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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編莎翁名著《威尼斯商人》 我夏洛克回來了

霍華德·雅各森

英國猶太裔小說家、專欄作家, 自詡為 “猶太裔簡·奧斯丁”。 2010年憑喜劇小說《芬克勒問題》摘得布克獎。 選定改寫《威尼斯商人》後遭友人嘲笑,

覺得他會自砸招牌。 但他堅持, 並表示一定要獨闢蹊徑, 讓劇中的猶太人夏洛克發出不同的聲音。

霍加斯·莎士比亞經典改寫系列已由“未讀”推出中譯本第一輯, 為《時間之間》《夏洛克是我的名字》《凱特的選擇》《女巫的子孫》4本。 第二輯將陸續推出。

鮑西婭:猶太人, 你滿意嗎?你有什麼話說?

夏洛克:我滿意。

鮑西婭:書記, 寫下一張受贈產業的文契。

夏洛克:請你們允許我退庭, 我身子不大舒服。 文契寫好了送到我家裡, 我在上面簽名就是了。

以上引文選自莎士比亞經典喜劇《威尼斯商人》第四幕第一場, 夏洛克退場之前的對白。 此後他就再沒登場。 得勝歸來的安東尼奧一行經歷了“戒指風波”, 最後一次逗笑觀眾。 之後三對戀人攜手走入婚房, 大幕落下, 惡人伏法, 有情人終成眷屬。 對於伊莉莎白時代的基督徒觀眾, 這樣的結局可說是皆大歡喜。 他們像夏洛克一樣, 可以對整部劇說一句“我滿意”, 然後高高興興回家去了。

到了四百年後的今天, 在猶太人和基督徒共同經歷了紛紛擾擾的歷史,

尤其是二十世紀種種悲慘事件之後, 夏洛克那句“我滿意”變得越來越不能讓人滿意了。 人們反思這部劇的反猶傾向, 同時又拿夏洛克做樣本, 反思猶太人的自身問題。 學界對該劇的關注始終熱度不減, 演員們也以扮演夏洛克為演藝生涯的最高成就。 這個猶太人儼然已成為莎翁喜劇中最可愛迷人的反派角色。 要表達的思考那麼多, 不免讓人產生這樣一種想法:讓提前退場的夏洛克再次走到台前, 繼續他未完成的爭論, 甚至重啟他失敗的復仇。 最近, 霍加斯出版社發起了一項莎士比亞改寫計畫, 由猶太裔幽默作家霍華德·雅各森重新演繹《威尼斯商人》。 在《夏洛克是我的名字》中, 夏洛克果然回來了。
他現身現代英國, 和一位當代猶太人一起, 捲入了一場似曾相識的衝突之中。

目的1

顛覆貪財吝嗇的個人形象

故事開始於英格蘭北部一個寒冷墓園內, 主人公斯特魯洛維奇, 一位富有的猶太藝術品經銷商, 偶遇在亡妻墓前自言自語的古怪老頭。 寒暄之後他發現此人不是別人, 正是莎士比亞筆下的夏洛克。 這位斯先生是雅各森對夏洛克的戲仿, 性格和夏洛克一樣嚴肅擰巴, 正頭疼于女兒的青春期叛逆問題。 對於虛構人物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 斯先生並不感到奇怪——他母親還在雜貨店裡看到過希特勒呢。 出於對莎士比亞的熱愛, 和同病相憐者的惺惺相惜, 他邀請夏洛克做客, 兩人成了朋友。

