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 救 白 玉 蘭
張書勇
2
太陽偏過頭頂的時候， 白玉蘭走出商業街， 饑腸轆轆的登上城河的拱形石橋， 背靠一座橋墩坐下， 眼睛望著腳底悠悠的浪花， 抹起了淚水。
白玉蘭並不是一個輕易肯抹眼淚的姑娘， 白玉蘭只是在需要抹眼淚的時候才肯抹著眼淚， ——孫荷花躺在床上整整七年， 白玉蘭照顧了她整整七年， 其間也不過抹過三百四十七次眼淚。 白玉蘭現在抹眼淚的原因， 是她把白秋韶給她的一百八十七元錢弄丟了。 白秋韶把一百八十七元錢用破報紙包了一層又一層， 然後放進白玉蘭貼身的衣袋內。 白秋韶說：
白玉蘭， 你去到城裡， 人生地不熟的， 要是一時半刻找不到工做， 這錢， 起碼可以幫你維持半個月的時間！
可是， 現在，
一直不遠不近跟在後面的鄭若懿推了藍陵生一把：
去吧， 藍陵生， 這姑娘看來是丟了錢啦， 餓了肚子啦， ——這正是你接近她的大好時機啊！
藍陵生遲疑一下， 邁開腳步， 走到白玉蘭的跟前， 問：
姑娘， 你為什麼一個人坐在這裡， 為什麼一個人抹著眼淚呢？
啊？白玉蘭抬起頭來， 望了一眼藍陵生， 答道：
大哥， 我今天進城來找工作， 可我沒有想到， 工作沒能找上，
白玉蘭話還沒有說完， 拱橋背面， 忽然鑽出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青年。 青年的頭髮長而且粗， 遮住了眼睛；青年的面皮細而且白， 閃爍著俊美的光澤；青年身穿一件墨黑顏色的半長風衣， 腳蹬一雙系著襻帶的長腰馬靴， 顯得時尚而有風度。 青年徑直走到白玉蘭跟前， 看也不看藍陵生一眼， 叫道：
嗨， 妹妹， 你是不是丟了錢呀？我看到偷錢的人啦， 就在前面的飯店吃飯， ——我剛才一直跟蹤著他呢！
於是， 白玉蘭便再也顧不上和藍陵生說話了， 她“呼”的一聲站起身來， 跟在青年的身後， 朝向飯店跑去。
藍陵生， 機不可失， 失不再來， ——只怕過了這個村， 就沒有這個店啦！
鄭若懿望著白玉蘭的背影， 沖藍陵生深深的歎了口氣。
白玉蘭氣喘吁吁的跟在青年身後， 跑過兩條街道， 跑到了一家飯店門前。 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正雙手插進褲袋， 搖搖擺擺的走出門來。 白玉蘭一眼認出， 正是剛剛在自己身邊擠來擠去的長髮少年。
就是他！
青年回過頭來對白玉蘭說道， 然後跨步向前， 大喝一聲：
站住， 把這姑娘的錢給拿出來！
長髮少年嚇了一跳， 定了定神， 沖著青年嫵媚的一笑， 然後從懷裡摸出一個紙包：
來呀， 哥哥， 錢在這裡， 有本事你自己過來拿呀！
青年撲了上去， 長髮少年回身就跑， 兩人沿著石板鋪就的街道一前一後的飛奔而去。 白玉蘭跟在後面， 看到他們繞過一條又一條彎彎曲曲的胡同後， 不見了。
抓小偷， 抓小偷呀！……
白玉蘭大聲喊道。 可是，她的聲音極其微弱，就連自己也仿佛沒有聽清；終於，她順著頂端長滿蒿草的牆壁，軟軟的癱坐在了地上。
然而，很快，青年就轉了回來，手裡高高舉著白玉蘭裝錢的紙包。白玉蘭的眼淚一下子湧流出來，她看到青年長髮淩亂，臉頰一側血跡斑斑，風衣也丟掉了一個扣子，不禁心疼而又感激起來。
妹妹，這是你的錢。那傢伙，和我撕鬥半天，最後，……還從懷裡摸出一把匕首來呢！
青年說著，把紙包遞到白玉蘭的面前。
我叫劉光丹，今年二十二周歲，家住城區小東關。今後遇到什麼難處，儘管來找我吧！……
白玉蘭抬頭望著劉光丹俊美的臉龐，直覺得一股暖流緩緩升起。她從懷裡摸出手絹，仔細的擦去劉光丹嘴角的那綹血跡。這是白玉蘭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一個年輕男人，那一刻，她竟然覺得，嘴角淌血的劉光丹有著一種野性的誘人的美。
妹妹，餓了吧？——要不，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劉光丹不失時機的向白玉蘭發出了邀請。
哈，我可找到你們啦！
