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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張大磊:《八月》這部黑白文藝片為何能摘得金馬獎最佳影片?

在去年金馬獎上, 一部來自內地的小成本文藝片《八月》爆冷獲得“最佳影片”和“最佳新演員”兩個獎, 是繼《神探亨特張》和《推拿》後, 十年內第三部獲得“最佳影片”殊榮的內地影片, 而與前兩部不同的是, 《八月》是80後導演張大磊的導演處女作。

用《八月》致敬父輩, 致敬歲月和時代

張大磊出身於內蒙古電影製片廠, 父親是電影廠的資深剪輯師, 母親是名教師, 也許是從小生長的環境因素, 張大磊給人的感覺始終是很溫柔和謙卑, 對人畢恭畢敬, 晚輩也如此。

也是由於從電影廠裡長大, 對電影或者說影像有種獨特的愛和天生的感知力,

從他的氣質上就能窺見一斑, 是源自藝術氣息和準確且嚴苛的生活環境的影響。

在中學時, 張大磊迷上了搖滾樂, 也和朋友組建了自己的樂隊。 人們對搖滾樂手的認知一般都是長髮、亢奮、義憤填膺, 把搖滾樂看成是一種對自我生活和社會現象的宣洩及釋放, 這似乎都和張大磊不沾邊, 但他就認為搖滾樂不應該被誤解成現在這樣, 它其實是一種態度, 由樂手向外界表達的觀點, 也是可以用溫柔相待的。

也是因為年少時的這段搖滾樂經歷, 對張大磊影響頗深, 即使他後來去到俄羅斯聖彼德堡電影學院求學, 開始了他的電影生涯, 也沒有失掉對搖滾樂, 對音樂的執著及熱愛。

這在《八月》中就很明顯地可以發現,

張大磊在全片中穿插了多首很具時代特徵的古典樂, 和他說講述的那個年代的流行歌曲, 非常好聽也與電影所表達的主題很契合。 有的觀眾或許會有印象, 在一些有年代感的電影裡, 總會發現一些歌曲和符號選取的錯誤, 與時代不符, 但在《八月》中就沒有出現, 張大磊就說“對音樂和歌曲的選用, 我是很自信的, 不會出錯”。

這是張大磊從電影學院畢業後的第一部長片作品, 新人導演在做自己處女作的時候, 往往會選取與自己息息相關的故事去表達, 《八月》同樣如此。 影片發生的地方是在工廠裡, 街坊鄰居也都具有上世紀80年代的特徵, 而這與張大磊成長的環境就很相似, 是在電影廠裡, 平時所看見的、聽見的和感受的,

都和影片中小雷差不多。

“故事原型不是我自己, 但影片中出現的人、發生的事都會有自己的影子。 ”張大磊不認為小雷就是他本人的縮影, 他是把小雷放在一個“引領者”的位置, 主角是以父親為代表的那個詩意的歲月和令其無限留念追憶的美好年代, 小雷是帶著觀眾進入到這個時間裡去的這個角色, 而他所表現的這個時間裡發生的事情, 會和他自己曾經的經歷相似。

也是因為要表現上世紀80年代末, 90年代初, 張大磊10歲時候的事情, 他在拍攝時就決定了要用黑白影像去呈現, “黑白影像會更符合影片的氣質, 讓影片顯得更沉靜和簡單, 也會更虛一些, 要是彩色的話, 就少了回憶的感覺。 ”

張大磊認為黑白影像更利於影片要傳達給觀眾的主題,

也會更具年代感, 他希望觀眾能靜下來, 細細去品味電影的每一個畫面, 尤其是有感同身受的觀眾, 能夠通過這些畫面回憶起自己所經歷的不朽時光。 彩色影像固然好看, 但有些“失真”, 令這些回憶變得有些虛假和不真實。

電影中有兩個令人很深刻的畫面, 一個是小雷在曇花邊上的微笑, 另一個是小雷看著媽媽澆花時的笑容。 說到這裡, 張大磊透露影片最開始的片名是叫《曇花》, 既有影片裡的實物存在, 也從意像上說明了影片想要紀念、致敬歲月和時光的主題, 時間稍縱即逝, 還沒有好好品味和珍藏, 就已經流逝了, 但最後他又不想用太具象的東西來替代這個主題,

就用“八月”作為片名了。

他在設計這兩個場景時, 也沒有很刻意去選用道具或是讓演員表演, 而是他認為故事發展到這個階段, 小雷很自然地就會去做這樣的事情, 微笑啊, 與曇花合影啊, 都是生活的一部分。 因為影片就是要致敬時光, 所以在劇本中, 張大磊就用了很生活化的故事和場景去表述, 沒有刻意去設計一些故事。

也是由於這個原因, 導致影片很散, 像一篇散文詩, 這是影片爭議比較大的地方, 張大磊自己也知道影片故事性很弱, 如他自己所言, 到現在也無法用準確地語言去講述這部影片到底要說一個什麼故事, 他認為要去講述一段時光, 和一個特定年代會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用一個很有戲劇性的故事去描述, 效果並不好,因為一個年代和一個時間中不會局限於你所體現的那一兩件事,而是像《八月》一樣,很生活,很瑣碎的這一切,這才是紀念時光,致敬時代。

