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和外婆一起看春晚, 她經常看著看著就打呼, 任電視裡敲鑼打鼓都渾然不動, 但是只要一傳出倪萍的聲音, 她就會立馬醒來, 看得津津有味。 我也在外婆的耳濡目染之下, 開始關注和喜歡倪萍。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 倪萍卻慢慢淡出我的視野, 只是在娛樂新聞裡聽說, 她是為了自己的兒子, 具體原因不得而知。 今年3月11日, 在《朗讀者》上, 董卿的一段採訪, 讓我瞭解了她“消失”十年的原因。
那一年春晚, 她只是強顏歡笑!
對於我來說, 1999年的春晚和其他春晚沒什麼太大區別, 能記得的是主持人是倪萍和趙忠祥和幾個經典節目,
依稀記得, 倪萍在主持的時候, 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 滿臉喜慶, 但是我所不知道的是, 那些其實只是她的強顏歡笑, 因為在那幾個月, 倪萍經歷了人生最可怕的事情。
那一年, 39歲的倪萍生下了兒子虎子, 而就在春晚前兩個月, 虎子被查出有先天白內障, 說簡單點就可能會永遠看不見。 經受如此打擊, 倪萍在舞臺上堅強鎮靜, 但是她的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在節目裡, 倪萍說:“劉鐵民導演去找我的時候, 說著我的眼淚滴裡啪啦, 我說我真的不能保證, 我在臺上能笑出來。 ”
為了孩子, 她放棄事業傾盡所有!
在倪萍的《姥姥語錄》,
得知孩子生病後, 倪萍痛心不已, 為了能治好他, 倪萍放棄了主持了13年春晚, 而這一離開就是十年。 此後倪萍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規劃, 工作的意義就是賺錢給孩子治病。
為了給孩子治病, 她一度傾家蕩產, 國內治不了就去國外。 為了賺取醫藥費給, 只要國內收入超過往返機票, 她就會接下來, 哪怕來回要花十幾二十個小時。
因為放棄了主持, 拍戲成為了倪萍的主要收入。 她拍戲非常認真,
虎子在美國做過手術之後, 每年都要回去複查, 在他10歲那年, 醫生說下次可以等到他結婚後複查。 聽聞此, 倪萍哽咽落淚, 甚至叮囑孩子:“60歲以後再結婚吧!”然而幸運的是, 現如今虎子已經痊癒了, 這讓倪萍非常欣慰。
姥姥語錄(節選)
文丨倪萍
我生孩子的喜悅, 姥姥是第一個知道的;孩子有病的消息, 姥姥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不想讓90歲的姥姥再替我分擔這份苦難了, 儘管我無論如何是支撐不了的。
夜裡躺在床上,
姥姥把人類不可避免的災難稱之為“天黑了”。 天黑了就是遇上擋不住的大難了, 你就得認命。 認命不是撂下(放棄), 是咬著牙挺著, 挺到天亮。 天亮就是給你希望了, 你就趕緊起來往前走, 有多大的勁兒往前走多遠, 老天會幫你。
別在黑夜裡耗著, 把神兒都耗盡了, 天亮就沒勁兒了。 好事兒來了預先還打個招呼, 不好的事兒咣當一下就砸你頭上了, 從來不會提前通知你。 能人越砸越結實, 不能的人一下子就被砸倒了。
我是從孩子病的那個月開始抽煙的, 人家說抽煙能幫助消除一些恐懼。 第一次點上煙的時候, 姥姥相當震驚, 知道孩子問題大了。
我旁若無人地拿著煙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我知道這樣的時刻, 房子裡還有一個人睡不著, 那就是姥姥。 我虔誠地祈禱著:“保佑孩子吧, 什麼我都可以付出, 甚至生命。 從此讓我什麼都看不見, 只要保住孩子的眼睛。 如果可以交換的話, 我一分鐘也不猶豫。 ”
那些日子, 我的眼睛真的快看不見了。 我奶奶是青光眼, 去世的時候雙目失明, 我父親、母親晚年也都是比較嚴重的青光眼, 日後的我恐怕也在劫難逃。 著急、上火、哭, 我眼前時不時地一陣模糊、一陣黑, 我全都顧不上了, 白天跑醫院找專家, 晚上坐在客廳抽煙,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多月。
