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瓊的鐵, 不是我的鐵, 黃麻嶺的故事, 我不曾參與過, 但是, 我總覺得我是懂的。 然而, 我究竟懂的是什麼, 似乎還是迷糊的。 在一次培訓中,
鄭小瓊,
她和鐵眉來眼去,
是發現了鐵的血淚,
鐵的斷指。
黃麻嶺上的荔枝林,
會被鐵砍倒,
然後突兀地站起一片廠房,
砍倒荔枝樹的人,
管這叫工業區。
黃麻嶺上的打工者,
或男或女,
被鐵絞了頭髮,
順便絞了腦袋;或被鐵切了手指,
順便切了手掌。
就這樣人,
把一些人的愛情絞了切,
切了絞,
生活從此不再像個樣子。
鐵,
你是多麼的堅硬,
多麼的無情!
我和鐵眉來眼去, 是發現了鐵的鏽色可以染紅腦漿, 發酵出思想。 鐵銹和腦漿發酵出來的思想, 一定是骯髒的, 一定!它的目的是想讓人知道, 鐵也可以是軟的。
鄭小瓊,
她和鐵瓜葛著,
這不是她真地願意;我和鐵瓜葛著,
是我故意找它的茬兒。
鐵, 當然是軟的, 它們從娘胎裡出來, 身體被殖民。 思想被殖民, 被撕碎, 被鍛壓, 它一切聽從人的安排。 鐵是軟的!
鐵是有思想的,
要不然,
它怎麼從不抱怨;鐵是有知識的,
否則,
鐵與城市廝打著, 與黃麻嶺關係曖昧, 鐵想殖民城市, 鐵想殖民黃麻嶺這個不起眼的小村。 鐵想絞了女人的頭髮, 切了男人的手指, 當黃麻嶺遍地是鐵的時候, 荔枝林再也沒有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