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訪&撰稿 / 毛姍姍
來源 / 智合法律新媒體
2016年2-10月， 多家中資銀行在境外因涉嫌洗錢在當地被調查。 同年， 上海市工商等各市場監管部門查處了一系列汽車銷售行業、輪胎行業商業賄賂大案，
反洗錢、反商業賄賂、國際經濟制裁、出口管制……當這些名詞撞上企業， 輕則巨額罰單， 重則企業嚴重滑坡。 隨著外資企業特別是工業及制造型企業在華的深入經營以及中國政府持續增長的監管壓力， 巨大的違規風險伴隨著日趨成熟的合規立法和逐步嚴苛的執法力度給外資企業在華經營的合規管理提出了更加嚴格的要求。 而同時， “走出去”的中資企業正在面臨全球化經營中的違規風險乃至高額罰單。
“合規”成為過去一年法律圈最受關注的話題之一，
2017年7月11日， 由荷蘭威科集團和大成律師事務所上海辦公室聯合主辦的“第六屆威科企業法務大會工業與製造業論壇”在上海舉行， 會議彙聚了多位工業與製造業領域的500強企業法總和律師專家。 上海企業法律顧問協會強志雄會長， 威科集團CCH大中華區總經理王志霆女士， 大成律師事務所上海辦公室主任、高級合夥人陳峰律師分別進行了致辭。 本次會議聚焦工業及製造業企業在運營中遇到的一系列合規問題， 從制度建設、合規管理、實務操作等方面結合相關產業合規特點入手， 試圖找尋製造業企業合規問題的解決之策。
上海企業法律顧問協會強志雄會長致辭及座無虛席
“企業合規的需求正在加強， 而需求增長的原因來源於內外部環境的變化。 對於中國政府而言， 企業在轉型升級和經濟發展過程中會出現新的問題需要監管， 企業因為國際國內監管的加強， 要求內部有更好的規範以適應外部監管環境的變化，
大成律師事務所上海辦公室主任、高級合夥人陳峰接受智合採訪
如何來正確地理解“合規”？合規在律師和法務眼中有什麼不同？為什麼在實體經濟勢微， 媒體均熱捧金融和互聯網態勢的情形下， 會議切入“工業與製造業”行業， 該行業究竟有什麼特殊性？當合規日益重要， 背後的原因以及對於律師而言未來的發展機會又在哪裡？
合規最早的形態源于金融行業， 因為它是一個高風險行業。 銀行借出錢款、股本金只占8%， 銀行花錢並不心疼， 因而也出現了很多詐騙問題。 這引起了監管機構的重視。 有監管就有合規， 合規簡而言之是在管制法框架下符合規範。
“合規是以風險為基礎的合規”， 大成上海辦公室高級合夥人陳立彤律師說， “對於律師而言， 首先， 合規在不同行業領域所表現的對應業務並不相同， 例如有些行業是反賄賂，而有些是反洗錢。同時，合規還是一種管理科學。我們提到了ISO19000客戶管理體系，ISO37001反賄賂管理體系，這一體系也成為律師的業務之一。”
大成律師事務所高級合夥人 陳立彤
對律師而言：合規=預防+救濟的綜合服務能力
合規主要涉及兩塊業務：一是事前的預防，即諮詢和培訓合規業務，如陳立彤律師提到的合規體系建設；二是事後救濟，一旦出現問題可能會涉及的行政乃至刑事上的處罰。“這要求合規律師有非常綜合的能力，不僅要求法律素養，需要不斷學習新出臺的法律、法規、規章乃至行業性規範檔；還需要對行業非常瞭解。”陳峰律師說道。
孫博，大成上海辦公室合夥人也持相同的看法。“對於律師來說，一個合格的律師不能像前幾年，只是提供某一個問題的法律解讀或方案，而是需要有一個綜合的團隊，擁有各個領域的專業律師，如勞動法、競爭法、刑法以及相關專業領域懂行業的律師，能夠結合自己的專業領域為客戶提供綜合性的服務。中國律師在這方面其實有優勢，原先非訴律師參與合規較多，但同樣需要有資深的訴訟律師參與，才能取得更好的實效。”
對於法務而言：合規即日常
合規是一種企業文化。這是在參會的發言嘉賓都公認的一點。曾經擔任過某世界500強企業亞太區合規總監的陳立彤律師也提到，“合規就像硬幣的兩個方面，一面是必須要遵守合規義務，因為法律規定你不能做，你做了就是違規違法，要接受懲罰。另一面是誠信，是一種道德，它沒有上限。企業合規正如軍隊打仗一般，一個士兵最基本的合規義務就是不能當逃兵，但僅有不當逃兵的士兵同樣不是一個好軍隊，因為軍隊需要英雄。將合規視為一種文化，會讓企業走得更遠。”
好孩子集團全球總法律顧問趙賓先生提到，“合規，是法務的常規性工作，就好像做疾病預防打疫苗和運動一樣。你運動多一些，你可能會更健康，你需要保證基本的運動量，它是你日常工作的一部分。”
