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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世四年半後,李默然老師再回遼寧,人雖百年英氣在

6月28日到7月16日, 由中國劇協、中國話劇協會主辦的李默然戲劇生涯展在瀋陽開幕, 這是繼北京、天津、哈爾濱巡展後的第四站。 近日來,

儘管瀋陽持續高溫, 但是前來觀展的人仍絡繹不絕。

從2012年11月8日至今, 默然老師去世已經快5年了, 然而人們至今仍然難以忘記他在電影《甲午風雲》中的英雄形象——當年, 他把辮子猛地一甩, 緊緊纏在脖子上, 手握舵把, 二目噴火, 駕駛著致遠號向敵艦撞去的畫面, 至今仍讓人熱血沸騰、盪氣迴腸。

然而, 沒有幾個人知道, 李默然老師因為家境貧寒, 只上過四年小學就輟學了。 他在戲園子裡賣過煙捲兒, 打過小工, 當過郵差。 從事戲劇表演後, 也曾因把“效率”撒手人間, 離他西去。 這一天, 離他們“鑽石婚”紀念日只差5天。 噩耗傳來, 默然老師捶胸頓足, 放聲大哭。 送走母親, 兒子李龍吟怕父親孤單, 特意把默然老師接到北京, 一住就是一年多,

直到去世。 2011年春天, 默然老師委託別人, 通過電子郵箱, 發過來一篇紀念老伴的稿子, 語氣仍是那麼謙和, “能發就發, 不能發別勉強。 ”感謝我的同事們, 每一篇我發過去的默然老師稿件, 都能在報紙上見到影子。 當年4月1日, 光明日報以《老伴:我的良師和益友》為題, 發表了默然老師的紀念文章, 老人特意打電話向我表示感謝。

我本來以為, 報紙上見了報, 應該能夠撫慰一個老人對老伴的思念之情, 熟料兩年之後, 默然老師還是追隨老伴去了。

3

2012年11月初, 為了迎接十八大, 報社開闢了“名家視點”專欄。 我第一時間撥通了默然老師的手機, 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一是我到北京去採訪, 二是老人先寫個綱, 我到北京後面談。 默然老師爽快地答應了第二種方式。

3月6日下午3時50分, 我正在北京準備十八大報導, 突然接到老人電話, 稿子寫完了。 “李老師, 我已經到北京了, 馬上就能到您家。 ”我說。 老人一遍又一遍地告訴我地址:朝陽區太陽宮新紀家園, 生怕我走錯了。

放下電話, 我直奔報社地下車庫, 馬師傅二話沒說, 拉著我直奔太陽宮。

默然老師家住的社區一如它在瀋陽住的社區, 絕對不像某些媒體說的那樣是什麼高檔社區。 上了八樓電梯右拐再左拐, 需要借助手機的光亮才找到了門牌號“801”。 剛一進門, 往左邊的臥室一看, 老人的背景依然高大魁梧。 或許是半年不見的緣故, 突然覺得老人蒼老了許多。

“十八大是一次盛會, 我應當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情。 ”默然老師說, “首先, 我從大文化的角度, 談了一下中國近十年來的科學技術、文化成果, 然後, 又結合蔡武部長的講話, 談了一下對文化體制改革和文化大發展大繁榮的意見。 ”

“李老師, 稿子整理完後, 我送給您看看。 ”“不用, 我信任你。 ”默然老師一如既往的痛快。 “那, 李老師,

我先走了。 ”“啊, 你現在就走啊!”語氣中明顯感覺到老人的不舍。 我告訴老人:“我從單位要的車, 老師傅還在樓下等著哪。 ”然後握手與老人告別。

本來, 我是帶著相機, 準備給老人拍幾張照片的, 可是, 眼見著老人的目光再也不像以往那樣炯炯有神了, 這種情況下拍照, 會讓一生都是硬漢形象的老人難為情的, 所以我悄悄打消了拍照的念頭。

從默然老師家出來, 我一眼看見社區對面就是一個地鐵站。 於是告訴馬師傅, “過幾天送報紙, 我坐地鐵, 不麻煩您了。 ”心裡盤算著, 這樣我可以在老人身邊多呆一會。

