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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經聖殿”金陵刻經處百年傳奇

在高樓林立的南京市中心淮海路上, 有一處仿若私人住宅的古式建築金陵刻經處。 它夾雜拔地而起的現代大廈群中, 顯得格外地引人注目。 鮮為人知的是, 這裡是無數佛教信徒們景仰和嚮往的場所。

金陵刻經處最神秘的地方要數經版樓。

在成排成排肅穆擺設的經版架上, 排列著一塊塊看似黑糊糊, 並不起眼的舊木板。 這些舊木板承載的是絕無僅有的佛經版本。 其中的絕大多數版本還是刻經處成立之後,先後從日本和朝鮮等國尋回來的,包括《中論疏》、《百論疏》、《唯識述記》、《因明論疏》等約300種國內早已散佚的隋唐佛教著述。

直到今天,全國甚至國外的各大寺院的經書,也大多出自這座經版樓裡的版本。

目前, 該經版樓一共收藏了12.5萬塊經版,其中最古老的經版,出自清朝康熙年間,其餘的經版, 也多半是晚清時期雕刻的。

除此之外, 經版樓裡還珍藏著18塊國家級文物佛像版。

這18塊佛像版是金陵刻經處草創之初,延請當時著名畫家參照《造像量度經》等有關資料一一繪製,並由著名刻工直接用刀(不依畫稿和字稿)雕刻而成, 堪稱佛像版中的精品。 尤其是由群像構成的《靈山法會》,人物形象多達97人,畫面幾無虛隙,但卻層次分明,章法嚴整,人物神情各不相同,藝術價值甚高,可謂金陵刻經處的“鎮處之寶”。

雖然這座經版樓平時不對外開放,但凡有幸光臨這裡的人,都會無一例外地被架子上那一排排的經版排山倒海般的氣勢給鎮住。 即便是粗略估計,也至少有幾億個字親密無間地擠靠在一起,雖然沒有聲息,但它們的力量是駭人的,完全可以用“卷帙浩繁”來形容。

據史料記述, 金陵刻經處這座秀麗幽靜的院落, 是時任清朝江甯建造工程負責人楊仁山於1865年所置下的家產。

楊仁山1837年出生在安徽石埭的一個官宦之家, 他自幼穎悟, 淡泊功名, 早年立志習孔、孟、老、莊諸子之業, 並學天文、輿地、曆算、音韻等。 他還精通多國語言,

早年曾以參贊身份, 隨外交家曾紀澤(注:曾國藩之子)出使歐洲各國。

楊仁山27歲時生了一場大病, 他在病中反復誦讀了佛典《大乘起信論》, 開始對佛學產生濃厚的興趣。 從此, 他遍求佛典, 飽覽經史。

然而,由於當時時局混亂, 很多佛教典籍毀於戰火, 加上晚清中國佛教衰敝之極, 學佛信眾幾乎一經難求。 令楊仁山感到鬱悶的是, 他第一次來到南京的時候, 請好友為其搜索佛典, 居然連最常見的佛經如《無量壽經》等也難以找到。

1866年, 楊仁山攜全家移居南京。 在此期間,他結識了幾位佛學研究好友, 共同討論弘法事業。 他們認為, 在此末法時代, 只有讓佛典廣為流傳,才能廣大佛法, 普濟眾生。 於是, 幾個志同道合的人開始草訂章程,

募刻佛典。

初創時期的金陵刻經處條件相當艱苦, 所有刻經經費都由幾位創辦人共同分擔, 而且沒有自己的固定場所。

1897年, 楊仁山在占地6畝多院落裡築室60余間, 金陵刻經處也隨之遷往。 後來, 為了能讓刻經、印經和講經正常運轉, 楊仁山利還用他做國外使節的機會, 從國外學做地球儀在中國售賣,並和譚嗣同成立了中國測量儀器學會。

1901年,為了讓金陵刻經處有一個永久固定的場所,楊仁山做出了一件令人驚愕的事情:命其三子立了“分家筆據”,將住宅房屋60多間並宅基地6畝多,悉數捐給了金陵刻經處,永作刻經、藏版、流通之所。 不僅如此, 他還將因支撐刻經事業歷年所欠的3810兩銀債務,命由三房分擔償還……

10年之後,楊仁山駕鶴仙逝,為了能永遠守護著金陵刻經處,他突破中國人從不將遺體葬于家中的傳統,留下遺囑:“經版所在,遺體所在。 ”

遵其遺囑,他的弟子門人在刻經處深柳堂後、經版房前為其建塔安葬。這座如今仍然巍然屹立的墓塔,見證了金陵刻經處極不平凡的百年風雨。

楊仁山在自己的書中留下了這樣一組資料——在46年裡,刻印了211種共1157卷佛經,留下了47000多塊木質經版、18塊佛像版。毫不誇張地說,是它們使近代中國佛教獲得了新生。

值得一提的是,清朝末年是一個內憂外患的時期,楊仁山的所作所為不僅僅是對幾本佛經的拯救,而是試圖通過佛教的思想尋求救國之路。

為進一步復興佛教,楊仁山在金陵刻經處大興講學、研究之風。1907年,楊仁山得到和譚嗣同、徐仁鑄、陶菊存並稱為“維新四公子”的陳三立的支持,在金陵刻經處創辦僧學堂祗洹精舍。楊仁山自編教材,自任佛學講席,聘請作家蘇曼殊教英文、梵文,以期學子像他一樣能兼通中西,可以在世界範圍內弘揚佛教。