斯特魯洛維奇慢慢意識到,

夏洛克此番出現帶著自己的目的, 而這一切又跟他所居住的那個富人區裡的一群基督徒有關。 這其中有一位富家女普魯麗, 開保時捷, 上電視真人秀, 是上流社會爭相追捧的交際花, 對應原著裡的鮑西婭。 安東尼奧則化身為藝術品商人德·安東, 性格憂鬱, 樂善好施, 和斯特魯洛維奇有舊怨, 還是普魯麗的男閨蜜(兼任了女僕尼莉莎的角色)。 巴薩尼奧變成了機械師巴尼, 因為棄普魯麗的兩輛豪車於不顧, 專去修她的那輛甲殼蟲, 贏得了普魯麗的芳心(戲仿原著裡選匣子的情節)。 還有一個頭腦簡單的足球選手葛蘭頓, 愛上了斯特魯洛維奇的女兒比阿特麗斯, 正如拐走潔西嘉的羅蘭佐。

四百年前威尼斯的人物在現代英國重逢, 重演了當年戲碼,這或許就是夏洛克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甚至有可能這一切就是他一手促成的。本書中的夏洛克神通廣大,幾個世紀的思考使他對人性洞若觀火,有時甚至能未卜先知。和當年的夏洛克一樣,斯特魯洛維奇在女兒離家出走之後怒不可遏,發誓要報復。夏洛克在他一旁出謀劃策,字裡行間流露出不懷好意,仿佛卡通片裡在人耳邊嘀嘀咕咕的小魔鬼。他的確暗藏心機,隨著故事進行,我們可以看出,他此行要達到三個目的,只為將他和他的民族從那次審判造成的屈辱中拯救出來。

首先,在與斯特魯洛維奇的交往中,夏洛克向世人展示了他不為人知的一面,顛覆了原著中自己那個貪財吝嗇、陰險冷酷的形象。最令人稱奇的要數他對亡妻的一往情深了。關於他的妻子,原著裡只提到一筆,是在他聽說潔西嘉用戒指買了一隻猴子之後,痛苦地咒駡:“是我妻子莉莎在我沒有結婚時候送給我的,即使人家把一大群猴子來向我交換,我也不願把它給人。”作者敏銳地抓住了這個少有人留意的細節,從夏洛克幽深的靈魂中提取出了對妻子的眷戀。本書的開頭就是夏洛克在悼念亡妻,此後,除了與斯特魯洛維奇交談的時候,他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於和亡妻做想像中的交流,向她傾訴,徵求意見,甚至給她講笑話,亡妻也給予他溫柔的回應。這些溫暖又哀傷的對話向我們呈現出一個有著似水柔情的夏洛克,這是作者的一次大膽又合理的顛覆。

目的2

對現代猶太人進行批判

在不和亡妻說話的時候,夏洛克總是在和新朋友斯特魯洛維奇爭論,而焦點總是圍繞著猶太人的民族性展開。這是夏洛克歸來的第二個目的:帶著自己四百年的思考,對現代猶太人進行批判。斯先生作為一個典型的現代猶太人,總在現代思想和古老猶太傳統之間遊移不定。他早年違抗父命,和基督徒女子結婚,最終因觀念不和分手;等到自己女兒要和外邦男子結合時又怒不可遏,重演了當年父子之間的戲碼。他從不上猶太教堂,也不守飲食戒律,但並不是不在乎,而是害怕被社會孤立,因此被夏洛克譏笑為“精神潔食者”。

相比之下,作為鐵杆保守派的夏洛克對自己猶太身份的確認就無比明晰。關於潔食問題,夏洛克說:“講究永遠是值得的。人的一生如此珍貴,絕不該過得隨隨便便、大大咧咧。”秉持著這樣的態度,夏洛克驕傲地擁抱自己的猶太身份,視之為文明的代名詞。在他看來,女兒買來的那只猴子象徵野蠻,是對猶太精神的背叛。在多元主義大行其道的今天,這樣的提法似乎很不“政治正確”,不過倒和原著裡夏洛克的性格非常一致。

