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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適晚年對《紅樓夢》的貶低

(作者:九峰真人)

新紅學發跡, 鼻祖就是胡適。 1920年12月4日, 汪孟鄒給胡適寫信, 要他為即將排印出版的《紅樓夢》寫序。 後來胡適依據《隨園詩話》、《小浮梅閒話》、《昭代名人尺牘小傳》、《揚州畫舫錄》、《有懷堂文稿》、《丙辰劄記》、《耆獻類征》、《江南通志》、《上元江寧兩縣誌》、《聖駕五幸江南恭錄》、《楝亭詩抄》、《四庫全書提要》、《八旗氏族通譜》、《雪橋詩話》、《八旗人詩抄》、《八旗文經》、《居常飲饌錄》、雍正《朱批諭旨》、《曝書亭集》等近二十種資料,

寫成《紅樓夢考證》一文, 並得出六條結論:

(1)《紅樓夢》的著者是曹雪芹。

(2)曹雪芹是漢軍正白旗人, 曹寅的孫子, 曹頫的兒子, 生於極富貴之家, 身經極繁華綺麗的生活, 又帶有文學與美術的遺傳與環境。 他會做詩, 也能畫, 與一班八旗名士往來。 但他的生活非常貧苦, 他因為不得志, 故流為一種縱酒放浪的生活。

(3)曹寅死於康熙五十一年。 曹雪芹大概即生於此時, 或稍後。

(4)曹家極盛時,

曾辦過四次以上的接駕的闊差;但後來家漸衰敗, 大概因虧空得罪被抄沒。

(5)《紅樓夢》一書是曹雪芹破產傾家之後, 在貧困之中做的。 做書的年代大概當乾隆初年到乾隆三十年左右, 書未完而曹雪芹死了。

(6)《紅樓夢》是一部隱去真事的自敘:裡面的甄、賈兩寶玉, 即是曹雪芹自己的化身;甄、賈兩府即是當日曹家的影子(故賈府在“長安”都中, 而甄府始終在江南)。

在作品版本問題上, 胡適依據有正本、程甲本、程乙本三種版本, 徵引程偉元、高鶚等人序文以及《小浮梅閒話》、《郎潛紀聞》、《進士題名碑》、《禦史題名錄》、《八旗文經》等五種資料, 認為《紅樓夢》後四十回為高鶚所補。

胡適, 字適之, 原名嗣穈, 字希疆, 因提出“大膽的假設, 小心的求證”的“考證”思維, 讓以蔡元培為代表的老紅學漸漸失去影響, 尤其是他持有“甲戌本”《脂硯齋重評石頭記》, 書中批語“雪芹”“鐵證”了自己的“大膽假想”, 斷章取義, 無中生有, 把曹寅之孫和小說中提到的增刪者“曹雪芹”勉強地建立聯繫。 老紅學因只顧挖掘作品思想, 而互相排斥作者問題,

被胡適乘虛而入殺出血路, 從此建立中國文化歷史自倉頡造字以來最為荒唐的學術。 胡適的觀點在上世紀中期特殊的政治環境下被肯定, 《紅樓夢》作者是曹寅的孫子“曹雪芹”, 寫的是曹家事, 成為官方“定論”。 直到今天, 胡適的觀點依然一家獨霸。

因為胡適的理論核心就是曹雪芹自傳說, 因此他把小說故事牽強地對應曹家事。 胡適經過多年的努力, 最終發覺這樣的研究與投入是無聊的和無意義的。 然而被他忽悠起來的“新紅學”, 在大陸卻越演越烈, 最終成為今天的一種荒唐的學術, 成了極少數人的飯碗。 國家出錢成立研究所, 只研究《紅樓夢》一本書。 一些地方還建有曹雪芹紀念館、曹雪芹文化公園、曹雪芹酒廠等紅樓產業。

然而, 《紅樓夢》這樣一部偉大的作品在胡適看來卻並不偉大。 晚年的胡適在與學界的交流和報告中, 只要涉及《紅樓夢》他都是報以鄙視的態度。 在胡適同高陽、蘇雪林等人的書信交往中, 就可以看到他全部的心態和觀點。

在《與高陽書》中, 胡適稱自己寫了“幾萬字的考證,差不多沒有一句讚頌《紅樓夢》文學價值的話”,並解釋就算大陸對其思想批判,“也會指出我只說了一句: ‘《紅樓夢》只是老老實實的描寫這一個坐吃山空、樹倒猢猻散的自然趨勢,因為如此,所以《紅樓夢》是一部自然主義的傑作。’”這裡胡適其實是強調了他青年時代創建“新紅學”的目的,也只是為了對抗老紅學的索隱,他自始至終“沒有一句從文學觀點讚美《紅樓夢》的話。”

在《紅樓夢》的文學價值上,胡適也跟其它小說做了對比。他說: “在那一個淺陋而人人自命風流才士的背景裡,《紅樓夢》的見解與文學技術當然都不會高明到那兒去。”“我向來感覺,《紅樓夢》比不上《儒林外史》;在文學技術上,《紅樓夢》比不上《海上花》,也比不上《老殘遊記》。”

