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歷史上,
百家爭鳴,
大師如雲。
在筆者看來,
最有趣的莫過於沈有鼎先生,
現在很多人對其覺得比較陌生,
但他的大師身份絕非浪得虛名。
沈有鼎先生, 中國現當代著名的邏輯學家、哲學家、教育家, 中國邏輯學界的開拓者、先行者與天才人物。 專長數理邏輯和中西邏輯史。 他曾任清華大學、西南聯合大學、北京大學教授, 中國科學院、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研究員。 他學貫古今, 融會中西, 是蜚聲中外的大學者。
這位老先生特別有意思, 學生時代他最初是在清華大學讀的書。
1928年, 羅家倫就任清華校長後,
當時沈有鼎為清華學生, 向來生活很隨便, 他經常不上早操, 也不請假, 積累下來, 被記了八次小過, 如果再有一次小過, 他就要被開除學籍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 早操無形取消了, 他才得以倖免, 保留學籍, 一直到清華畢業。
當時清華哲學系只有兩個人, 老師金岳霖, 學生沈有鼎。
抗戰前夕, 有一天, 金嶽霖參加一個邏輯研究會, 有人提到哥德爾, 金先生便想買一本哥德爾的書。 學生沈有鼎對老師金岳霖說:“老實講,
1937年初, 受“一二"九”運動影響, 清華大學提前放寒假。 閑來無事, 浦江清邀吳晗去清華喝茶。 兩人路過沈有鼎的臥室, “沈君西裝, 彈古琴, 為奏《平沙落雁》一曲……沈君於西服外更穿上棉袍, 真可怪也。 ”
錢穆先生《師友雜憶》記載, 西南聯大時, 錢穆、吳宓、聞一多、沈有鼎四人同處一室, 這四人能湊在一起, 皆因“平日皆孤僻寡交遊, 不在諸人擇伴中, 乃合居一室”。 室中只有一長桌, 入夜, 聞讀《楚辭》, 吳則為預備明日上課抄筆記, 寫提要, 逐條書之。 第二天一早, 吳先起, 一人獨自出門, 在室外晨曦微露中, 出其昨夜撰寫各條, 反覆循誦, 俟諸人盡起, 始重返室中。 “雨僧在清華教書,
四人中惟沈有鼎清閒自在, 還常常喃喃自語:“如此良夜, 盡可閒談, 各自埋頭, 所為何來。 ”吳宓就訓斥他:“汝喜閒談, 不妨去別室自找談友。 否則早自上床, 可勿在此妨礙人。 ”沈有鼎只得默然。
沈有鼎人雖聰明, 卻不修邊幅, 上課獨來獨往, 終年身著佈滿污漬的長衫, 且勿勿走路, 常常自言自語, 錢穆說“其為人極可鄙”。 沈的另一怪癖就是“惟事積錢”“銀行所儲而外, 小箱中存七八百元, 一文不肯動用, 而惟恐遺失。 又或深夜扃戶啟箱, 將銀幣一再清數, 排列展覽以為樂”。 “幾不知人間有羞恥事, 噫, 此又聰明自私之另一格耳。 ”
在西南聯大, 他聽遍文學院每個老師的課, 還總愛在課堂上提問。
他還吃遍昆明的風味小吃, 連寺院的齋飯也不放過。
沈有鼎常常一件衣服穿在身上, “一直到破爛不堪脫掉丟了為止, 中間連一水都不洗。 ”
也許是哲學、邏輯學的學問太高深, 沈有鼎的眼睛總是發呆。 發呆的眼神配上一身邋遢的衣著, 被不認識他的門衛攔住, 也是常有的事。
有一次, 他因為這一副邋遢樣, 竟然被人誤會, 讓員警抓走了。 後來有人說, 他逛商店時被當成小偷;有人說, 他想看表便爬上人家的牆頭。 所以, 大家開玩笑說, “沈先生學問高得呆了, 只能讓員警治一治呆氣。 ”
此公曾在美國哈佛受教於懷特海門下,
只是沈老先生書呆子氣太重, 有趣是有趣, 有時不識時務, 不看風向!他不會做飯, 偶爾與夫人動口角, 沈夫人就不做飯, 沈無法。 一次, 沈有鼎只好找領導, 居然說自己的夫人是反革分子, 領導問是何故?沈則說:“她不給我做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