如果僅從本書對基督徒的描寫來看,夏洛克的驕傲並非全無道理。作者對這些人物的處理十分具有諷刺性:原著中的鮑西婭是完美女主角的代名詞,本書的普魯麗則是個俗不可耐的布爾喬亞,她的美麗來自無數次整容手術,至於她的智慧,從她把保羅·科埃略看作“最偉大作家”這件事就可見一斑;愛上斯先生女兒的葛蘭頓完全是個笨蛋,幹過在球場上行納粹禮這樣的蠢事;相比之下,德·安東似乎稍好一點,不過他的憂鬱也有富貴病的嫌疑,所謂“慷慨”更像是爛好人。雅各森具有英國人和猶太人的雙重諷刺天賦,刻畫的這組基督徒群像其實沒體現多少基督教精神,更多是一種現代人的空虛、浮躁、與傳統的割裂。斯特魯洛維奇站在傳統和現代之間,左顧右盼,進退失據。而作為穿越人物的夏洛克則是堅定的傳統守護者。於是,原著中基督教和猶太教的分歧被巧妙轉化為現代與傳統的衝突。作者借夏洛克之口說:“……基督徒們太急於向現代文明靠攏了,於是不再聽從古老的訓誡……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一個不剩。”

在這兩者的對立之間,作者並沒有刻意擺出中立姿態。他給所有現代人物都塗上了小丑的花臉,唯有夏洛克一人不動聲色,像個冷眼旁觀的智者。全書最大的笑點乃是對原著的衝突焦點“割一磅肉”的滑稽變形:斯特魯洛維奇指控葛蘭頓在他女兒未成年時就發生了關係,以報警相威脅,逼他受割禮入猶太教,基督徒這邊則莫名其妙地推出德·安東做替罪羊,代替葛蘭頓割包皮。這樣,那要命部位的一塊皮替換掉了原作中心口的一磅肉,悲劇氣氛頓時被消解。作者甚至讓兩個猶太人煞有介事地討論,當初夏洛克要的那一磅肉,是否其實就是安東尼奧的那個部位。對此夏洛克也承認要是閹了安東尼奧就好了,把刀口對準心臟,反而成就了他悲劇英雄的名聲。

目的3

為猶太民族的人性做最終辯護

到了全書的高潮部分,德·安東即將被推入手術室之前,當著眾多觀眾的面,夏洛克突然出人意料地請求斯特魯洛維奇放過德·安東。他幾乎一字不改地重複了原著中鮑西婭有關仁慈的長篇論述,只是把“同情心”換成了對應的意第緒單詞"rachmones"。

這段論述乍一看十分莫名其妙,其實是夏洛克陰謀詭計的一部分。斯特魯洛維奇不為所動,普魯麗卻上了當。她被這段話感動,上前向夏洛克表達欽佩之情。

此時夏洛克終於亮出了匕首。當普魯麗說,沒想到一個猶太人竟然如此有人性的時候,他的駁斥猶如疾風暴雨:

“那我就照這意思回答你吧。沒錯,你不該驚訝。你也不該忘記自己那些可愛的基督教觀點都是從哪裡來的。耶穌也是一位猶太思想家,從道德和歷史的角度看,無視這個事實,都是極端錯誤的。而用他的話來攻擊我們,則是既惡毒,又愚蠢。慈善本身就是個猶太理念。慈悲也是。只不過你們從我們手中奪走了它們……”

四百年前,鮑西婭對夏洛克做出了令他和他的民族無比屈辱的判決。經過精心的謀劃和漫長的等待,夏洛克終於通過這番有力的控訴達成了此行的終極目標——復仇。普魯麗作為鮑西婭的現代化身,感覺自己“被啐了一口”。不是猶太人不懂得仁慈,而是有人偷走了他們的仁慈,所以他們只能向偷走它的人報復——這就是作者作為一個猶太人,為夏洛克和整個猶太民族所做的最終辯護。不管你同意與否,必須承認它有它的力量。

什麼是猶太人?什麼是基督徒?什麼又是真正的仁慈?莎士比亞在他的不朽名著中提出的問題在今天仍被不停叩響。如果說當年夏洛克認罪時說出的“我滿意”是違心之語,此次復仇成功,他仍然沒有體會到喜悅,而是沉痛地懷念起九尺下的亡妻,“感到心都快碎了”。或許對於這些問題,怎樣的回答都不會令人滿意。恐怕夏洛克的幽靈還要繼續遊蕩下去吧——我們不得不繼續提心吊膽,等待他的再次回歸。□易寒

