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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樹:頂級作家是如何煉成的?

1個人, 35年, 13部長篇小說, 超過50種語言的譯本, 村上春樹無疑是這個時代全球最引人注目的作家之一。

村上不愛上鏡, 不喜歡出現在公眾場合。

村上說, 我是一個比比皆是的普通人, 走在街頭並不會引人注目, 在餐廳裡大多被領到糟糕的座位。 如果沒有寫小說, 大概不會受到關注, 會極為普通地度過極為普通的人生。

然而, 村上是怎樣走上了這條並不普通、甚至光彩熠熠的小說家之路?

不是學霸, 七年時間拿到大學畢業證

村上春樹坦言, 學生時代的自己資質平平, 雖然高中時代就讀的是神戶的公立重點學校, 大學就讀的是鼎鼎有名的早稻田大學, 但他的成績最多稱得上“中等偏上”。 究其原因, 他很難從學業中感受到樂趣, “世上好多東西都比學校裡的功課有意思”。

對中學時代乃至大學時代的村上來說, 閱讀始終高於一切。 高中時代, 他開始海量閱讀英文原版小說。 20世紀六七十年代, 神戶港常住大量外國人, 遊船往來頻繁, 舊書店裡按堆論價的英文簡裝本小說比比皆是。 村上前往舊書店, 淘來大量偵探小說、科幻小說, 也不管看不看得懂, 堅持一本又一本, 從頭到尾。 雖然英語成績鮮有提升, 但執著的閱讀為半個世紀後進軍海外市場的村上打下了堅實的語言基礎。

村上的大學時代正值日本學生運動鼎盛時期, 早稻田大學實行非常寬鬆的學分制度——修滿相應的學分, 即可領到證書。 原以為自己也會按照“世間約定俗成的順序”先畢業、再就業、然後成家立室的村上, 剛好選擇了一條截然相反的道路。 用他的話說, 就是“人生很難按部就班地依照既定方針運作”。

尚未畢業的他先行結了婚, 迫于生計不得不開始工作, 因為討厭進公司就職, 便出於對音樂的單純熱愛, 開了一家播放爵士唱片, 提供咖啡、酒類和菜肴的小店。 繁重的工作之餘, 抽空去學校補休落下的學分, 三年之後, 總算拿到了早稻田大學文學院電影演劇專業的學位證書與畢業證書。

青春時代, 窮到靠撿來的錢償還債務

儘管村上在中國讀者心中常常是一手擎著紅酒, 一手摸著貓咪, 聽著爵士樂悠然度日的小資形象, 但村上坦言, 自己其實度過了非常艱苦的、被繁重體力勞動全盤佔據的青春時代。

1974年, 村上和夫人舉債在東京西郊的國分寺車站南口, 開了一家地下室小店。 三年後, 生意漸有起色時卻因業主違約收回房屋, 不得不搬遷到千馱穀另謀新店。 負債累累的村上說:“當時我們過著非常節儉的斯巴達式的生活。 家裡既沒有電視也沒有收音機, 甚至連一隻鬧鐘都沒有。 也幾乎沒有取暖設施, 寒夜裡只好緊緊摟著家裡養的幾隻貓咪睡覺。 貓咪們也使勁往我們身上貼過來。 ”

最困頓的時期, 除了朋友的債務, 每個月還要償還銀行數額不菲的貸款, 有一次怎麼也籌不到錢, 夫妻二人低著頭走在深夜的路上, 竟然撿到一把皺巴巴的鈔票——那偏巧就是他們需要的金額。 村上笑言:“第二天再還不上貸款的話, 銀行就會拒絕承兌了, 簡直是撿回了一條小命。本來這筆錢應該上交給員警,可那時我壓根兒就沒有力氣說漂亮話。對不起了……我願意以其他方式盡可能地返還給社會。”

