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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雲孤飛,去留無跡——南宋第一詞人姜夔“詞傳”(上)

史以文傳, 文以史信。 歷史永遠不單是靠筆墨文字來記載傳承, 它的內在傳承基因是文采, 即故事性。 而同樣的, 文章能夠打動人心, 即便超越現實天馬行空, 亦能讓人產生情感共鳴, 靠的是剝皮透骨信如史據的人倫共識, 此即歷史。

大有認為, 發現歷史的真相很困難, 同時又很簡單, 困難是相隔千年, 記載無考, 簡單是我們可以見其文, 想見其人。

今天我要帶領大家一同跟隨薑夔的詞走進這個南宋詞人低回纏綿、盪氣迴腸的一生。

怕梨花落盡成秋色, 堯章耐不過那樣的悲涼。 石湖老人的信趕在風雨來臨前送到姜堯章手中,

堯章讀罷信, 長歎一聲, 抬頭望去, 窗外觸目皆為冥色, 天地俱被肅容, 風雲像靜默的軍馬, 寧神屏氣, 等待著廝殺, 簷前的木槿站在院裡, 獨個兒, 不管不顧的盛放。

雷聲驚醒了陷入沉思的堯章, 雨瓢潑般砸向地面, 天地動容。 堯章把信放進函內, 信函內厚厚的攢著他的全部。 淳熙三年, 當弱冠之年的堯章告別師友獨自踏上遊歷之路的那年冬天, 他已是名動漢陽, 天賦英才的少年俊傑, 堯章想見更大的世界, 辛稼軒、陸放翁的世界, 他知道路要自己走, 而路也註定著孤獨。

生於家國破碎, 心懷天下興亡;年少成名, 屢試不第;無捉刀帶馬之勇, 乏輜珠必較之智;才情滿腹, 經綸通身, 靠師友接濟度日。 堯章不改其樂。

直到路過楊州。 初春, 冷風砭人肌骨, 慘遭金兵兩次蹂躪的淮左明都, 昔日的竹西佳處, 如今已滿目瘡痍, 哀號遍野。

只有青青霽麥愴立風中, 杜郎再見二十四橋外紅豔動人的芍藥, 恐也無有情思去吟豆蔻詞工和那青樓好夢。 堯章, 國破如此, 豈言身完!堯章想做些什麼, 可他什麼也做不了, 他用顫抖的手提起千均重筆, 在被血染紅的芍藥旁寫下那傳誦千年的《揚州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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