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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娜塔:全球化時代格局下對詩人及詩歌的看法

索娜塔·帕裡尤拉伊蒂

我最近一直在觀察我的女兒, 她經常坐在電腦前欣賞其他孩子製作的視訊短片。 她那種投入勁兒就好像這些小視頻都是哪個大導演製作的一樣,

探討一些我們躁動不安內心的深層次問題。 她要我一定看一看那些視頻, 想與我分享她的樂趣。 我看了一些, 卻欣賞不了它們, 覺得那些視頻毫無吸引力, 甚至於無聊, 除了一個細節。 所有的視頻都反映了當今孩子們無聊的生活日常,錄下了孩子們從早上起床,吃飯,到會見朋友,面對父母,再到睡覺等每個生活細節。 每一件事都聽起來乏味之極, 生活也似乎失敗透頂。 這似乎挺讓人哭笑不得的, 但對陳述者來說至關重要。

缺乏全球性的思想, 但沒有思想卻又恰恰是非常全球化的。 這只是對自我的仔細審視。 有趣的是這發生在我自己的孩子給我看的視頻, 它們不過是孩子們根據在Youtube上看到的視頻對自己的生活進行簡單地記錄並描繪罷了。

相同的語言, 相同的要素。 由此我發現這與詩歌創作的相通之處。 數以百計的國際詩歌節與研討會, 引來越來越多的詩歌旅遊和創作者, 輕而易舉地創造出一篇又一篇成功的傑構與主題。

聰明的詩人已然開始以一種聰明的方式來創作詩歌, 而以這種方式創作的詩歌也比“僅僅是詩歌”更能吸引讀者。 最終, 以通過聰明的方式創作的詩歌, 成為一種根據歡迎程度出售的產品, 就好像速食那樣。 正是因為速食給人一種能夠快速填飽肚子的錯覺, 而聰明的詩則產生了一種可以迅速滋潤靈魂的幻象。 這個時代的交流快到可以讓人們能夠即時分享任何資訊。

借用創意, 抄襲和模仿藝術作品, 也因此變得容易起來。 在製作自己的藝術作品時, 從不同的文化中汲取特色, 做成文化大雜燴, 時下變得很流行。 在這種文化融匯的盛宴之中, 詩歌也不能獨善其身。

可喜亦或是可悲?沒有人能夠做出裁決。 這是一個不可避免的過程, 隨著人類精神狀態的變遷而變遷。 地球也不再看似那麼神秘莫測且遠無窮盡。 古老的信仰和宗教越來越少。 人類的心智正一步步走向自我毀滅, 淪為科技的附庸。 他們也正在慢慢適應與機器人共用空間。 他們心平氣和地討論著, 如何在地球完全毀滅之前, 通過移居到其他星球, 來存留人類文明遺跡的可能性。 在這種形勢之下, 詩歌也在慢慢蛻變,

沒有時間再去思索關於存在的各種問題, 去探索人類靈魂未知領域, 試圖與上帝交流。 它已經變得越來越像記錄、清單、報告、時媒, 或沉湎於人類的日常瑣事, 迷失在由人類大腦未知力量所創造的巨大的科技機器中。 潛入靈魂深處, 探尋絕對的存在, 已然不受歡迎。

而如今, 人類正竭力捕捉外太空中所有未被發現的秘密。 在我閱讀大型詩歌節選集時, 發現似乎所有的文章皆出自一人之手, 這是全球化的憂慮和科技給人造成的印象。 無意間發現不同的東西, 總是一種驚喜, 即使這種不同沒有經過什麼精巧的修飾。 在立陶宛詩界, 那些遊歷豐富的詩人會被冠以這麼一個有趣的名號——“歐洲詩人”, 同樣他們的詩會被稱作“歐洲詩歌”。

有人可能會說這是嫉妒的結果, 或者說是“閱歷不那麼豐富”的詩人嘲笑他們這些成功的同行, 但它完美展示了詩歌的行銷現狀。 詩人若想旅行, 就必須符合某些規則。 詩歌必須具有可譯性, 至少涵蓋一些受歡迎的環球歐洲問題, 如性別平等、同性戀、恐怖主義。 最好的是, 不要流露出對上帝或真愛的深層信仰, 以免顯得過時。 在這裡, 一個純粹而真實的詩人的聲音與真正的詩人的靈魂陷入了困境。 我一直認為, 詩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生物, 因為他們完全自由, 不依賴於市場及其約束。

