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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力浦·羅斯是一位偉大的情☆禁☆色史學家

菲力浦·羅斯是一位偉大的情色史學家, 這是昆德拉的評語。 但是羅斯的一系列“情色”作品中缺乏一種美感, 給人的印象很是平庸。

當然, 這種平庸並非作者技法拙劣, 而是故意為之, 他就是故意要打亂性的神秘性, 甚至故意把性降低到一種日常而庸俗氛圍中去。 一旦性就如同一日三餐一樣的隨便的時候, 我們還能對其保持那種高昂的欲望麼?

在《垂死的肉身》中, 羅斯講到了六十二歲的大學教授大衛·凱普什與他的學生, 二十四歲的古巴女孩康秀拉·卡斯底之間洛發生的情欲關係。 這樣的題材聽起來是不是很熟悉?庫切在《恥》中同樣寫到了這樣的愛情——當然, 如果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以被稱之為愛情。 在庫切的小說中, 那位跟學生發生關係的大學教授最終因為這種“醜聞”被驅逐出校, 承受了各方面的道德譴責。 但在羅斯的筆下, 這種道德譴責卻一直處於缺席狀態。

文學不是說教手冊, 道德懸空似乎不難理解。 但真正的問題是羅斯甘冒這種禁忌和反叛到底想要指稱什麼?

小說中大衛很聰明地玩起的了一個“誠實的花招”, 他給自己訂下了規矩, 在他的學生完成期末考試之前絕不和他們有任何私人接觸,

期末考試後, 他會在自己的寓所為學生舉行聚會, 然後悄悄物色那些對他好奇和感興趣的女學生, 釋放自己的欲望。 但是, 我總覺得除了這個表面的原因, 有著更為深層的可以探究, 五十年代的美國, 人們還悶在無情的清教徒的信仰裡, 到了六十年代一切都開始變了, 人與性之間的神秘性已然消失, 直接對陣。 我們能從羅斯的作品中嗅到這種性自由的氣息, 但是這種性已經讓人索然無味, 用昆德拉的話說, 在菲力浦·羅斯的作品裡, 性的自由不過是“一種既定的、眾人一致確認的、集體的、平庸無奇的、無可避免的、設定好的情境:既無戲劇性, 也無悲劇性, 也沒有抒情詩的奔放與激情。 ”性在我們的眼中大部分時候都意味著是一種禁忌,
我們的愉悅是因為打破了這種禁忌, 我們的欲望是因為嘗到了反叛的快樂。 但是如果性一旦失去禁忌的味道, 我們的愉悅和欲望又從何而來呢?我們觸動到了一種極限, 和欲望對立的一切道德和禁忌都失去了, 一切都被允許, “唯一的敵人就是我們的身體, 剝得赤裸裸, 剝除了幻想, 剝除了假面”。

《垂死的肉身》這個名字已經點明了羅斯關注的主題, 他雖然用情色和性吸引住了很多人的目光, 但是他小說真正的主題是身體——身體的健康、衰老和死亡。 大衛和康秀拉上床後思索他們之間的關係, 的確, 大多數人會因為年齡上的巨大差異而感到或怪異或害怕, 但是對於康秀拉來說, 他的年齡恰恰是吸引她的東西, 因為巨大的年齡差異允許她順從, 他的年齡賦予她屈服的權利, “但是將自己的身子如此直接地交給一位比自己老得多的男人同時也為這類年輕的女孩提供了一種權威, 這種權威是她和年輕些的男人發生性關係時所得不到的。 她既得到了順從的愉悅又得到了主宰的愉悅”。但是,這只是其中的一方面,身體的權力和控制的欲望,我們通過馴服身體,展露了一種身體政治學的模式。但是,這只是其中的一面,當一個日益衰老的身體和一個青春健康的身體坦誠相見的時候,那種殘酷的醒目主宰了身體政治學的陰暗面。桑塔格有個著名的論斷,情色作品其實根本不是關於性,而是關於死亡的。生命的終結是必然的,我們不必大張旗鼓,但是生命的大部分時間裡我們都無視這種必然的規律,我們會很樂觀地想像我們要永遠活下去。但是突然有一天察覺到自己在逐漸衰老,是因為我們看到了新的生命,強健而充滿活力的身體,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就如同康秀拉的身體出現在大衛的面前。大衛恍然意識到自己在慢慢衰老,年齡的優勢從此消失,年齡的傷痕從此出現,衰老的身體上烙上了時間的印記,提醒他所剩時日無多……