至於胡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考證出的那個子虛烏有的曹雪芹,在他心中也不是大神。他說:“曹雪芹是個天才而沒有機會得著休養訓練的文人——他的家庭環境、社會環境、往來朋友、中國文學背景等等,都沒有能夠給他一個可以得著文學休養訓練的機會,更沒有能夠給他一點思考或發展思想的機會。(前面譏評的‘破落戶的舊王孫’的詩,正是曹雪芹的社會背景與文學背景)在那個貧乏的思想背景裡,《紅樓夢》的見解當然不會高明到那兒去,《紅樓夢》的文學造詣當然不會高明到那兒去……”

在《答蘇雪林書》中,胡適也大抵是一樣的思想和態度,對《紅樓夢》、對曹雪芹,他已經不再是開創新紅學時代那樣趨之若鶩了。在這裡我不做展開論述,有興趣的網友可以查閱《答蘇雪林書》,本文的兩封胡適書信都是來自《胡適<紅樓夢>研究論述全編》,頁碼有拼接,但無文字上的任何變動。

胡適的新紅學把一部偉大的民族主義題材作品,曲解為一個奴才家族的家事,的確很難挖掘出崇高的立意和思想。然而,被胡適忽悠起來的主流紅學家們,當然不能接受他把 《紅樓夢》定格為“貧乏的思想”,於是什麼反封建追求個性解放、預言封建社會末世、佛學、神學、建築學、醫學、美學、美食學等等,“皇帝新裝”一樣地不斷意淫與呐喊,越是看不懂的地方越往通仙高度吹,這樣就“磚家”不斷湧現,“大濕”層出不窮了。

胡適晚年對《紅樓夢》的觀點,較比他開創新紅學的年輕時代其實並未發生改變,而是因為從一開始他就走在錯誤的道路上,到了晚年也沒取得巨大的收穫,這讓他倍感沮喪和無趣。可惜,大陸的學者們,沒能從胡適的言論中得到啟發,反而變本加厲,把一個荒唐的猜想,意淫到了極致卻當做是考證和科學了。

胡適派紅學,其實就像鑽進迷宮的老鼠,永遠鑽不出封鎖,卻又始終自我感覺良好,覺得無處不通透,覺得深得其中味。可惜,這樣的研究除了誤己誤人,沒有一點益處。

(本文由瀟湘夜雨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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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對:王華東 至真齋主 編輯:瀟湘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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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適稱自己寫了“幾萬字的考證,差不多沒有一句讚頌《紅樓夢》文學價值的話”,並解釋就算大陸對其思想批判,“也會指出我只說了一句: ‘《紅樓夢》只是老老實實的描寫這一個坐吃山空、樹倒猢猻散的自然趨勢,因為如此,所以《紅樓夢》是一部自然主義的傑作。’”這裡胡適其實是強調了他青年時代創建“新紅學”的目的,也只是為了對抗老紅學的索隱,他自始至終“沒有一句從文學觀點讚美《紅樓夢》的話。”

在《紅樓夢》的文學價值上,胡適也跟其它小說做了對比。他說: “在那一個淺陋而人人自命風流才士的背景裡,《紅樓夢》的見解與文學技術當然都不會高明到那兒去。”“我向來感覺,《紅樓夢》比不上《儒林外史》;在文學技術上,《紅樓夢》比不上《海上花》,也比不上《老殘遊記》。”

至於胡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考證出的那個子虛烏有的曹雪芹,在他心中也不是大神。他說:“曹雪芹是個天才而沒有機會得著休養訓練的文人——他的家庭環境、社會環境、往來朋友、中國文學背景等等,都沒有能夠給他一個可以得著文學休養訓練的機會,更沒有能夠給他一點思考或發展思想的機會。(前面譏評的‘破落戶的舊王孫’的詩,正是曹雪芹的社會背景與文學背景)在那個貧乏的思想背景裡,《紅樓夢》的見解當然不會高明到那兒去,《紅樓夢》的文學造詣當然不會高明到那兒去……”

在《答蘇雪林書》中,胡適也大抵是一樣的思想和態度,對《紅樓夢》、對曹雪芹,他已經不再是開創新紅學時代那樣趨之若鶩了。在這裡我不做展開論述,有興趣的網友可以查閱《答蘇雪林書》,本文的兩封胡適書信都是來自《胡適<紅樓夢>研究論述全編》,頁碼有拼接,但無文字上的任何變動。

胡適的新紅學把一部偉大的民族主義題材作品,曲解為一個奴才家族的家事,的確很難挖掘出崇高的立意和思想。然而,被胡適忽悠起來的主流紅學家們,當然不能接受他把 《紅樓夢》定格為“貧乏的思想”,於是什麼反封建追求個性解放、預言封建社會末世、佛學、神學、建築學、醫學、美學、美食學等等,“皇帝新裝”一樣地不斷意淫與呐喊,越是看不懂的地方越往通仙高度吹,這樣就“磚家”不斷湧現,“大濕”層出不窮了。

胡適晚年對《紅樓夢》的觀點,較比他開創新紅學的年輕時代其實並未發生改變,而是因為從一開始他就走在錯誤的道路上,到了晚年也沒取得巨大的收穫,這讓他倍感沮喪和無趣。可惜,大陸的學者們,沒能從胡適的言論中得到啟發,反而變本加厲,把一個荒唐的猜想,意淫到了極致卻當做是考證和科學了。

胡適派紅學,其實就像鑽進迷宮的老鼠,永遠鑽不出封鎖,卻又始終自我感覺良好,覺得無處不通透,覺得深得其中味。可惜,這樣的研究除了誤己誤人,沒有一點益處。

(本文由瀟湘夜雨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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