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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溪:我以後拍戲就是越來越醜,就看還能醜成什麼樣

她永遠記得一句話, 在舞臺上,

玩命出來的東西不一樣。

真豁出去後, 卻又不得不面對

這個靠臉吃飯的世界。

透紗襯衫 Givenchy

黑色絲綢高開衩長裙 Prada

演完《萬物生長》後, 齊溪八個月沒工作可幹。 花了很長時間, 她才明白, 女演員若為表演而不計形象, 會丟掉很多機會。

“我還處於迫切想得到好的工作機會的階段。 ”這話由齊溪坦誠地說出來, 似乎不太有說服力。 她的演員之路看上去平順又幸運。 處女作與婁燁合作《浮城謎事》, 拿到金馬獎和亞洲電影大獎最佳新人獎。

2015年的《萬物生長》又一次演技爆發, 影評人不吝讚美, 說她的實力足以“叫板任何一位中國女演員”。 與扎實演技相對的, 是人們對於她外貌的非真實印象。

“戲不錯, 就是人長得難看了點兒。 ”

齊溪回憶, 很長一段時間, 經紀人向導演或片方推薦她, 得到的往往是同一個回應。 她很困惑, 演員不就是應該捨棄外形的包袱,

全情投入角色嗎?人們為什麼把電影裡的角色當作了真實的她?

在《浮城謎事》和《萬物生長》兩部代表作中, 齊溪徹底素顏, 全無修飾.尤其與妝容精緻的範冰冰站在一起, 憔悴的面色讓人懷疑是故意往醜了化妝。 情緒崩潰時, 她演得壓抑、撕裂且真實, 更是看得人惶恐不安。

“對我來說, 演員就應該是這樣。 演的時候, 我不覺得(形象)會是個問題。 ”此時的齊溪, 鬆弛地斜靠在沙發上, 眼神沉靜, 思路和語速一樣敏捷, 與電影中那個敏感、偏執的自己判若兩人。

拍攝現場的齊溪有很強的氣場。 1.74米的傲人身高, 瘦削, 修長。 多數瘦高個女孩會有些駝背, 她卻是挺拔又輕盈的, 這得益於多年的專業芭蕾舞訓練。 站在鏡頭前, 齊溪隨意走動、踮腳、抬手,

都像是在為一場舞蹈熱身。 但她只要凝視鏡頭, 眼神傳達著層次豐富的情感, 又會把真正的身份表達得淋漓盡致。

她是一個接地氣的演員。 為了這個身份, 齊溪早已從靈魂中抹掉芭蕾舞演員那種飄渺而遙不可及的美。

○●○

叛逆自由的時光

齊溪從小乖順。 熱愛文藝的父母送她去少年宮學舞蹈, 其實她怕痛也怕苦。 老師喜歡她, 誇她底子好, “手長腿長脖子長, 頭小, 天生很軟。 ”

她懵懵懂懂堅持下去, “天天想偷懶”, 唯一享受的時刻, 僅限於登臺時音樂響起、觀眾鼓掌的一瞬間。 考上解放軍藝術學院舞蹈系, 天生的好資本讓齊溪的成績排名全國前三。 踏出家門那一刻, 少女內心的叛逆才開始緩慢生長。

在父母眼裡, 齊溪走了一條穩妥的成長路——學舞蹈, 上軍藝, 畢業分配到濟南軍區前衛文工團, 每月拿著軍隊工資, 能分房, 還有可期待的晉級。

但她不這麼想, “那時候很叛逆, 被綁住了, 想掙脫開。 就想跟父母較勁, 做冒險的事。 ”齊溪不記得在軍區的四年是如何度過的,

她一直在尋找跳板。 聽說兩位軍藝同學考上戲劇系, 離開軍隊, 她仿佛看到出路。

黑色皮衣 Saint Laurent

by Anthony Vaccarello

黑色針織過膝裙和黑色高跟鞋 均為Givenchy

2003年試著考上戲, 齊溪沒過。 第二年再戰, 同時考上中戲與上戲, 兩相權衡, 選了中戲導演系。 進入中戲的齊溪, 像是破繭而出。 但橫亙在她面前的障礙不再是父母的意願,而是自己。“我是一個羞澀的人,挺不自信的。平時大大咧咧,但要信任舞臺,敢去玩兒,很難。”

她很迷惑,舞臺是她從小就熟悉的,但戲劇與芭蕾舞不同,“不光是肢體,你還需要把自己內心的情感拿出來。當著很多人哭啊、笑啊、瘋啊,天性解放的東西是我沒碰過的。跳舞只需要笑。”

