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風塵三峽”：風塵之中，還有三峽？

■ 談"風塵三俠"

作者：郭建堂

唐傳奇中， 李靖、紅拂女、虯髯客稱風塵三俠。 李紅的結合， 本身就傳奇一一私奔。 《牡丹亭》中叫婚走。 三俠的相識也不俗，

大概有兩個版本。 一是李紅二人在客棧密約， 讓隔壁的老髯聽到， 而後跟上。 二是老髯躺在門口， 假裝睡著， 擋住了李紅二人的去路。 李靖欲殺之， 紅拂女止之， 再跟上。 大同小異。 這個體裁， 海上畫家任伯年與戴敦邦表現最多。

三俠圖中， 李紅二人騎馬，

老髯騎驢。 這就怪了， 一般地， 男人騎馬， 女子騎驢， 為何三俠不同？少年時不懂， 年長後才曉得。 大概李紅是夫妻， 如果三人都騎馬， 多有不便。 於是李紅騎馬先行或後行， 老髯再趕上或被趕上， 與之匯合， 稱三俠。

風塵二字， 多有淪落或闖蕩江湖之意。 《紅樓夢》妙玉判詞有誤落風塵之語。 後人測字說， 落入了煙花之地， 即紅燈區。 於是妙玉就有娼妓之嫌， 究競如何， 有待商榷， 後話。

任伯年的三俠圖， 鮮活而有趣。 戴敦邦的三俠， 則讓人相視會意， 而後撫掌大笑。 老戴人物畫學陳老蓮與任伯年， 平凡中見奇妙。 工筆人物幾渲染敷色， 獨伯年與老戴點拂成畫， 粗頭亂服， 自然成趣， 回味無窮。 恰似故友相逢， 烈酒一壇， 快哉， 快哉。

後來， 三俠李靖建功立業， 位列仙邦， 托塔天王是也。 紅拂女是否哪吒之母， 並不知道。 老髯則隱遁海外。 三俠， 皆迷失在了歷史之外。

風塵之中， 還有三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