11月8日晚上, 我正在案頭整理老人遞給我的手稿, 忽然接到一個同事的電話, “網上說, 默然老師走了?”我急忙放下同事電話, 撥通了老人的手機號碼, “系統忙、稍候再撥。”手機居然沒停,我心中升騰起無限希望,但願網上說的都是胡說八道。然而,接下來撥到家裡座機的電話,打破了我的所有僥倖——僅僅兩天之後,默然老師真的走了,走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天堂裡多了一個老藝術家,世上再無李默然。

4

默然老師沒有走,時隔四年以後,他又帶著青春的容顏,回到了他熟悉的瀋陽。

展廳裡,有默然老師大量生前照片、劇照,展示了李默然從1948年從事戲劇事業以來走過的輝煌歷程,照片上的默然老師帥氣逼人,英姿勃發。

最為珍貴的是,李默然從1950年開始記的戲劇筆記,大大小小50個筆記本,記錄了他參加排練、業務學習和日常生活中的細節。這些筆記詳細記載了李默然參加排演的《曙光照耀著莫斯科》《在那一邊》《第二個春天》《豔陽天》《李爾王》《夕照》 等話劇,及參演電影《熊跡》《走在戰爭前面》、電視劇《喬廠長上任》《光榮街十號》等的排練細節,準備角色的過程及心得體會。

還有一些珍貴的歷史遺物,如李默然和歐陽山尊、於是之、徐曉鐘等藝術家之間的通信,這些都是研究新中國戲劇的珍貴資料。

李默然排演話劇《李爾王》時,曾向時任中央戲劇學院院長徐曉鐘請教,徐曉鐘在給李默然的回信中談了他對李默然演李爾的感受,在信中向李默然推薦了中央戲劇學院教授、中國莎士比亞研究專家孫家,並把孫家先生給李默然的親筆信,一併寄給李默然,孫家在信中提出了大大小小29個細節,希望李默然注意。這是研究李默然如何成功塑造李爾王的珍貴資料,也是研究莎士比亞中國化的重要歷史文獻。

人真的是可以不朽的。只要他是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就會永遠地活在這個世界上。不信,您到遼寧中華劇場看看,百年默然英氣猶在!

“系統忙、稍候再撥。”手機居然沒停,我心中升騰起無限希望,但願網上說的都是胡說八道。然而,接下來撥到家裡座機的電話,打破了我的所有僥倖——僅僅兩天之後,默然老師真的走了,走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天堂裡多了一個老藝術家,世上再無李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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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老師沒有走,時隔四年以後,他又帶著青春的容顏,回到了他熟悉的瀋陽。

展廳裡,有默然老師大量生前照片、劇照,展示了李默然從1948年從事戲劇事業以來走過的輝煌歷程,照片上的默然老師帥氣逼人,英姿勃發。

最為珍貴的是,李默然從1950年開始記的戲劇筆記,大大小小50個筆記本,記錄了他參加排練、業務學習和日常生活中的細節。這些筆記詳細記載了李默然參加排演的《曙光照耀著莫斯科》《在那一邊》《第二個春天》《豔陽天》《李爾王》《夕照》 等話劇,及參演電影《熊跡》《走在戰爭前面》、電視劇《喬廠長上任》《光榮街十號》等的排練細節,準備角色的過程及心得體會。

還有一些珍貴的歷史遺物,如李默然和歐陽山尊、於是之、徐曉鐘等藝術家之間的通信,這些都是研究新中國戲劇的珍貴資料。

李默然排演話劇《李爾王》時,曾向時任中央戲劇學院院長徐曉鐘請教,徐曉鐘在給李默然的回信中談了他對李默然演李爾的感受,在信中向李默然推薦了中央戲劇學院教授、中國莎士比亞研究專家孫家,並把孫家先生給李默然的親筆信,一併寄給李默然,孫家在信中提出了大大小小29個細節,希望李默然注意。這是研究李默然如何成功塑造李爾王的珍貴資料,也是研究莎士比亞中國化的重要歷史文獻。

人真的是可以不朽的。只要他是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就會永遠地活在這個世界上。不信,您到遼寧中華劇場看看,百年默然英氣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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