她糾結,放不開。直到畢業進了孟京輝戲劇工作室,用四年時間跟著話劇《戀愛的犀牛》劇組演出七百多場戲,她才一點點把心理障礙放下,“在學校的時候,我還是在意美醜的。去孟京輝那裡待了三四年,像是讀了研究生,才真正學會放開自己。”

在《戀愛的犀牛》劇組裡,是齊溪至今想起來最快樂無憂的時光。八九位演職員,像一個流浪的劇團,在中國各地邊走邊演。“大家從沒吵過,整天嘻嘻哈哈的。那時候年紀小,也不擔憂明天。”她以並不高的薪水在北京租著每月四千元的房,“不考慮買房買車,就是窮開心。”戲劇舞臺把她磨礪得越來越皮實,“其實就是臉皮越來越厚。在舞臺上讓我怎麼都行,打滾、笑、哭,怎麼醜都行,可以不要命的。”

《戀愛的犀牛》裡叫“明明”的女孩,偏執、敏感、情緒化。在她之前,吳越、郝蕾、王檸都演繹過這個角色。“明明”讓齊溪真正領悟了表演,似乎也在齊溪身體裡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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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命出來的東西不一樣

更多人認識齊溪,是從《浮城謎事》裡那個陰暗絕望的角色“桑琪”開始的。壓抑躁郁的“桑琪”,介入了別人的婚姻,也被新的第三者介入。在複雜的四角關係中,她是暗藏心機的復仇者,是緊張局促的隱忍者。演完“桑琪”之後很久,齊溪都處於一種擰巴的狀態中,抑鬱得險些出不來。

這個角色為她贏得金馬獎最佳新人獎,也讓外界對她的表演形成固定思維。“後來找我的戲,都是比較邊緣的角色。要麼演瘋子、演精神瀕臨崩潰的人,或者是鬼片、恐怖片。要麼就是那種死了孩子的母親,特別激烈。”齊溪全部婉拒。她不是不敢演,而是怕自己被固定,“可能40歲以後再去演,駕馭起來不會受到太多傷害。現在去演,我可能就真的瘋了。”

她一直記得導演顧長衛和婁燁對她的告誡:必須要嘗試不同角色。她也永遠記得話劇導演楊婷說的,“你真的在舞臺上用了力氣,去玩命的時候,出來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在她重返話劇舞臺的作品《我的妹妹,安娜》裡,有一段安娜卡列尼娜的冗長獨白,楊婷關了排練場的燈,一遍遍讓齊溪念獨白,只要狀態不對就立即打斷,訓斥,重來。“她把我像波蘭女演員一樣培養。我一邊哭一邊演,已經處於半瘋的狀態。”拿獎之後,齊溪聽了太多讚美,她感激楊婷仍然在嚴厲要求,讓她看到自己更多的空間。

2015年話劇《我的妹妹,安娜》上演,趙薇恰巧看了演出。“她覺得這個女演員很賣力,很瘋,必須得合作一把。”齊溪說,她之後參演趙薇執導的新作《沒有別的愛》,更不介意形象,“這個角色其實要求女演員40歲左右。我以後拍戲就是越來越醜,就看還能醜成什麼樣兒。”

黑色高領毛衣 Calvin Klein Jeans

齊溪喜歡琢磨表演,“表演是沒有盡頭的,它的變幻和深度是你根本想像不到的。”去法國拍文藝電影《Bitter Flower》時,她聽化妝師說起普通法國女演員的工作狀態。她們通常下午演舞臺劇,在泥裡打滾,往身上潑血漿,冰冷,放肆,極致。晚上趕去電影拍片現場,對著鏡頭大哭,一哭就是幾十條,沒人抱怨。

“中國女演員哭三條,導演都來保護你了,問你還行不行。”齊溪說。

“文藝”是齊溪身上的標籤,她出演的電影偏小眾,合作的又都是公認的文藝大導。但她坦誠自己對名利有欲望,“如果馮小剛張藝謀的戲,我肯定哭著喊著去拍啊。”

知乎上有人提問,中國哪些演技好的“80後”有可能成為未來的老戲骨,有人答了齊溪。說到這個,她笑著反問,“老戲骨是不是德高望重的意思啊?”