藍陵生和鄭若懿剛一回頭，便被王龜鴇迎面堵上。藍陵生和鄭若懿相互對視一眼，各自嘴角掠過一綹迫不得已的苦笑，就廝跟在王龜鴇身後，走進商業街左排的“疑是故人來”茶社。
老同學，不就是生個孩子的問題嘛，多大的事情啊？得，只要你們備好種子，地嘛，多的是，我負責給你們找到！
藍陵生對於王龜鴇這樣的直奔主題有些反感，他側坐桌前，端起茶杯，用杯蓋拂了拂漂浮在水面上的茶葉，口氣有些生冷：
是嗎？王龜鴇，……可惜啊，我們已經有了人選！
望著王龜鴇尷尬的表情，鄭若懿趕緊給藍陵生遞上一個眼色：
王龜鴇，要不，我們一邊自己尋找，一邊等著你的消息吧。——記著，一般的地我們不要，我們要優質的好地！
三天后的傍晚，當藍陵生和鄭若懿走出下榻的賓館，走過商業街北出口處的一家速食店時，隔著透明的玻璃櫥窗，竟意外的看到了白玉蘭。白玉蘭正坐在靠窗的桌前，低頭喝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豆米稀粥。
你好，姑娘！
鄭若懿拉著藍陵生，推開速食店的玻璃拉門，站在桌前，沖白玉蘭打了一聲招呼。白玉蘭從碗沿下麵抬起頭來。
你是……哈，我想起來啦：三天前，我們見過面的。當時我坐在城河的拱橋上面，你走到我的跟前，問我為什麼哭對吧？我回答你說，我坐在那裡哭，是因為我沒有找到工作，還把我爹給我的一百八十七元錢弄丟了。還有，我從農村來到城裡，是因為我爹被人訛詐了一大筆錢，人家要拿我抵帳……不過，現在我的錢找到啦，我的工作也找到啦，就在馬路對面的“大德”服飾廣場！
白玉蘭滔滔不絕的對著藍陵生說話，卻把最先和她打過招呼的鄭若懿冷落在了一旁。藍陵生微微一笑，說道：
可是，姑娘，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白玉蘭，今年十九周歲，家住城西三十裡地的槐樹莊村。——要不，大哥，我請你們吃飯吧？
不用了，白玉蘭。如果你一定要請我們吃飯的話，不應該是在這裡，而應該是在對面我們下榻的賓館……
這時，鄭若懿拿肘輕輕的碰了藍陵生一下。藍陵生回過頭去，看到劉光丹正站在玻璃櫥窗外面，沖著白玉蘭輕輕招手。白玉蘭很快喝完了稀粥，站起身來，對藍陵生和鄭若懿點一點頭，便推門出去，和劉光丹並肩走在了一起。
我總覺得這樣的事情有些蹊蹺！
鄭若懿望著白玉蘭和劉光丹走遠的身影，沉吟著說道。
晚飯時候，黃毛牛肉左面腋下夾著一瓶白酒，右面手上提著一包醬豬頭肉，大搖大擺的走進白秋韶家的院裡。
白秋韶，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天，可是，我的美金，我的白玉蘭，連個蹤影也沒見到。白秋韶你是不是準備拿我當猴耍啊？
黃毛牛肉一屁股坐在甬道旁邊的石桌上面。一根去年的乾枯瓜藤垂落下來，搭在黃毛牛肉的胸前，被他“呼”的一聲連根扯斷扔在地上，然後就打開醬豬頭肉和酒瓶，旁若無人的吃喝起來。
白秋韶趕緊倒了一杯開水，雙手捧著放在黃毛牛肉的面前，賠笑說道：
黃毛牛肉……老弟，我是真的……做夢也沒有見到你的美金哪！
黃毛牛肉仰起脖子，把酒瓶對著嘴巴咕咚咕咚猛灌一氣，一瞪眼睛：
怎麼，白秋韶你想賴帳啊？我告訴你，我舅舅家有七個兒子，老大殺豬，老二宰羊，老三屠牛，幹的都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勾當；他們家最有出息的就是老四，在鄉政府給書記挑水。這方圓三十裡內，還沒有人敢在我黃毛牛肉麵前說出半個“不”字，——白秋韶你想賴帳啊？
白秋韶趕緊說道：
不，不，……
黃毛牛肉再次仰起脖子，把酒瓶對著嘴巴猛灌一氣，說道：
白秋韶，其實我也知道你是個老實人，可關鍵是錢的問題呀！……好，看在大家都是中華民族炎黃子孫的面子上，我不要你十萬元美金了，我只要十萬元人民幣；看在大家都是鄉里鄉親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面子上，我不要你十萬元人民幣了，我只要五萬元人民幣；哦，再看在你爹我爹都已死去一個埋在村東一個埋在村西的面子上，我不要你五萬元人民幣了，我只要三萬元人民幣！……
