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聯中的意趣

茶聯， 是指與茶有關的對聯， 是文學與書法藝術的結合。 它對偶工整， 聯意協調， 是詩詞形式的演變與精化。 在中國， 城鄉各地的茶館、茶樓、茶室、茶葉店、茶座的門庭或石柱上，

茶道、茶藝、茶禮表演的廳堂牆壁上， 甚至在茶人的起居室內， 常可見到懸掛有以茶事為內容的茶聯。 茶聯常給人古樸高雅之美， 也常給人以正氣睿智之感， 還可以給人帶來聯想， 增加品茗情趣。 茶聯可使茶增香， 茶也可使茶聯生輝。

茶聯掛在茶館， 首先是要起到廣告作用的。 舊時廣東羊城著名的茶樓陶陶居， 店主為了擴大影響， 招攬生意， 用“陶”字分別作為上聯和下聯的首字， 出重金征茶聯一副， 終於征得一副絕妙茶聯。 聯曰：陶潛喜飲， 易牙喜烹， 飲烹有度；陶侃惜分， 夏禹惜寸， 分寸無遺。 這裡用了四個人名， 即陶潛、易牙、陶侃和夏禹；又用了四個典故， 即陶潛喜飲， 易牙喜烹， 陶侃惜分和夏禹惜寸。

這副對聯不但把“陶陶”兩字分別嵌於每句之首， 使人看起來自然、流暢， 而且還巧妙地把茶樓飲茶技藝和經營特色， 恰如其分地表露出來， 理所當然地受到店主和茶人的歡迎和傳誦。

茶聯的文學性很強， 是文學審美的絕好對象， 品茶識茶聯， 只覺靜中有動， 茶中有文， 眼界大開。 如最為人稱道的“欲把西湖比西子， 從來佳茗似佳人”， 系集蘇東坡《飲湖上初晴後雨》與《和曹輔寄壑源試焙新茶》詩句而成。 據《杭俗遺風》記載， 昔時杭州西湖藕香居茶室就曾掛此聯。 明清時期茶聯極為豐富， 許多名家都參與其中。 清代的江南大文人杭世駿撰寫並以行草書錄：“作客思秋議圖赤腳婢， 品茶入室為仿長須奴。 ”江恂撰寫並以隸書錄：“幾淨雙鉤摹古帖，

甌香細乳試新茶。 ”鄭板橋為揚州青蓮齋題：“從來名士能評水， 自古高僧愛鬥茶。 ”何紹基為成都望江樓題書：“花箋茗碗香千載， 雲影波光活一樓。 ”杭州西湖龍井有一處名叫“秀萃堂”的茶堂， 門前掛有一副茶聯：“泉從石出情宜冽， 茶自峰生味更圓。 ”這本是文人陳繼儒的詩句， 該聯把龍井所特有的茶、泉、情、味點化其中， 其妙無比。 揚州有一家富春茶社的茶聯也很有特色， 直言：“佳餚無肉亦可；雅談離我難成。 ”福建泉州市有一家小而雅的茶室， 其茶聯這樣寫道：“小天地， 大場合， 讓我一席；論英雄， 談古今， 喝它幾杯。 ”此聯上下縱橫， 談古論今， 既樸實， 又現實， 令人叫絕。

北京前門老舍大茶館的門樓兩旁掛有這樣一副對聯：“大碗茶廣交九州賓客，

老二分奉獻一片丹心。 ”“大碗茶”和“老二分”都是老舍茶館當年創業時的基業， 以此入聯， 這不僅刻畫了茶館“以茶聯誼”的本色， 而且還進一步闡明茶館的經營宗旨。

有許多民間茶聯撰者無名， 但茶聯卻聞名天下。 舊時紹興駐蹕嶺茶亭曾掛過一副茶聯， 曰：“一掬甘泉好把清涼洗熱客， 兩頭嶺路須將危險話行人。 ”此聯語意深刻， 既描述了甘泉香茗給行路人帶來的一份愜意， 也描述了人生旅途的幾分艱辛。 福州南門外茶亭懸掛一聯：“山好好， 水好好， 開門一笑無煩惱；來匆匆， 去匆匆， 飲茶几杯各西東。 ”通俗易懂， 言簡意賅， 教人淡泊名利， 陶冶情操。 貴陽市圖雲關茶亭有一副茶聯：“兩腳不離大道， 吃緊關頭， 須要認清岔道；一亭俯看群山，

站高地步， 自然趕上前人。 ”既明白如話， 又激人奮進。

最有趣的恐怕要數這樣一副回文茶聯了， 聯文曰：“趣言能適意， 茶品可清心。 ”倒讀則成為：“心清可品茶， 意適能言趣。 ”前後對照， 意境非同， 文采娛人， 別具情趣， 不失為茶聯中的佼佼者。

目前有記載的， 而且數量又比較多的茶聯， 乃出自清代， 而留有姓名的， 尤以鄭板橋所作茶聯為最。 鄭板橋能詩、會畫， 又懂茶趣、喜品茗， 他在一生中曾寫過許多茶聯， 其中有一茶聯寫道：“掃來竹葉烹茶葉， 劈碎松根煮菜根。 ”這種飲粗茶、食菜根的清淡生活， 是普通百姓日常生活的寫照， 使人看了， 既感到貼切， 又富含情趣。

說到茶回文， 屬於茶文學中遊戲文學的類別， 也是非常有趣的。 我們都知道，所謂回文，是指可以按照原文的字序倒過來讀的句子，茶回文當然是指與茶相關的回文了。在中國民間有許多回文趣事。

有一些茶杯的杯身或杯蓋上有四個字：清心明目。隨便從哪個字讀皆可成句：清心明目、心明目清、明目清心、目清心明，而且這幾種讀法的意思都是一樣的。正所謂“杯隨字貴、字隨杯傳”，刻在茶杯上的文字給人美的感受，增強了品茶的意境美和情趣美。

“不可一日無此君”，是一句挺有名的茶聯，它也可以看成是一句回文，從任何一字起讀皆能成句：不可一日無此君，可一日無此君不？一日無此君不可，日無此君不可一，此君不可一日無，君不可一日無此。頗有意趣。

如上文茶館中的對聯：“趣言能適意，茶品可清心。”反過來讀，則成為：“心清可品茶，意適能言趣。”

我們都知道，所謂回文，是指可以按照原文的字序倒過來讀的句子，茶回文當然是指與茶相關的回文了。在中國民間有許多回文趣事。

有一些茶杯的杯身或杯蓋上有四個字：清心明目。隨便從哪個字讀皆可成句：清心明目、心明目清、明目清心、目清心明，而且這幾種讀法的意思都是一樣的。正所謂“杯隨字貴、字隨杯傳”，刻在茶杯上的文字給人美的感受，增強了品茶的意境美和情趣美。

“不可一日無此君”，是一句挺有名的茶聯，它也可以看成是一句回文，從任何一字起讀皆能成句：不可一日無此君，可一日無此君不？一日無此君不可，日無此君不可一，此君不可一日無，君不可一日無此。頗有意趣。

如上文茶館中的對聯：“趣言能適意，茶品可清心。”反過來讀，則成為：“心清可品茶，意適能言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