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
黃光輝, 筆名秦極, 重慶秀山人, 土家族, 重慶作家協會會員。
與他人合著出版詩集《讓面孔呈現面孔》《被山坡照亮的羊》等,
現為秀山縣某局公務員。
“
客在客寨:
橋依然是客寨橋
包括名字都沒改
整齊的瓦口, 壯實的脊樑
被萬畝油菜花打扮得古典質樸
被上百年的花燈小調
用春天展覽金黃的分量
一座橋可以擋風雨
已經擋了一千年
尤其這幾年,
有湖南的有貴州的有北京的有廣東的
有男有女, 有老有少
每張面孔都充滿芬芳
一座橋可以擋風雨
一萬畝油菜足可以敞亮日子
更像肆無忌憚的雨露
包裹一千噸的夢境和花開的聲音
可以叫時光無邊無際
也可以叫目光無窮無盡
把婀娜給小夥
把金色給姑娘
把芬芳給老人
把飄渺給村莊
還要把清澈的溪流獻給遠方
一年比一年實在
在客寨橋, 滿河的水
可以一飲而盡
“
一塊石頭:
一群鳥把春天銜來了
石頭。 我是一塊石頭
看見清風飛過頭頂
有的高些, 有的低些
從一棵樹, 走向另一棵樹
它們飛過去了
把春天藏起來
我依然是一塊石頭
把石頭藏起來
我照樣是一塊石頭
東南西北, 綠水青山
在夢裡忙去忙來
“
流水:
若舟, 若漿
帶著我的肌膚流淌
這讓我, 想起了紫色
想起了他鄉的小船
像我某年的火焰
紫色的後面
是夜晚, 是黎明
是白, 是黑
消逝的和即將消逝的
而你, 不曾參與
不曾憐惜過家鄉的孤雁和落霞
窗外月色, 光潔而自由
那些流傳的夜歌
越來越紅, 像紅得發紫的紅
沒有痕跡
也不屬於我
“
等候:
把一滴雨露交給森林
它會喘息, 也會寬衣解帶
它還會把陽光含在齒間吹奏
吹嫩芽的綠
吹綠裡蜿蜒的骨頭
等一朵花開
等一場終結的風暴
或者就用火焰
等候電閃雷鳴
“
霧語:
一群牛羊披著霧
穿得山坡柔軟
穿得村莊低下頭去
一半
從吊腳樓裡探出
另一半
在山歌之上
被流水分割
一半在上游
乾涸、撕裂
另一半在下游
不斷地隱瞞
炊煙
炊煙足夠漫長
覆蓋萬畝家園
覆蓋水滴石穿
“
像水墨畫一樣生活:
紅潤,光滑,熱烈
灑著落著,永不停歇
四月的大眼睛
往高處張望,能看見
春天俯下腰身
為你敲開被嗓門關了
很久的門
沒有人能分辨
內心的水墨畫
到底來自哪裡
不休止地閱讀
前世的人家
今生的小橋
四月不知道很多花朵
已經屬於翠綠,粉紅
屬於羞澀的流水聲
屬於火焰的倔強
若是很多日子可以回頭
為什麼九十九朵玫瑰
一生不夠
還要再來一生
一朵一朵的陽光
總會從窗撲進來
但今天一朵一朵的
從窗裡開到窗外
開得山川不停地扭動腰身
開得田野遍地金黃
開得人人皆知——
只需一縷輕風
也許月光下的腳步聲
已經多餘
“
霧語:
一群牛羊披著霧
穿得山坡柔軟
穿得村莊低下頭去
一半
從吊腳樓裡探出
另一半
在山歌之上
被流水分割
一半在上游
乾涸、撕裂
另一半在下游
不斷地隱瞞
炊煙
炊煙足夠漫長
覆蓋萬畝家園
覆蓋水滴石穿
“
像水墨畫一樣生活:
紅潤,光滑,熱烈
灑著落著,永不停歇
四月的大眼睛
往高處張望,能看見
春天俯下腰身
為你敲開被嗓門關了
很久的門
沒有人能分辨
內心的水墨畫
到底來自哪裡
不休止地閱讀
前世的人家
今生的小橋
四月不知道很多花朵
已經屬於翠綠,粉紅
屬於羞澀的流水聲
屬於火焰的倔強
若是很多日子可以回頭
為什麼九十九朵玫瑰
一生不夠
還要再來一生
一朵一朵的陽光
總會從窗撲進來
但今天一朵一朵的
從窗裡開到窗外
開得山川不停地扭動腰身
開得田野遍地金黃
開得人人皆知——
只需一縷輕風
也許月光下的腳步聲
已經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