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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版浮水印|複刻經典 留住手藝——榮寶齋木版浮水印初探(二)

從有限的材料到無限的價值

傅雷在1960年寫給傅聰的家書中說:“木刻浮水印在一切複製技術中最接近原作, 工本浩大, 望珍視之。 ”其實, 要珍視的不僅是技師們經年累月磨礪出的手藝, 更重要的是它不容低估的歷史文化和人文價值。

榮寶齋木版浮水印作品 鄭板橋《年年畫竹》

事實上, 木版浮水印的成本和收益一直處於不平衡狀態。 一方面, 為最大程度還原原作, 木版浮水印作品需要選用原作所採用的絹、宣紙、高麗紙等材質, 以昂貴稀有的黃楊木、梨木等木材刻版, 以珍貴的年份油煙墨、松煙墨進行印刷, 造價本就不菲。 加之木制雕版容易磨損, 一套版至多印百餘份便要廢棄, 這與追求效益的現代生產方式完全背道而馳;另一方面, 除了少數在收藏市場上被競逐的名作, 大多木版浮水印作品的售價並不高, 甚至與機器印刷的高仿品無異。 若非文化自覺與傳承自律,

木版浮水印或許早已在市場競爭中遭受淘汰、甚至消亡。

那麼, 這份自覺與自律源於何處?千百年來的經驗告訴我們, 手工製造始終有著機器生產無法替代的優勢。 回到木版浮水印, 它延續了古代雕版印刷術這一重要傳統技藝的生命, 並被逐漸借鑒于現代版畫創作之中;它彌補了現代印刷之缺憾——其水墨、色彩可以滲透紙背, 木和水的採用使得其作品能夠長久保存, 這令油墨浮於表面、印刷網點不可消弭的機器印刷所望塵莫及。 更難等可貴的是, 手工作品所包含的人的情感和溫度, 內蘊於嚴格的操作規程和對原作的深湛理解中, 讓機器複製品難以捕捉的原作神韻和國畫作品水墨淋漓的酣暢質感得以靈動再現。

徐悲鴻題寫的匾額墨蹟

《莊子·天地篇》中記有“能有所藝者, 技也”。 “以刀代筆, 以帚作染”的木版浮水印再次模糊了“技”與“藝”之間的界限, 實現了“技藝相通”的古代造物觀念和傳統審美理想, 亦將《考工記》中“天有時, 地有氣, 材有美, 工有巧, 合此四者, 然後可以為良”的樸素工藝思想發揮到了極致, 更是大大縮短了經典作品與欣賞者之間的審美距離, 使得“舊時王謝堂前燕”的高雅藝術, 終得以“飛入尋常百姓家”。

現代性一方面在消解傳統, 另一方面又在實現對傳統的重構。 “鏤像于木, 印之素紙”的木版浮水印雖被稱為印刷術的“活化石”, 但作為一門技藝, 其從誕生之始就有著順應時俗的韌性。 明人李克恭在胡正言的《十竹齋箋譜》序言中指出,

木版浮水印的第一要義即“畫須大雅, 又入時眸”, 榮寶齋在複製畫作時, 亦會選擇藝術造詣突出又符合當代人審美的作品。 因此, 木版浮水印又有著穿越時光的現代魅力。 與此同時, 它還可以在忠實還原原作的基礎上, 突破裝裱局限, 修正、彌補由於當時創作和保存條件所迫造成的令人遺憾的瑕疵、損毀, 這對活化其當代藝術生命力, 有著不可估量的現實意義。

《北京箋譜》

《十竹齋箋譜》

榮寶齋印製的諸箋譜

榮寶齋的木版浮水印技藝,2006年被國務院列為首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作為中國美術造型能力和審美能力的外化,木版浮水印技藝凝結著藝術家們天才的藝術創造和技師們無與倫比的工藝技巧,對於取得此項殊榮實至名歸。

無疑,木版浮水印如其他傳統手工藝一樣,也面臨著保護性傳承的問題;而對這一基因傳襲百年、生命卻剛步入“青春期”的技藝來講,保護,意味著以“手”串聯起對勞動的尊重、對工藝個性的強調和對自然材料的認知,意味著讓逐漸缺失的專業精神與極致追求,活色生香地展現於當下。

細觀當下,我們如此珍視並震撼于一項古老技藝對人類智慧的封存和複現。在熱鬧繁華的北京琉璃廠西街,那些沉靜于榮寶齋大門內的手藝人的心思,大抵更是如此。

(節選自《愛尚美術》| 物語,圖片來自榮寶齋官方網站,未完待續)

榮寶齋印製的諸箋譜

榮寶齋的木版浮水印技藝,2006年被國務院列為首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作為中國美術造型能力和審美能力的外化,木版浮水印技藝凝結著藝術家們天才的藝術創造和技師們無與倫比的工藝技巧,對於取得此項殊榮實至名歸。

無疑,木版浮水印如其他傳統手工藝一樣,也面臨著保護性傳承的問題;而對這一基因傳襲百年、生命卻剛步入“青春期”的技藝來講,保護,意味著以“手”串聯起對勞動的尊重、對工藝個性的強調和對自然材料的認知,意味著讓逐漸缺失的專業精神與極致追求,活色生香地展現於當下。

細觀當下,我們如此珍視並震撼于一項古老技藝對人類智慧的封存和複現。在熱鬧繁華的北京琉璃廠西街,那些沉靜于榮寶齋大門內的手藝人的心思,大抵更是如此。

(節選自《愛尚美術》| 物語,圖片來自榮寶齋官方網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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