重演了當年戲碼,這或許就是夏洛克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甚至有可能這一切就是他一手促成的。本書中的夏洛克神通廣大,幾個世紀的思考使他對人性洞若觀火,有時甚至能未卜先知。和當年的夏洛克一樣,斯特魯洛維奇在女兒離家出走之後怒不可遏,發誓要報復。夏洛克在他一旁出謀劃策,字裡行間流露出不懷好意,仿佛卡通片裡在人耳邊嘀嘀咕咕的小魔鬼。他的確暗藏心機,隨著故事進行,我們可以看出,他此行要達到三個目的,只為將他和他的民族從那次審判造成的屈辱中拯救出來。

首先,在與斯特魯洛維奇的交往中,夏洛克向世人展示了他不為人知的一面,顛覆了原著中自己那個貪財吝嗇、陰險冷酷的形象。最令人稱奇的要數他對亡妻的一往情深了。關於他的妻子,原著裡只提到一筆,是在他聽說潔西嘉用戒指買了一隻猴子之後,痛苦地咒駡:“是我妻子莉莎在我沒有結婚時候送給我的,即使人家把一大群猴子來向我交換,我也不願把它給人。”作者敏銳地抓住了這個少有人留意的細節,從夏洛克幽深的靈魂中提取出了對妻子的眷戀。本書的開頭就是夏洛克在悼念亡妻,此後,除了與斯特魯洛維奇交談的時候,他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於和亡妻做想像中的交流,向她傾訴,徵求意見,甚至給她講笑話,亡妻也給予他溫柔的回應。這些溫暖又哀傷的對話向我們呈現出一個有著似水柔情的夏洛克,這是作者的一次大膽又合理的顛覆。

目的2

對現代猶太人進行批判

在不和亡妻說話的時候,夏洛克總是在和新朋友斯特魯洛維奇爭論,而焦點總是圍繞著猶太人的民族性展開。這是夏洛克歸來的第二個目的:帶著自己四百年的思考,對現代猶太人進行批判。斯先生作為一個典型的現代猶太人,總在現代思想和古老猶太傳統之間遊移不定。他早年違抗父命,和基督徒女子結婚,最終因觀念不和分手;等到自己女兒要和外邦男子結合時又怒不可遏,重演了當年父子之間的戲碼。他從不上猶太教堂,也不守飲食戒律,但並不是不在乎,而是害怕被社會孤立,因此被夏洛克譏笑為“精神潔食者”。

相比之下,作為鐵杆保守派的夏洛克對自己猶太身份的確認就無比明晰。關於潔食問題,夏洛克說:“講究永遠是值得的。人的一生如此珍貴,絕不該過得隨隨便便、大大咧咧。”秉持著這樣的態度,夏洛克驕傲地擁抱自己的猶太身份,視之為文明的代名詞。在他看來,女兒買來的那只猴子象徵野蠻,是對猶太精神的背叛。在多元主義大行其道的今天,這樣的提法似乎很不“政治正確”,不過倒和原著裡夏洛克的性格非常一致。