她心裡對未來有篤定的直覺,“我沒有特別著急,也許我的命運就是一點點積累到老戲骨。”

攝影 小剛(TRUNK STUDIO) / 造型 高雅

採訪、撰文 吳丹 / 編輯 陳晞

化妝 田壯壯 / 髮型 森森(東田造型)

編輯助理 YINO、BAOZHI

但橫亙在她面前的障礙不再是父母的意願,而是自己。“我是一個羞澀的人,挺不自信的。平時大大咧咧,但要信任舞臺,敢去玩兒,很難。”

她很迷惑,舞臺是她從小就熟悉的,但戲劇與芭蕾舞不同,“不光是肢體,你還需要把自己內心的情感拿出來。當著很多人哭啊、笑啊、瘋啊,天性解放的東西是我沒碰過的。跳舞只需要笑。”

她糾結,放不開。直到畢業進了孟京輝戲劇工作室,用四年時間跟著話劇《戀愛的犀牛》劇組演出七百多場戲,她才一點點把心理障礙放下,“在學校的時候,我還是在意美醜的。去孟京輝那裡待了三四年,像是讀了研究生,才真正學會放開自己。”

在《戀愛的犀牛》劇組裡,是齊溪至今想起來最快樂無憂的時光。八九位演職員,像一個流浪的劇團,在中國各地邊走邊演。“大家從沒吵過,整天嘻嘻哈哈的。那時候年紀小,也不擔憂明天。”她以並不高的薪水在北京租著每月四千元的房,“不考慮買房買車,就是窮開心。”戲劇舞臺把她磨礪得越來越皮實,“其實就是臉皮越來越厚。在舞臺上讓我怎麼都行,打滾、笑、哭,怎麼醜都行,可以不要命的。”

《戀愛的犀牛》裡叫“明明”的女孩,偏執、敏感、情緒化。在她之前,吳越、郝蕾、王檸都演繹過這個角色。“明明”讓齊溪真正領悟了表演,似乎也在齊溪身體裡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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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命出來的東西不一樣

更多人認識齊溪,是從《浮城謎事》裡那個陰暗絕望的角色“桑琪”開始的。壓抑躁郁的“桑琪”,介入了別人的婚姻,也被新的第三者介入。在複雜的四角關係中,她是暗藏心機的復仇者,是緊張局促的隱忍者。演完“桑琪”之後很久,齊溪都處於一種擰巴的狀態中,抑鬱得險些出不來。

這個角色為她贏得金馬獎最佳新人獎,也讓外界對她的表演形成固定思維。“後來找我的戲,都是比較邊緣的角色。要麼演瘋子、演精神瀕臨崩潰的人,或者是鬼片、恐怖片。要麼就是那種死了孩子的母親,特別激烈。”齊溪全部婉拒。她不是不敢演,而是怕自己被固定,“可能40歲以後再去演,駕馭起來不會受到太多傷害。現在去演,我可能就真的瘋了。”

她一直記得導演顧長衛和婁燁對她的告誡:必須要嘗試不同角色。她也永遠記得話劇導演楊婷說的,“你真的在舞臺上用了力氣,去玩命的時候,出來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在她重返話劇舞臺的作品《我的妹妹,安娜》裡,有一段安娜卡列尼娜的冗長獨白,楊婷關了排練場的燈,一遍遍讓齊溪念獨白,只要狀態不對就立即打斷,訓斥,重來。“她把我像波蘭女演員一樣培養。我一邊哭一邊演,已經處於半瘋的狀態。”拿獎之後,齊溪聽了太多讚美,她感激楊婷仍然在嚴厲要求,讓她看到自己更多的空間。

2015年話劇《我的妹妹,安娜》上演,趙薇恰巧看了演出。“她覺得這個女演員很賣力,很瘋,必須得合作一把。”齊溪說,她之後參演趙薇執導的新作《沒有別的愛》,更不介意形象,“這個角色其實要求女演員40歲左右。我以後拍戲就是越來越醜,就看還能醜成什麼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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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溪喜歡琢磨表演,“表演是沒有盡頭的,它的變幻和深度是你根本想像不到的。”去法國拍文藝電影《Bitter Flower》時,她聽化妝師說起普通法國女演員的工作狀態。她們通常下午演舞臺劇,在泥裡打滾,往身上潑血漿,冰冷,放肆,極致。晚上趕去電影拍片現場,對著鏡頭大哭,一哭就是幾十條,沒人抱怨。

“中國女演員哭三條,導演都來保護你了,問你還行不行。”齊溪說。

“文藝”是齊溪身上的標籤,她出演的電影偏小眾,合作的又都是公認的文藝大導。但她坦誠自己對名利有欲望,“如果馮小剛張藝謀的戲,我肯定哭著喊著去拍啊。”

知乎上有人提問,中國哪些演技好的“80後”有可能成為未來的老戲骨,有人答了齊溪。說到這個,她笑著反問,“老戲骨是不是德高望重的意思啊?”

她心裡對未來有篤定的直覺,“我沒有特別著急,也許我的命運就是一點點積累到老戲骨。”

攝影 小剛(TRUNK STUDIO) / 造型 高雅

採訪、撰文 吳丹 / 編輯 陳晞

化妝 田壯壯 / 髮型 森森(東田造型)

編輯助理 YINO、BAOZ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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