我一直欽佩寄居詩人靈魂中的那種自由。 但現在我卻看到了我們這個時代最好的吟游詩人是怎麼一個又一個地變成了閱歷豐富的詩歌遊客, 變成了收入豐厚的譯者和精明幹練的詩歌經紀人。在我想要寫一首詩的時候,我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內心,缺少一種寂靜無聲,在喧囂和忙亂的環境下,我缺乏一個簡單的詩人該有的自由。我相信,一個真正的詩人最終會找到這種自由和隱逸,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這樣,詩歌才會保持活力,活在詩人的嘴邊,活在空氣和聲音中——無論何處,這聲音和空氣,會在我們美麗的地球,或者其他美妙的場所和空間裡震動、盤旋。我想用早年間我寫的一首詩來總結我的看法,這首“孤絕”由美國詩人克裡·基斯翻譯:

孤絕

最終,我獨自一人

來到“路的盡頭”

我正看著,正如人們說的那樣

遠處藍天之下,白雪皚皚

我沉浸在孤獨的眩暈之中

或許,我可能會逃離

逃到這雪白簾幕的背後

但我知道

那不是我的歸處

我漫步在

路這邊被踩出來的小徑

窺探著

自我的每個秘密

也許有一天

通往遠方故土的人孔會敞開

我知道,距離會延長

綠意盈盈

有賦予生命的春天

有鳥兒的啼鳴

但是我不確定

我站在

路的

哪個盡頭

作者簡介:

索娜塔·帕裡尤拉伊蒂:立陶宛當代詩人,翻譯家,畢業於立陶宛音樂和戲劇學院表演專業,現居立陶宛首都維爾紐斯。她的作品曾在立陶宛的主要文學期刊和國外的而一些報刊發表,詩作被翻譯成多種語言,作品在立陶宛多次獲得獎項,曾應邀出席過馬其頓國際詩歌節等國際性詩歌活動。已出版的主要著作有詩集《個人陳述》、《寂靜的生活》和詩歌翻譯集《隱秘的吻》(威爾士詩人曼娜·埃爾芬著)。

變成了收入豐厚的譯者和精明幹練的詩歌經紀人。在我想要寫一首詩的時候,我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內心,缺少一種寂靜無聲,在喧囂和忙亂的環境下,我缺乏一個簡單的詩人該有的自由。我相信,一個真正的詩人最終會找到這種自由和隱逸,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這樣,詩歌才會保持活力,活在詩人的嘴邊,活在空氣和聲音中——無論何處,這聲音和空氣,會在我們美麗的地球,或者其他美妙的場所和空間裡震動、盤旋。我想用早年間我寫的一首詩來總結我的看法,這首“孤絕”由美國詩人克裡·基斯翻譯:

孤絕

最終,我獨自一人

來到“路的盡頭”

我正看著,正如人們說的那樣

遠處藍天之下,白雪皚皚

我沉浸在孤獨的眩暈之中

或許,我可能會逃離

逃到這雪白簾幕的背後

但我知道

那不是我的歸處

我漫步在

路這邊被踩出來的小徑

窺探著

自我的每個秘密

也許有一天

通往遠方故土的人孔會敞開

我知道,距離會延長

綠意盈盈

有賦予生命的春天

有鳥兒的啼鳴

但是我不確定

我站在

路的

哪個盡頭

作者簡介:

索娜塔·帕裡尤拉伊蒂:立陶宛當代詩人,翻譯家,畢業於立陶宛音樂和戲劇學院表演專業,現居立陶宛首都維爾紐斯。她的作品曾在立陶宛的主要文學期刊和國外的而一些報刊發表,詩作被翻譯成多種語言,作品在立陶宛多次獲得獎項,曾應邀出席過馬其頓國際詩歌節等國際性詩歌活動。已出版的主要著作有詩集《個人陳述》、《寂靜的生活》和詩歌翻譯集《隱秘的吻》(威爾士詩人曼娜·埃爾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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