金陵刻經處雖然只是作為一個居士道場,但民國時期不少居士界、僧界的領袖人物或中間分子,都是由楊仁山培養出來的。近代佛教復興運動的宣導者太虛法師就是在這裡入學並脫穎而出的。

除了太虛法師,楊仁山門下可謂奇才輩出,梁啟超、譚嗣同、桂伯華、黎端甫、歐陽竟無等學界名流都曾在這裡聽過學。其中,尤以譚嗣同的故事最為傳奇。

1896年,譚嗣同在南京候補江蘇知府,因不願與腐敗官府周旋,當他得知南京城內的楊仁山學問博、德行高,便欣然造訪金陵刻經處,向楊仁山居士執弟子禮,研習佛學、新學,最終著成其代表作《仁學》。

譚譚嗣同以佛教理念熔鑄新學,提倡變法維新,轟動一時,肇始了佛學對當時社會思潮乃至社會變革的深刻影響。譚嗣同赴北京參與戊戌變法時,還將一套紅木桌椅送與楊仁山,並將楊仁山一子帶到北京求學,以答謝師恩。

戊戌變法失敗後,譚嗣同引頸就戮,決志為變法捐軀,楊仁山之子也欲同往就義,此時,譚嗣同說:“獻身變法是我的使命,而侍奉孝養父母是你的使命。”將其趕離了危險境地。

梁啟超到南京東南大學講學,也曾前往金陵刻經處聽楊仁山的繼任者歐陽竟無講唯識學,後因病中止。1922年11月4日, 梁啟超致函歐陽竟無提及此事,引以為憾,以梁啟超當時在政界、學界和社會上的巨大影響,對歐陽竟無卻如此殷勤恭敬懇切,足見金陵刻經處在當時的地位之重要。

可以說,金陵刻經處是中國近代佛教的重興之地。按梁啟超的話說:“金陵刻經處是中國近代思想的‘伏流’”。

遵其遺囑,他的弟子門人在刻經處深柳堂後、經版房前為其建塔安葬。這座如今仍然巍然屹立的墓塔,見證了金陵刻經處極不平凡的百年風雨。

楊仁山在自己的書中留下了這樣一組資料——在46年裡,刻印了211種共1157卷佛經,留下了47000多塊木質經版、18塊佛像版。毫不誇張地說,是它們使近代中國佛教獲得了新生。

值得一提的是,清朝末年是一個內憂外患的時期,楊仁山的所作所為不僅僅是對幾本佛經的拯救,而是試圖通過佛教的思想尋求救國之路。

為進一步復興佛教,楊仁山在金陵刻經處大興講學、研究之風。1907年,楊仁山得到和譚嗣同、徐仁鑄、陶菊存並稱為“維新四公子”的陳三立的支持,在金陵刻經處創辦僧學堂祗洹精舍。楊仁山自編教材,自任佛學講席,聘請作家蘇曼殊教英文、梵文,以期學子像他一樣能兼通中西,可以在世界範圍內弘揚佛教。

金陵刻經處雖然只是作為一個居士道場,但民國時期不少居士界、僧界的領袖人物或中間分子,都是由楊仁山培養出來的。近代佛教復興運動的宣導者太虛法師就是在這裡入學並脫穎而出的。

除了太虛法師,楊仁山門下可謂奇才輩出,梁啟超、譚嗣同、桂伯華、黎端甫、歐陽竟無等學界名流都曾在這裡聽過學。其中,尤以譚嗣同的故事最為傳奇。

1896年,譚嗣同在南京候補江蘇知府,因不願與腐敗官府周旋,當他得知南京城內的楊仁山學問博、德行高,便欣然造訪金陵刻經處,向楊仁山居士執弟子禮,研習佛學、新學,最終著成其代表作《仁學》。

譚譚嗣同以佛教理念熔鑄新學,提倡變法維新,轟動一時,肇始了佛學對當時社會思潮乃至社會變革的深刻影響。譚嗣同赴北京參與戊戌變法時,還將一套紅木桌椅送與楊仁山,並將楊仁山一子帶到北京求學,以答謝師恩。

戊戌變法失敗後,譚嗣同引頸就戮,決志為變法捐軀,楊仁山之子也欲同往就義,此時,譚嗣同說:“獻身變法是我的使命,而侍奉孝養父母是你的使命。”將其趕離了危險境地。

梁啟超到南京東南大學講學,也曾前往金陵刻經處聽楊仁山的繼任者歐陽竟無講唯識學,後因病中止。1922年11月4日, 梁啟超致函歐陽竟無提及此事,引以為憾,以梁啟超當時在政界、學界和社會上的巨大影響,對歐陽竟無卻如此殷勤恭敬懇切,足見金陵刻經處在當時的地位之重要。

可以說,金陵刻經處是中國近代佛教的重興之地。按梁啟超的話說:“金陵刻經處是中國近代思想的‘伏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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