白秋韶，三萬元人民幣你聽到了嗎？——你要是膽敢不給，我就會象我的表兄殺豬宰羊屠牛一般，嚓，……哦，對了，我不要象我的表兄殺豬宰羊屠牛一般，我要你家的女兒，那個漂漂的白玉蘭陪我睡上三年！……
白秋韶彎腰賠笑說道：
黃毛牛肉，你不是我的老弟，你是我的老哥，不，你是我的老叔，你是我的老爺，我是真真的沒有見過你的美金哪！……還有，白玉蘭已經出門幾天了，連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啊！
少來蒙我。白秋韶你把我黃毛牛肉當成三歲小孩了啊？我告訴你，你家白玉蘭就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我的手心。——你家白玉蘭不是在城裡的“大德”服飾廣場做工嗎？
黃毛牛肉說完，從懷裡摸出手機，叭叭叭叭的撥通一個電話號碼，然後唾沫四濺的高聲說道：
喂，“大德”服飾廣場嗎？快找白玉蘭說話！……什麼，你問我是誰，——我是白玉蘭她爹！
（張書勇，男，漢族，1972年生，現工作于河南省鄧州市委宣傳部，業餘時間專心進行文學創作，已出版有中短篇小說合集《桃花流水美人》、長篇歷史傳奇小說《大宋風雲錄之萁豆劫》。其中中篇小說《拯救白玉蘭》已被改編成電影並拍攝完畢，中篇小說《蘭秀的女人生涯》亦被改編電影，將於近期投拍。）
（鄧州正能量）
可是，她的聲音極其微弱，就連自己也仿佛沒有聽清；終於，她順著頂端長滿蒿草的牆壁，軟軟的癱坐在了地上。然而，很快，青年就轉了回來，手裡高高舉著白玉蘭裝錢的紙包。白玉蘭的眼淚一下子湧流出來，她看到青年長髮淩亂，臉頰一側血跡斑斑，風衣也丟掉了一個扣子，不禁心疼而又感激起來。
妹妹，這是你的錢。那傢伙，和我撕鬥半天，最後，……還從懷裡摸出一把匕首來呢！
青年說著，把紙包遞到白玉蘭的面前。
我叫劉光丹，今年二十二周歲，家住城區小東關。今後遇到什麼難處，儘管來找我吧！……
白玉蘭抬頭望著劉光丹俊美的臉龐，直覺得一股暖流緩緩升起。她從懷裡摸出手絹，仔細的擦去劉光丹嘴角的那綹血跡。這是白玉蘭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一個年輕男人，那一刻，她竟然覺得，嘴角淌血的劉光丹有著一種野性的誘人的美。
妹妹，餓了吧？——要不，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劉光丹不失時機的向白玉蘭發出了邀請。
哈，我可找到你們啦！
藍陵生和鄭若懿剛一回頭，便被王龜鴇迎面堵上。藍陵生和鄭若懿相互對視一眼，各自嘴角掠過一綹迫不得已的苦笑，就廝跟在王龜鴇身後，走進商業街左排的“疑是故人來”茶社。
老同學，不就是生個孩子的問題嘛，多大的事情啊？得，只要你們備好種子，地嘛，多的是，我負責給你們找到！
藍陵生對於王龜鴇這樣的直奔主題有些反感，他側坐桌前，端起茶杯，用杯蓋拂了拂漂浮在水面上的茶葉，口氣有些生冷：
是嗎？王龜鴇，……可惜啊，我們已經有了人選！
望著王龜鴇尷尬的表情，鄭若懿趕緊給藍陵生遞上一個眼色：
王龜鴇，要不，我們一邊自己尋找，一邊等著你的消息吧。——記著，一般的地我們不要，我們要優質的好地！
三天后的傍晚，當藍陵生和鄭若懿走出下榻的賓館，走過商業街北出口處的一家速食店時，隔著透明的玻璃櫥窗，竟意外的看到了白玉蘭。白玉蘭正坐在靠窗的桌前，低頭喝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豆米稀粥。
你好，姑娘！
鄭若懿拉著藍陵生，推開速食店的玻璃拉門，站在桌前，沖白玉蘭打了一聲招呼。白玉蘭從碗沿下麵抬起頭來。
你是……哈，我想起來啦：三天前，我們見過面的。當時我坐在城河的拱橋上面，你走到我的跟前，問我為什麼哭對吧？我回答你說，我坐在那裡哭，是因為我沒有找到工作，還把我爹給我的一百八十七元錢弄丟了。還有，我從農村來到城裡，是因為我爹被人訛詐了一大筆錢，人家要拿我抵帳……不過，現在我的錢找到啦，我的工作也找到啦，就在馬路對面的“大德”服飾廣場！