如果僅從本書對基督徒的描寫來看,夏洛克的驕傲並非全無道理。作者對這些人物的處理十分具有諷刺性:原著中的鮑西婭是完美女主角的代名詞,本書的普魯麗則是個俗不可耐的布爾喬亞,她的美麗來自無數次整容手術,至於她的智慧,從她把保羅·科埃略看作“最偉大作家”這件事就可見一斑;愛上斯先生女兒的葛蘭頓完全是個笨蛋,幹過在球場上行納粹禮這樣的蠢事;相比之下,德·安東似乎稍好一點,不過他的憂鬱也有富貴病的嫌疑,所謂“慷慨”更像是爛好人。雅各森具有英國人和猶太人的雙重諷刺天賦,刻畫的這組基督徒群像其實沒體現多少基督教精神,更多是一種現代人的空虛、浮躁、與傳統的割裂。斯特魯洛維奇站在傳統和現代之間,左顧右盼,進退失據。而作為穿越人物的夏洛克則是堅定的傳統守護者。於是,原著中基督教和猶太教的分歧被巧妙轉化為現代與傳統的衝突。作者借夏洛克之口說:“……基督徒們太急於向現代文明靠攏了,於是不再聽從古老的訓誡……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一個不剩。”

在這兩者的對立之間,作者並沒有刻意擺出中立姿態。他給所有現代人物都塗上了小丑的花臉,唯有夏洛克一人不動聲色,像個冷眼旁觀的智者。全書最大的笑點乃是對原著的衝突焦點“割一磅肉”的滑稽變形:斯特魯洛維奇指控葛蘭頓在他女兒未成年時就發生了關係,以報警相威脅,逼他受割禮入猶太教,基督徒這邊則莫名其妙地推出德·安東做替罪羊,代替葛蘭頓割包皮。這樣,那要命部位的一塊皮替換掉了原作中心口的一磅肉,悲劇氣氛頓時被消解。作者甚至讓兩個猶太人煞有介事地討論,當初夏洛克要的那一磅肉,是否其實就是安東尼奧的那個部位。對此夏洛克也承認要是閹了安東尼奧就好了,把刀口對準心臟,反而成就了他悲劇英雄的名聲。

目的3

為猶太民族的人性做最終辯護

到了全書的高潮部分,德·安東即將被推入手術室之前,當著眾多觀眾的面,夏洛克突然出人意料地請求斯特魯洛維奇放過德·安東。他幾乎一字不改地重複了原著中鮑西婭有關仁慈的長篇論述,只是把“同情心”換成了對應的意第緒單詞"rachmones"。

這段論述乍一看十分莫名其妙,其實是夏洛克陰謀詭計的一部分。斯特魯洛維奇不為所動,普魯麗卻上了當。她被這段話感動,上前向夏洛克表達欽佩之情。

此時夏洛克終於亮出了匕首。當普魯麗說,沒想到一個猶太人竟然如此有人性的時候,他的駁斥猶如疾風暴雨:

“那我就照這意思回答你吧。沒錯,你不該驚訝。你也不該忘記自己那些可愛的基督教觀點都是從哪裡來的。耶穌也是一位猶太思想家,從道德和歷史的角度看,無視這個事實,都是極端錯誤的。而用他的話來攻擊我們,則是既惡毒,又愚蠢。慈善本身就是個猶太理念。慈悲也是。只不過你們從我們手中奪走了它們……”

四百年前,鮑西婭對夏洛克做出了令他和他的民族無比屈辱的判決。經過精心的謀劃和漫長的等待,夏洛克終於通過這番有力的控訴達成了此行的終極目標——復仇。普魯麗作為鮑西婭的現代化身,感覺自己“被啐了一口”。不是猶太人不懂得仁慈,而是有人偷走了他們的仁慈,所以他們只能向偷走它的人報復——這就是作者作為一個猶太人,為夏洛克和整個猶太民族所做的最終辯護。不管你同意與否,必須承認它有它的力量。

什麼是猶太人?什麼是基督徒?什麼又是真正的仁慈?莎士比亞在他的不朽名著中提出的問題在今天仍被不停叩響。如果說當年夏洛克認罪時說出的“我滿意”是違心之語,此次復仇成功,他仍然沒有體會到喜悅,而是沉痛地懷念起九尺下的亡妻,“感到心都快碎了”。或許對於這些問題,怎樣的回答都不會令人滿意。恐怕夏洛克的幽靈還要繼續遊蕩下去吧——我們不得不繼續提心吊膽,等待他的再次回歸。□易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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