好孩子集團全球總法律顧問趙賓接受智合採訪
最近兩年經常聽到的詞叫做“實體經濟下滑”，這雖然是個不爭的事實，但工業製造業始終作為中國經濟體量的核心乃至支柱產業，地位不可也不能動搖。
威科集團CCH大中華區總經理王志霆女士提到，“近兩年來，我們看到了大量對外國製造業公司開出的高額罰單。許多外企進入中國已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也很有規模；同時，中國的監管力度在不斷加強，對內外資一視同仁，外企並無特殊政策。在監管下，懲罰力度對外資並沒有手軟。而中國企業在合規上經驗尚有不足，正在迎頭趕上，伴隨著‘一帶一路’及‘走出去’，更要學習應對國外監管的風險。大家都面臨很多困難，因此非常值得專門為這個行業做一期論壇。”
威科集團CCH大中華區總經理王志霆接受智合採訪
陳峰律師從另一個高度解釋了原因，“整個中國的經濟發展，都將製造業放在非常重要的地位，製造業強國才是真正的強大，當然它同樣面臨轉型升級；其次，很多的產能也需要不斷地轉移，甚至向境外轉移；第三，製造業本身，也涉及多個行業領域，是非常複雜的系統行業。新技術如人工智慧、互聯網、新材料等產品都在進入製造行業，同時形成新的產業革新，而它的貿易、交易都會產生變化，金融資本、智慧財產權、安全品質檢查、稅務等方方面面都會涉及，而合規正是非常重要的一項。”
“製造業相對特殊的一點在於它涉及產品品質，因此就涉及到針對行業特殊性的行政監管，不僅僅限於大家熟知的兩反、商業賄賂、網路安全和個人資訊保護了，這也是它在合規上的特殊性要求。”孫博律師補充道。
大成律師事務所合夥人 孫博
在本次論壇中，大成律師事務所合夥人孫博律師解讀了製造業行業合規及法律熱點，飛利浦照明中國區總法律顧問劉軍律師分享了其公司合規體系建議與管理的實際案例。兩個企業法總圓桌討論會，分別圍繞“企業合規框架設計思路、團隊管理與合規效率工具使用與開放”和“中國針對企業經營行為的立法與監管現狀對於外資企業法務合規的新要求”兩大議題展開討論，“合規是一種企業文化”成為法總們的共識。
無疑，這場會議對業內人的價值不言而喻，論壇切切實實地討論了目前行業的法律熱點，解決了一些問題又提出了很多新的問題，正如大成上海辦公室合夥人戴健民律師所引用的愛因斯坦的名言：“提出一個問題往往比解決一個問題更為重要，因為解決一個問題也許只是一個數學上或實驗上的技巧問題。而提出新的問題、新的可能性，從新的角度看舊問題，卻需要創造性的想像力，而且標誌著科學的真正進步。”這句話對於法律實務，同樣適用。
具有前瞻眼光的大成律師事務所上海辦公室已經在這個業務領域有較為深入的佈局，陳峰律師在受訪中指出，“大成上海目前已經有40多名合夥人組成了合規業務團隊，分別擅長多個合規相關領域，專家團隊引進了相當大比例的海歸，也內部培養了很多優秀人才。”據悉，作為國際標準組織《ISO19600合規管理體系指南》起草委員會成員、《合規管理體系》中國國家標準起草工作組副組長的陳立彤律師今年4月加入大成，現整個大成中國區有二三百人的合規團隊。
荷蘭威科集團也早已注意到合規業務的迅猛增長，其參與發佈的《2016-2017中國合規及反商業賄賂調研報告》，也正在為法律專業人士提供更多的資訊解決方案。
所以當下，當監管挑戰來臨，監管機構帶頭進行“合規”並進行上行下效，對於企業、法務部門、協力廠商服務機構都是一種幸事。
例如有些行業是反賄賂，而有些是反洗錢。同時，合規還是一種管理科學。我們提到了ISO19000客戶管理體系，ISO37001反賄賂管理體系，這一體系也成為律師的業務之一。”
大成律師事務所高級合夥人 陳立彤
對律師而言：合規=預防+救濟的綜合服務能力
合規主要涉及兩塊業務：一是事前的預防，即諮詢和培訓合規業務，如陳立彤律師提到的合規體系建設；二是事後救濟，一旦出現問題可能會涉及的行政乃至刑事上的處罰。“這要求合規律師有非常綜合的能力，不僅要求法律素養，需要不斷學習新出臺的法律、法規、規章乃至行業性規範檔；還需要對行業非常瞭解。”陳峰律師說道。
孫博，大成上海辦公室合夥人也持相同的看法。“對於律師來說，一個合格的律師不能像前幾年，只是提供某一個問題的法律解讀或方案，而是需要有一個綜合的團隊，擁有各個領域的專業律師，如勞動法、競爭法、刑法以及相關專業領域懂行業的律師，能夠結合自己的專業領域為客戶提供綜合性的服務。中國律師在這方面其實有優勢，原先非訴律師參與合規較多，但同樣需要有資深的訴訟律師參與，才能取得更好的實效。”