白玉蘭滔滔不絕的對著藍陵生說話，卻把最先和她打過招呼的鄭若懿冷落在了一旁。藍陵生微微一笑，說道：
可是，姑娘，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白玉蘭，今年十九周歲，家住城西三十裡地的槐樹莊村。——要不，大哥，我請你們吃飯吧？
不用了，白玉蘭。如果你一定要請我們吃飯的話，不應該是在這裡，而應該是在對面我們下榻的賓館……
這時，鄭若懿拿肘輕輕的碰了藍陵生一下。藍陵生回過頭去，看到劉光丹正站在玻璃櫥窗外面，沖著白玉蘭輕輕招手。白玉蘭很快喝完了稀粥，站起身來，對藍陵生和鄭若懿點一點頭，便推門出去，和劉光丹並肩走在了一起。
我總覺得這樣的事情有些蹊蹺！
鄭若懿望著白玉蘭和劉光丹走遠的身影，沉吟著說道。
晚飯時候，黃毛牛肉左面腋下夾著一瓶白酒，右面手上提著一包醬豬頭肉，大搖大擺的走進白秋韶家的院裡。
白秋韶，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天，可是，我的美金，我的白玉蘭，連個蹤影也沒見到。白秋韶你是不是準備拿我當猴耍啊？
黃毛牛肉一屁股坐在甬道旁邊的石桌上面。一根去年的乾枯瓜藤垂落下來，搭在黃毛牛肉的胸前，被他“呼”的一聲連根扯斷扔在地上，然後就打開醬豬頭肉和酒瓶，旁若無人的吃喝起來。
白秋韶趕緊倒了一杯開水，雙手捧著放在黃毛牛肉的面前，賠笑說道：
黃毛牛肉……老弟，我是真的……做夢也沒有見到你的美金哪！
黃毛牛肉仰起脖子，把酒瓶對著嘴巴咕咚咕咚猛灌一氣，一瞪眼睛：
怎麼，白秋韶你想賴帳啊？我告訴你，我舅舅家有七個兒子，老大殺豬，老二宰羊，老三屠牛，幹的都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勾當；他們家最有出息的就是老四，在鄉政府給書記挑水。這方圓三十裡內，還沒有人敢在我黃毛牛肉麵前說出半個“不”字，——白秋韶你想賴帳啊？
白秋韶趕緊說道：
不，不，……
黃毛牛肉再次仰起脖子，把酒瓶對著嘴巴猛灌一氣，說道：
白秋韶，其實我也知道你是個老實人，可關鍵是錢的問題呀！……好，看在大家都是中華民族炎黃子孫的面子上，我不要你十萬元美金了，我只要十萬元人民幣；看在大家都是鄉里鄉親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面子上，我不要你十萬元人民幣了，我只要五萬元人民幣；哦，再看在你爹我爹都已死去一個埋在村東一個埋在村西的面子上，我不要你五萬元人民幣了，我只要三萬元人民幣！……
白秋韶，三萬元人民幣你聽到了嗎？——你要是膽敢不給，我就會象我的表兄殺豬宰羊屠牛一般，嚓，……哦，對了，我不要象我的表兄殺豬宰羊屠牛一般，我要你家的女兒，那個漂漂的白玉蘭陪我睡上三年！……
白秋韶彎腰賠笑說道：
黃毛牛肉，你不是我的老弟，你是我的老哥，不，你是我的老叔，你是我的老爺，我是真真的沒有見過你的美金哪！……還有，白玉蘭已經出門幾天了，連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啊！
少來蒙我。白秋韶你把我黃毛牛肉當成三歲小孩了啊？我告訴你，你家白玉蘭就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我的手心。——你家白玉蘭不是在城裡的“大德”服飾廣場做工嗎？
黃毛牛肉說完，從懷裡摸出手機，叭叭叭叭的撥通一個電話號碼，然後唾沫四濺的高聲說道：
喂，“大德”服飾廣場嗎？快找白玉蘭說話！……什麼，你問我是誰，——我是白玉蘭她爹！
（張書勇，男，漢族，1972年生，現工作于河南省鄧州市委宣傳部，業餘時間專心進行文學創作，已出版有中短篇小說合集《桃花流水美人》、長篇歷史傳奇小說《大宋風雲錄之萁豆劫》。其中中篇小說《拯救白玉蘭》已被改編成電影並拍攝完畢，中篇小說《蘭秀的女人生涯》亦被改編電影，將於近期投拍。）
（鄧州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