一炮而紅,作家生涯屢遭質疑

1978年4月,一個偶爾的契機,村上在神宮球場觀看比賽時,一個念頭毫無徵兆,也毫無根據地陡然冒出來:“對了,沒准我也能寫小說。”村上形容“似乎有什麼東西慢慢地從天空飄然落下,而我攤開雙手牢牢接住了它。它何以機緣湊巧落到我的掌心裡,我對此一無所知。”

比賽結束後,村上坐上電車趕往新宿的紀伊國屋,買了稿紙和鋼筆,心撲通撲通地亂跳。夜深時分,結束店裡的工作後,他開始坐在廚房的飯桌前寫小說——除了天亮前那幾個小時,那時的村上幾乎沒有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

半年後,《且聽風吟》完稿,他將這部信筆寫來、一揮而就的處女作投往《群像》雜誌,隨後徹底遺忘了這件事情。豈料數月之後,《群像》編輯通知村上,那部作品闖入了當年新人獎的最後一輪。

《且聽風吟》以黑馬之姿獲得當年的《群像》新人獎,從未想過會當作家的村上獲得了一張堪稱寶貴的“入場券”;隨後,他“兼職”繼續創作了《1973年的彈子球》,這兩部作品均入圍芥川獎,被媒體宣傳為“最有力的提名作”,卻與得獎失之交臂。

與村上的聲名鵲起嚴重不對等的是,他的作品因不符合日本主流文學傳統,在日本文壇屢遭質疑和批判。甚至有久負盛名的評論家將村上的作品稱為“婚姻詐騙”,意為“明明沒有什麼內容,卻煞有介事地坑蒙讀者”。以經營小店為主業的村上的私生活也飽受前所未有的騷擾與考驗。

堅持“反命題”式的姿態、為愉悅自我而寫作的態度發生轉變,是在1982年。村上不顧身邊親朋的一致反對,賣掉已經走上正軌的小店,決定“破釜沉舟”,走上職業小說家之路,以全職狀態開始埋首創作《尋羊冒險記》。

漂流海外,人生清零重新出發

《尋羊冒險記》雖然受到刊載雜誌的冷遇,卻前所未有地暢銷。村上作為職業小說家邁出了順利的步伐,並明確感受到:“我要做的事情,在方向上沒有錯!”

八十年代後半期,村上已經基本奠定了自己在日本市場的地位。此時日本恰逢“泡沫經濟時代”,景氣騰騰,種種約稿接踵而至,要賺個盆滿缽滿絕非難事。但對即將年屆四十的村上來說,這卻不是值得歡欣的環境。“整個社會鬧哄哄的,浮躁不安,開口三句離不開錢,根本不是能安心靜坐、精打細磨地寫長篇小說的氛圍”,“我想把自己放進更緊張一點的環境中,開拓新的疆域,嘗試新的可能性”。

《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出版之後,村上毅然離開了日本。《挪威的森林》開頭的部分,是在希臘各地咖啡館的小桌上、輪渡的座椅上、機場的候機室裡、公園的樹蔭下、廉價旅館的寫字臺上寫的。村上在羅馬的文具店裡買來便宜的筆記本,用BIC圓珠筆寫上蠅頭小字。“四周的座位吵吵嚷嚷,小桌子搖搖晃晃書寫困難,筆記本又濺上了咖啡;半夜三更,正坐在旅舍寫字臺前推敲文字,隔著一層薄牆,隔壁的男女卻聲勢浩大地頻掀高潮。總之是歷經了磨難,吃足了苦頭……因為總也找不到固定的居所,到後來仍舊在歐洲各地遊蕩,在各種場所繼續寫這部小說。”這部在漂泊中完成的作品,後來在日本乃至全世界創下了暢銷奇跡,也成為村上最成功的代表作之一。

八十年代接近尾聲時,村上正式定居美國,決心以新人之姿,在這個新的主場清零出發。

簡直是撿回了一條小命。本來這筆錢應該上交給員警,可那時我壓根兒就沒有力氣說漂亮話。對不起了……我願意以其他方式盡可能地返還給社會。”

