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梅山
1.中秋的故鄉並不遙遠
緊趕慢趕
鄉音已化作滿眼的稻田
那沉甸甸的稻穀
是久違的鄉土
等待翻新的泥土
吐出濃濃的鄉愁
一股一股
早已沁入心底
記憶裡的村口
還站著那棵老柳
鏽跡斑斑的破鐵鐘
勒住了老柳的喉嚨
只是敗落得
像那口字跡模糊的村碑
沒有人記得
上面都刻著怎樣的故事
當街的路
是往事的窗口
儘管經歷了
無數次修修補補
還是能聽到
醇厚的問候
沒有吆喝喧鬧
我只是
一個浪跡天涯的遊子
踩著祖祖輩輩的足跡
再次向這片貧瘠的土地
輕輕地祝福
往事
已如坍塌的老牆
胡同裡
散落著破碎的瓦礫
拉風的狗
狂咬著我的腳步
我用生疏變異的鄉音
向故鄉詢問
那些沒有剝蝕的印記
是否還有當初的溫馨
不曾相識的鄉鄰
搖頭否認
我那些夜思夢想的村痕
也許那些故事
都成了記憶碎片
散落在每家每戶的牆角
淹沒在新房的地下
或許
早已風化成泥
發小都被歲月
閹割成了霜打的茄子
豁牙的笑容
已不再是記憶裡那樣純真
日子彎下了腰
留下的
都是那份陪著小心
短暫的八天
翻箱倒櫃了從前
泛黃的童年
找不到當初的歡顏
老房子的溫暖
被新樓群遮掩
沿著地邊
我找不到放牛的草甸
窄窄的陌阡
都被田埂圍圈
父母的墳前
荒涼著祭奠的空碗
站在墓碑前
把思念燃成紙煙
看紙幣騰卷
眼淚打濕了眸簾
多少個夜間
夢到父母的笑臉
好日子勝於從前
只是雙親已不在身邊
一抔黃土
割裂了天上人間
再斟一盞濃酒
揮手與故鄉說再見
閻岩， 筆名梅山、孔雀河， 江蘇沛縣人， 江蘇師範大學中文系畢業。 現職中文教師， 現任江山文學指間微涼文學顧問、編輯， 騰飛文學董事、騰飛文苑顧問， 現代詩文傳媒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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