對於法務而言：合規即日常
合規是一種企業文化。這是在參會的發言嘉賓都公認的一點。曾經擔任過某世界500強企業亞太區合規總監的陳立彤律師也提到，“合規就像硬幣的兩個方面，一面是必須要遵守合規義務，因為法律規定你不能做，你做了就是違規違法，要接受懲罰。另一面是誠信，是一種道德，它沒有上限。企業合規正如軍隊打仗一般，一個士兵最基本的合規義務就是不能當逃兵，但僅有不當逃兵的士兵同樣不是一個好軍隊，因為軍隊需要英雄。將合規視為一種文化，會讓企業走得更遠。”
好孩子集團全球總法律顧問趙賓先生提到，“合規，是法務的常規性工作，就好像做疾病預防打疫苗和運動一樣。你運動多一些，你可能會更健康，你需要保證基本的運動量，它是你日常工作的一部分。”
好孩子集團全球總法律顧問趙賓接受智合採訪
最近兩年經常聽到的詞叫做“實體經濟下滑”，這雖然是個不爭的事實，但工業製造業始終作為中國經濟體量的核心乃至支柱產業，地位不可也不能動搖。
威科集團CCH大中華區總經理王志霆女士提到，“近兩年來，我們看到了大量對外國製造業公司開出的高額罰單。許多外企進入中國已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也很有規模；同時，中國的監管力度在不斷加強，對內外資一視同仁，外企並無特殊政策。在監管下，懲罰力度對外資並沒有手軟。而中國企業在合規上經驗尚有不足，正在迎頭趕上，伴隨著‘一帶一路’及‘走出去’，更要學習應對國外監管的風險。大家都面臨很多困難，因此非常值得專門為這個行業做一期論壇。”
威科集團CCH大中華區總經理王志霆接受智合採訪
陳峰律師從另一個高度解釋了原因，“整個中國的經濟發展，都將製造業放在非常重要的地位，製造業強國才是真正的強大，當然它同樣面臨轉型升級；其次，很多的產能也需要不斷地轉移，甚至向境外轉移；第三，製造業本身，也涉及多個行業領域，是非常複雜的系統行業。新技術如人工智慧、互聯網、新材料等產品都在進入製造行業，同時形成新的產業革新，而它的貿易、交易都會產生變化，金融資本、智慧財產權、安全品質檢查、稅務等方方面面都會涉及，而合規正是非常重要的一項。”
“製造業相對特殊的一點在於它涉及產品品質，因此就涉及到針對行業特殊性的行政監管，不僅僅限於大家熟知的兩反、商業賄賂、網路安全和個人資訊保護了，這也是它在合規上的特殊性要求。”孫博律師補充道。
大成律師事務所合夥人 孫博
在本次論壇中，大成律師事務所合夥人孫博律師解讀了製造業行業合規及法律熱點，飛利浦照明中國區總法律顧問劉軍律師分享了其公司合規體系建議與管理的實際案例。兩個企業法總圓桌討論會，分別圍繞“企業合規框架設計思路、團隊管理與合規效率工具使用與開放”和“中國針對企業經營行為的立法與監管現狀對於外資企業法務合規的新要求”兩大議題展開討論，“合規是一種企業文化”成為法總們的共識。
無疑，這場會議對業內人的價值不言而喻，論壇切切實實地討論了目前行業的法律熱點，解決了一些問題又提出了很多新的問題，正如大成上海辦公室合夥人戴健民律師所引用的愛因斯坦的名言：“提出一個問題往往比解決一個問題更為重要，因為解決一個問題也許只是一個數學上或實驗上的技巧問題。而提出新的問題、新的可能性，從新的角度看舊問題，卻需要創造性的想像力，而且標誌著科學的真正進步。”這句話對於法律實務，同樣適用。
具有前瞻眼光的大成律師事務所上海辦公室已經在這個業務領域有較為深入的佈局，陳峰律師在受訪中指出，“大成上海目前已經有40多名合夥人組成了合規業務團隊，分別擅長多個合規相關領域，專家團隊引進了相當大比例的海歸，也內部培養了很多優秀人才。”據悉，作為國際標準組織《ISO19600合規管理體系指南》起草委員會成員、《合規管理體系》中國國家標準起草工作組副組長的陳立彤律師今年4月加入大成，現整個大成中國區有二三百人的合規團隊。
荷蘭威科集團也早已注意到合規業務的迅猛增長，其參與發佈的《2016-2017中國合規及反商業賄賂調研報告》，也正在為法律專業人士提供更多的資訊解決方案。
所以當下，當監管挑戰來臨，監管機構帶頭進行“合規”並進行上行下效，對於企業、法務部門、協力廠商服務機構都是一種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