在小說中,其實對大衛和康秀拉之間的感情並沒有涉獵很多,大部分的篇幅裡,都是大衛沉浸在回憶裡,回憶五十年代糟糕的婚姻,六十年代狂歡自由的生活,以及與其他女人之間的關係。他在宣揚那種簡單快樂的生活方式,去除道德的束縛,用身體的愉悅作為衡量生活的標準,對責任和意義不屑一顧。他的回憶雜亂無序,他的陳述繁瑣無味,他的愛情缺乏美感——我又一次強調了這個詞。美感的缺失源於氾濫的情欲,無望的愛情,身體的衰老和麻木。小說中,大衛匍匐在地板上舔乾淨康秀拉月經流下來的血的場景讓人覺得噁心。結尾部分中,康秀拉因為身患乳腺癌,需要割去原本豐滿的乳房,同樣令人沮喪。原本美麗的身體不但要遭受時間的擠壓,還要接受技術的切割。這種對身體的殘忍虐待預示著一種身體政治學的無奈,最後一道身體防線的崩潰。身體的死亡是靜寂無聲的,但是這種靜寂同樣也是令人驚悸,我們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什麼時候會身患疾病,我們看不到身體的衰老,我們看不到身體一點點趨向死亡。歸根結底,我們都成了自己身體的囚徒:身體健康時,是欲望的囚徒,身體不健康時,是疾病的囚徒,身體衰老時,是死亡的囚徒……

她既得到了順從的愉悅又得到了主宰的愉悅”。但是,這只是其中的一方面,身體的權力和控制的欲望,我們通過馴服身體,展露了一種身體政治學的模式。但是,這只是其中的一面,當一個日益衰老的身體和一個青春健康的身體坦誠相見的時候,那種殘酷的醒目主宰了身體政治學的陰暗面。桑塔格有個著名的論斷,情色作品其實根本不是關於性,而是關於死亡的。生命的終結是必然的,我們不必大張旗鼓,但是生命的大部分時間裡我們都無視這種必然的規律,我們會很樂觀地想像我們要永遠活下去。但是突然有一天察覺到自己在逐漸衰老,是因為我們看到了新的生命,強健而充滿活力的身體,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就如同康秀拉的身體出現在大衛的面前。大衛恍然意識到自己在慢慢衰老,年齡的優勢從此消失,年齡的傷痕從此出現,衰老的身體上烙上了時間的印記,提醒他所剩時日無多……

在小說中,其實對大衛和康秀拉之間的感情並沒有涉獵很多,大部分的篇幅裡,都是大衛沉浸在回憶裡,回憶五十年代糟糕的婚姻,六十年代狂歡自由的生活,以及與其他女人之間的關係。他在宣揚那種簡單快樂的生活方式,去除道德的束縛,用身體的愉悅作為衡量生活的標準,對責任和意義不屑一顧。他的回憶雜亂無序,他的陳述繁瑣無味,他的愛情缺乏美感——我又一次強調了這個詞。美感的缺失源於氾濫的情欲,無望的愛情,身體的衰老和麻木。小說中,大衛匍匐在地板上舔乾淨康秀拉月經流下來的血的場景讓人覺得噁心。結尾部分中,康秀拉因為身患乳腺癌,需要割去原本豐滿的乳房,同樣令人沮喪。原本美麗的身體不但要遭受時間的擠壓,還要接受技術的切割。這種對身體的殘忍虐待預示著一種身體政治學的無奈,最後一道身體防線的崩潰。身體的死亡是靜寂無聲的,但是這種靜寂同樣也是令人驚悸,我們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什麼時候會身患疾病,我們看不到身體的衰老,我們看不到身體一點點趨向死亡。歸根結底,我們都成了自己身體的囚徒:身體健康時,是欲望的囚徒,身體不健康時,是疾病的囚徒,身體衰老時,是死亡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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