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到底飄零到長沙嗎?
奉榮梅
湖南史稱“屈賈之鄉”, 是因歷史上兩位貶謫流放湖湘的文學巨擘屈原、賈誼, 他們的文學高峰是在湖南凸現的, 楚辭漢賦, 遺風遠播。
1——
在嶽麓書院禦書樓後面有座白牆青瓦的小院落, 即為湘人祭祀屈原的屈子祠, 建於2006年。 立于屈子祠的門牆, 就有種思接千載的感覺。
老屈子祠遺址在湖南大學知新村, 與賈太傅為鄰, 1988年還被列為長沙市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但是當時主體和建築已經拆毀。 當年, 到岳麓山登高時, 我曾路過屈子祠剩餘的殘破右廂房, 但已是無物可憑弔……據說,
清長沙知府張翽 《建屈子祠記》中說, 屈子祠建于嘉慶元年(1796)。 還有一說是建於更早的乾隆年間, 因為《岳麓續志▪雜記》中也有記載, 時任嶽麓書院山長的羅典在書院東北主持修建屈子祠, 後改名三閭大夫祠, 奉祀屈原, 先後附北宋理學鼻祖周敦頤、漢大夫司馬遷木主。 嘉靖時期的山長歐陽厚均複名屈子祠。 屈子祠舊址於1938年被日機炸毀。
楚臣余恨到江村,
一徑荒蕪晝掩門。
遺構山川仍故國,
滿庭蘭芷黯歸魂。
驚鴉墮葉隨高下,
暮嶺孤雲自吐吞。
亂後樓臺知幾在,
壞牆銷盡舊題痕。
——《岳麓山屈子祠》
這是晚清大臣郭嵩燾弔祭屈原詩作。 屈子祠內遺存一通長沙知府嘉慶二年撰書的“清醒萬古碑”, 刻寫著修建三閭大夫祠記,
屈子祠舊址於1938年被日機炸毀。 一個建築實體可能會被罪惡的炮彈摧毀, 但是千百年來, 屈子的精神節氣與文脈不會被截斷, 就像嶽麓山下的湘水一樣, 濤濤北去。
2——
西元前296年, 屈原緣定南楚大地。 在楚襄王三年, 他被免虢去了三閭大夫之職, 流放江南, 從楚都鄂城出發, 乘舟沿長江入洞庭。 他沒想到, 從此18年間他就在湖湘山水間流離, 並魂歸於汨羅江,
這種流放的生活, 居無定所, 前路漫漫。 我曾在清《廣湖南考古略》中讀到一個詞條“屈原宅”:“在城東。 今為太平寺。 屈原被逐寓此。 新牆相公嶺, 系十三都地, 有三閭大夫廟。 廟地即太平寺故址。 ”屈原在洞庭湖中君山也停駐一段時間。 君山原名湘山, 又名洞庭山, 因為屈原後來在《九歌》中把葬於此的舜帝二妃娥皇和女英稱為湘君和湘夫人, 後人才改名為君山。
在這個奇巧幽古的島上, 神話傳說和古跡諸多, 其中二妃墓、朗吟亭等是早於屈原時代的傳說遺跡。 朗吟亭因呂洞賓“朗吟飛洞庭湖”的詩句而得名, 是傳說中呂洞賓在君山觀洞庭湖美景、把酒談笑之地。 島上古木森森,
3——
據說, 屈原在長沙也住過了兩年, 但是, 他的蹤跡在各種方志中卻難覓詳盡的記載。 然而, 也可以揣想, 像他這樣的一個流放詩人, 一定會在湘江、嶽麓山等古老的勝地留下印痕, 只是湮沒在歷史和兵燹的帷幕後面罷了?
在屈原離開長沙一千多年後, 岳麓山邊才創建祭祀他的屈子祠, 那裡展示的想必也是後人想像的他的蹤跡和弔祭的詩文罷了。
“滔滔孟夏兮, 草木莽莽, 傷懷永哀兮, 汩徂南土”, “亂曰:浩浩沅湘, 分流汩兮。 修路幽蔽, 道遠忽兮”。 屈原作《懷沙》, 是在投汨羅江之前。 汨羅江距長沙不過80餘公里, 據說, 屈原晚年就在長沙、汨羅一帶飄零。 他至死對長沙縈懷不已, 是因為這是楚的祖先創業壯大的根據地, 江南的重要據點。
楚的祖先熊繹于西周初年在江漢始建楚國, 春秋時期開始對湖南擴張, 兵分東西兩路南下。 其中東路橫掃洞庭湖以南, 沿著河港水網在汨羅、岳陽一代建立重要的軍事據點, 在春秋後期入據長沙地區,屯聚糧草,駐紮軍隊,長沙就成為了楚國往南以及東南邊陲的重要據點。
長沙寧鄉,也是屈原的政敵上官大夫靳尚的封地,這在地方誌中有記載,靳尚曾被楚懷王封于寧鄉。傳說,甯鄉的靳江就是因為靳尚而得名,朱石鄉靳江橋附近相傳有靳尚故居遺址,名“大夫第”,後改稱“大湖塘”。麻山羅田村至今存有靳尚墓,墓邊有“上官丘”, 靳江流經靳尚墓。靳尚嫉恨屈原得楚懷王的重用,與懷王的寵妃鄭袖狼狽為奸,合謀進讒忠臣,陷害屈原,留下千古駡名。
“人去幾千年,荒墳靳江邊。江邊一楊柳,系吊屈原船。”清乾隆舉人、甯鄉玉山書院山長周在熾有詩《過靳尚墓》。在楚南重鎮,在“屈賈之鄉”,只一脈溪水,還刻下當年的印記,在文人騷客的筆墨裡提到陷害忠良靳尚的,也是反襯出對忠臣的憑弔。
在春秋後期入據長沙地區,屯聚糧草,駐紮軍隊,長沙就成為了楚國往南以及東南邊陲的重要據點。長沙寧鄉,也是屈原的政敵上官大夫靳尚的封地,這在地方誌中有記載,靳尚曾被楚懷王封于寧鄉。傳說,甯鄉的靳江就是因為靳尚而得名,朱石鄉靳江橋附近相傳有靳尚故居遺址,名“大夫第”,後改稱“大湖塘”。麻山羅田村至今存有靳尚墓,墓邊有“上官丘”, 靳江流經靳尚墓。靳尚嫉恨屈原得楚懷王的重用,與懷王的寵妃鄭袖狼狽為奸,合謀進讒忠臣,陷害屈原,留下千古駡名。
“人去幾千年,荒墳靳江邊。江邊一楊柳,系吊屈原船。”清乾隆舉人、甯鄉玉山書院山長周在熾有詩《過靳尚墓》。在楚南重鎮,在“屈賈之鄉”,只一脈溪水,還刻下當年的印記,在文人騷客的筆墨裡提到陷害忠良靳尚的,也是反襯出對忠臣的憑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