠的地方,安靜得像天空。沒有海鷗的叨擾,沒有陽光,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聲明:歡迎轉載,注明出處。文中圖來自網路。

血肉模糊;沒有任何希望,沉默麻木。那場悲劇變成了他不能碰觸的傷疤,而因為觸景傷情,他已無法在曼徹斯特生活。而影片也就這樣一路絕望到底。

現實不是電影,沒有那麼多美好的人和事讓人走出來,很多人或許永遠都走不出來了。在這部電影中,走出過去、遇見新感情、冰釋前嫌這裡一個都沒有,並且描繪的這個人永遠走不出悲傷,被悲傷擊垮再也回不去,甚至縱然活著也仿佛死掉 了,這或許就是死亡的力量——死亡不僅帶走生命,更給生著的人留下痛苦。犯過的錯誤沒有辦法彌補,對著心愛的人說錯的話沒有辦法收回,失去的東西也許一輩子都無法得回,那麼最終只有抱著遺憾度過餘生。

想起影片開頭Lee鏟雪時的情景,地下室唯一的窗戶剛剛被清理出來,一夜雪落,第二天又要繼續辛苦。多麼真切的生活寫照,一如因為經濟窘迫和天氣寒冷,哥哥的遺體無法入葬,需要冷藏在殯儀館,等到春來方能入土。活力、堅強的Patrick可以在醫院看一眼父親遺體轉身就走,不讓親人離世影響自己的生活,卻在某個夜晚,看著冰箱裡的冷凍食品突然陷入驚恐發作,他不能忍受父親的遺體躺在冷櫃裡,這讓他徹底崩潰了。所表達的事實是,沒有人能保證正在經歷的就是最糟糕的,也沒有誰能說清,未來還有什麼樣的境遇在那裡等著。

從小,我們接受的教育就是要樂觀,要向前看,不要被困難打倒。卻從來沒有教會我們,人生如此艱難,我們在遇到人生的每一道坎每一個深淵時到底該怎麼辦,該怎麼幫助突然無助、深陷痛苦的自己。因此,在苦難突然降臨時,我們往往先感到無助,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該怎麼做,可是生活依然要繼續,我們只能硬著頭皮按部就班處理著餘下的事,連崩潰的時間都沒有。有時候,我們看到某個人在苦難面前依然鎮定自若,我們會覺得這個人心理素質真好,冷靜得甚至有些冷酷,可是我們誰也無法看到他平靜的表情下內心的波濤洶湧。

這部電影把最煽情的部分最悲痛的情節小心翼翼地隱藏,如同影片中角色對待這些事情的態度,埋入心底,只在獨處的時候才重新拾起,默默舔舐傷口。只交代前因,再交代後果,中途那些痛徹心扉的過程,在整部電影中都被故意省略和剔除了,這種故意留白的敘述方式正暗合著主人公自己的心境——他同樣故意忘記那一段。但越是如此避而不提,人們越能自己腦補出那些難以描摹的痛苦。省略和留白成就了這部電影。它用克制的方式寫出了原本就難以言傳的絕望。

“你沒發現我們燒起來了嗎?”偶然小憩,Lee還會聽到自己的女兒在耳邊喃喃自語。痛苦是曠日持久的,無人傾聽也無法排解。更可悲的是,已然融入生命成為了無法更改的習慣。“生命既然如此,我只能用折磨自己的方式來贖罪了。”“求求你,千萬不要對我施以援手。” “我走不出來了,我也不想走出來了。”“I can’t beat it!”這些話讓觀眾一次次淚奔,讓精神世界的Lee死得更加徹底。

有些傷痛確實很難徹底消散,只能封存心底。Lee也在想辦法重新適應人際關係,並且開始重新練習一種人類原本應該具備的交際。你看著他在躲閃遊移和不知所措之後慢慢回魂,想賣掉那幾支無用的獵槍,給侄子Patrick的船換一個新馬達,看著他為了讓侄子和女友有私密的一小時,他和女孩的母親坐在客廳裡努力的聊天……

也許,人們會重述一些陳詞濫調,時間會治癒一切,生活還是要繼續。但是,Lee已經無力抵抗這種痛苦走進靈魂的深處,再也走不出來。電影的最後,回蕩著馬斯內溫柔婉轉的《天使》,曼徹斯特的海邊,人跡罕有,寂靜無聲。仿佛時間總是如此,自顧自的一日日度過,散落了滿地的春夏秋冬。在經受了命運狂暴的洗禮後,Lee在用自己有尊嚴的方式去繼續愛著這個殘缺的世界,他和派翠克又坐在了船上釣魚。他們行駛在海上,而海仿佛在很遠的地方,安靜得像天空。沒有海鷗的叨擾,沒有陽光,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聲明:歡迎轉載,注明出處。文中圖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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