姥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孩子看上去一切正常,又吃奶又尿床,白天咯咯地笑,晚上呼呼地睡。姥姥不問也不說,覺得我不告訴她就一定有不告訴的理兒,她就是這樣凡事先替對方想。
姥姥曾試探著勸我別抽煙,我說工作上有愁事兒,等解決了,我就不抽了。放煙的桌子上多了一包花生米,是姥姥放的。想抽煙了,拿個花生米放在嘴裡,但接著煙又點上了。一夜一夜,我在客廳裡坐多久,姥姥就在她屋裡陪多久。
我們心心相印,可姥姥卻苦於幫不了我,主動提出回老家,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主動提出走。走吧,姥姥,我是真顧不上你了。本想讓你在這兒過上一段真正意義的天倫之樂的好日子,實現我五六歲就說過的願望:“姥姥,等我有了孩子,你給我看著啊。”
那時還不到60歲的姥姥笑著說:“嗯,等你有了孩子,姥姥早成一把灰上西天了。”如今姥姥一直活到替我看孩子了。姥姥走前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感覺一定是有大事兒,叮囑我:“自己不倒,啥都能過去;自己倒了,誰也扶不起你。”
我努力地想和姥姥笑一笑,卻是嘴角往上翹,眼淚往下流,喉嚨裡熱得一個音也發不出來。姥姥拍著我說:“你要是救不了孩子,誰也救不了。姥知道,就你行。”
我開始不哭了,堅強地抱著孩子踏上了去美國的求醫之路,這一走就是十年。每年我帶孩子去複查都像上刑場一般。
直至去年,大夫說:“等你結婚的時候再來複查吧,一切很好,祝你好運。”我的淚水湧了出來。“孩子,咱60歲再結婚吧,媽媽再也不想來複查了。”
這大好的消息,我是多麼想讓姥姥第一個知道啊!
可惜,她走了……
晚上坐在客廳抽煙,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多月。姥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孩子看上去一切正常,又吃奶又尿床,白天咯咯地笑,晚上呼呼地睡。姥姥不問也不說,覺得我不告訴她就一定有不告訴的理兒,她就是這樣凡事先替對方想。
姥姥曾試探著勸我別抽煙,我說工作上有愁事兒,等解決了,我就不抽了。放煙的桌子上多了一包花生米,是姥姥放的。想抽煙了,拿個花生米放在嘴裡,但接著煙又點上了。一夜一夜,我在客廳裡坐多久,姥姥就在她屋裡陪多久。
我們心心相印,可姥姥卻苦於幫不了我,主動提出回老家,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主動提出走。走吧,姥姥,我是真顧不上你了。本想讓你在這兒過上一段真正意義的天倫之樂的好日子,實現我五六歲就說過的願望:“姥姥,等我有了孩子,你給我看著啊。”
那時還不到60歲的姥姥笑著說:“嗯,等你有了孩子,姥姥早成一把灰上西天了。”如今姥姥一直活到替我看孩子了。姥姥走前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感覺一定是有大事兒,叮囑我:“自己不倒,啥都能過去;自己倒了,誰也扶不起你。”
我努力地想和姥姥笑一笑,卻是嘴角往上翹,眼淚往下流,喉嚨裡熱得一個音也發不出來。姥姥拍著我說:“你要是救不了孩子,誰也救不了。姥知道,就你行。”
我開始不哭了,堅強地抱著孩子踏上了去美國的求醫之路,這一走就是十年。每年我帶孩子去複查都像上刑場一般。
直至去年,大夫說:“等你結婚的時候再來複查吧,一切很好,祝你好運。”我的淚水湧了出來。“孩子,咱60歲再結婚吧,媽媽再也不想來複查了。”
這大好的消息,我是多麼想讓姥姥第一個知道啊!
可惜,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