片尾打出了“致敬父輩”的字幕,張大磊說這是在最後剪輯的時候才加上去的,開始並沒有特意想要去說明“致敬父輩”的主題,但在剪完後,覺得要標注一下,而且會讓影片主題更昇華一些,且能有較精煉和直接的表達,而且還多拍了片尾彩色的部分。

金馬獎告訴我要更克制

《八月》從FIRST影展走出,歷經了東京電影節、塔林電影節等國際A類電影節和金馬獎,在最初金馬獎公佈提名時,《八月》就曾以8項提名受到不少的關注,但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料到,張大磊的這部處女作會戰勝多部重量級影片,拿到“最佳影片”。

張大磊自己也完全沒有料到,他把去金馬獎的過程看成是一次學習和拜訪,因為他的偶像是侯孝賢,《風櫃來的人》和《戀戀風塵》對他的影響非常巨大,他覺得能去金馬獎見到侯孝賢導演,就已經足夠。

對最終的結果,張大磊在冷靜下來之後,也做出了自己的判斷,他認為《八月》從氣質上十分符合臺灣新浪潮時期電影的樣子,像侯孝賢、楊德昌、吳念真、王童等等導演的經典作品,與《八月》從某些地方看,都是有相似之處的。

臺灣電影當下的發展中規中矩,也沒有很火爆,因此臺灣電影人也都很懷念新浪潮時期,臺灣電影十分繁榮的景象,《八月》的出現正好與人們的心願和希冀相投,而且電影本身是足夠優秀的,所以得到這個榮譽也是理所應當的。

金馬獎之後,張大磊成名了,也不再像拍《八月》一樣,為了拍攝資金而煩惱和憂愁了,但他很冷靜地看待這一切,認為雖然條件好了,但不能浮躁,忘記自己一直以來想要去追尋的理想和表達的故事,要“更克制”,換句話說,就是要看淡名利和保持冷靜。

他說在金馬獎的時候,侯孝賢見到他拍了拍肩膀,簡單地說了一句“年輕人,要一直拍下去”,這就是這次去金馬獎最大的收穫,他看到自己未來的奮鬥方向,也知道了接下來該如何去取捨。

張大磊和中國許多80後青年導演一樣,想用普普通通的視角和方式去講述及表達自己,表現社會,他用《八月》來向當下主流的電影趨勢、拍攝方式或者說觀影習慣發出挑戰,儘管有太多與眾不同,但在藝術至上的電影評判標準下,沒有唯一的路徑和答案,用張大磊的話來說,就是“詩意的歲月,就該是這個樣子”。

(本文為娛樂獨角獸原創獨家稿件,未經授權禁止轉載!)

效果並不好,因為一個年代和一個時間中不會局限於你所體現的那一兩件事,而是像《八月》一樣,很生活,很瑣碎的這一切,這才是紀念時光,致敬時代。

片尾打出了“致敬父輩”的字幕,張大磊說這是在最後剪輯的時候才加上去的,開始並沒有特意想要去說明“致敬父輩”的主題,但在剪完後,覺得要標注一下,而且會讓影片主題更昇華一些,且能有較精煉和直接的表達,而且還多拍了片尾彩色的部分。

金馬獎告訴我要更克制

《八月》從FIRST影展走出,歷經了東京電影節、塔林電影節等國際A類電影節和金馬獎,在最初金馬獎公佈提名時,《八月》就曾以8項提名受到不少的關注,但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料到,張大磊的這部處女作會戰勝多部重量級影片,拿到“最佳影片”。

張大磊自己也完全沒有料到,他把去金馬獎的過程看成是一次學習和拜訪,因為他的偶像是侯孝賢,《風櫃來的人》和《戀戀風塵》對他的影響非常巨大,他覺得能去金馬獎見到侯孝賢導演,就已經足夠。

對最終的結果,張大磊在冷靜下來之後,也做出了自己的判斷,他認為《八月》從氣質上十分符合臺灣新浪潮時期電影的樣子,像侯孝賢、楊德昌、吳念真、王童等等導演的經典作品,與《八月》從某些地方看,都是有相似之處的。

臺灣電影當下的發展中規中矩,也沒有很火爆,因此臺灣電影人也都很懷念新浪潮時期,臺灣電影十分繁榮的景象,《八月》的出現正好與人們的心願和希冀相投,而且電影本身是足夠優秀的,所以得到這個榮譽也是理所應當的。

金馬獎之後,張大磊成名了,也不再像拍《八月》一樣,為了拍攝資金而煩惱和憂愁了,但他很冷靜地看待這一切,認為雖然條件好了,但不能浮躁,忘記自己一直以來想要去追尋的理想和表達的故事,要“更克制”,換句話說,就是要看淡名利和保持冷靜。

他說在金馬獎的時候,侯孝賢見到他拍了拍肩膀,簡單地說了一句“年輕人,要一直拍下去”,這就是這次去金馬獎最大的收穫,他看到自己未來的奮鬥方向,也知道了接下來該如何去取捨。

張大磊和中國許多80後青年導演一樣,想用普普通通的視角和方式去講述及表達自己,表現社會,他用《八月》來向當下主流的電影趨勢、拍攝方式或者說觀影習慣發出挑戰,儘管有太多與眾不同,但在藝術至上的電影評判標準下,沒有唯一的路徑和答案,用張大磊的話來說,就是“詩意的歲月,就該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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