一炮而紅,作家生涯屢遭質疑

1978年4月,一個偶爾的契機,村上在神宮球場觀看比賽時,一個念頭毫無徵兆,也毫無根據地陡然冒出來:“對了,沒准我也能寫小說。”村上形容“似乎有什麼東西慢慢地從天空飄然落下,而我攤開雙手牢牢接住了它。它何以機緣湊巧落到我的掌心裡,我對此一無所知。”

比賽結束後,村上坐上電車趕往新宿的紀伊國屋,買了稿紙和鋼筆,心撲通撲通地亂跳。夜深時分,結束店裡的工作後,他開始坐在廚房的飯桌前寫小說——除了天亮前那幾個小時,那時的村上幾乎沒有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

半年後,《且聽風吟》完稿,他將這部信筆寫來、一揮而就的處女作投往《群像》雜誌,隨後徹底遺忘了這件事情。豈料數月之後,《群像》編輯通知村上,那部作品闖入了當年新人獎的最後一輪。

《且聽風吟》以黑馬之姿獲得當年的《群像》新人獎,從未想過會當作家的村上獲得了一張堪稱寶貴的“入場券”;隨後,他“兼職”繼續創作了《1973年的彈子球》,這兩部作品均入圍芥川獎,被媒體宣傳為“最有力的提名作”,卻與得獎失之交臂。

與村上的聲名鵲起嚴重不對等的是,他的作品因不符合日本主流文學傳統,在日本文壇屢遭質疑和批判。甚至有久負盛名的評論家將村上的作品稱為“婚姻詐騙”,意為“明明沒有什麼內容,卻煞有介事地坑蒙讀者”。以經營小店為主業的村上的私生活也飽受前所未有的騷擾與考驗。

堅持“反命題”式的姿態、為愉悅自我而寫作的態度發生轉變,是在1982年。村上不顧身邊親朋的一致反對,賣掉已經走上正軌的小店,決定“破釜沉舟”,走上職業小說家之路,以全職狀態開始埋首創作《尋羊冒險記》。

漂流海外,人生清零重新出發

《尋羊冒險記》雖然受到刊載雜誌的冷遇,卻前所未有地暢銷。村上作為職業小說家邁出了順利的步伐,並明確感受到:“我要做的事情,在方向上沒有錯!”

八十年代後半期,村上已經基本奠定了自己在日本市場的地位。此時日本恰逢“泡沫經濟時代”,景氣騰騰,種種約稿接踵而至,要賺個盆滿缽滿絕非難事。但對即將年屆四十的村上來說,這卻不是值得歡欣的環境。“整個社會鬧哄哄的,浮躁不安,開口三句離不開錢,根本不是能安心靜坐、精打細磨地寫長篇小說的氛圍”,“我想把自己放進更緊張一點的環境中,開拓新的疆域,嘗試新的可能性”。

《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出版之後,村上毅然離開了日本。《挪威的森林》開頭的部分,是在希臘各地咖啡館的小桌上、輪渡的座椅上、機場的候機室裡、公園的樹蔭下、廉價旅館的寫字臺上寫的。村上在羅馬的文具店裡買來便宜的筆記本,用BIC圓珠筆寫上蠅頭小字。“四周的座位吵吵嚷嚷,小桌子搖搖晃晃書寫困難,筆記本又濺上了咖啡;半夜三更,正坐在旅舍寫字臺前推敲文字,隔著一層薄牆,隔壁的男女卻聲勢浩大地頻掀高潮。總之是歷經了磨難,吃足了苦頭……因為總也找不到固定的居所,到後來仍舊在歐洲各地遊蕩,在各種場所繼續寫這部小說。”這部在漂泊中完成的作品,後來在日本乃至全世界創下了暢銷奇跡,也成為村上最成功的代表作之一。

八十年代接近尾聲時,村上正式定居美國,決心以新人之姿,在這個新的主場清零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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