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露面的評書大師劉蘭芳女士近日出現在南三環的北京戲曲藝術職業學院, 她與王印權、趙玉明、常祥霖、田戰義等曲藝名家受邀參加“北戲曲藝教學研討會”, 為北戲建立曲藝學科建言獻策。
“世上生意頗多, 唯有說書難習。 說表評述非容易, 千言萬語須記……”幾句話, 道出了評書行業的艱難。 一個評書演員, 十七八歲的時候, 閱歷不夠, 想要說住觀眾很難, 等到一過六十, 氣力和體力不濟了, 藝術青春也就宣告結束, 好時候就中間那麼二三十年。 加上近些年行業不景氣, 從業人員少。
但是, 就是在這樣的大環境下, 北戲在2016年正式開設了曲藝系, 設置評書表演和鼓曲表演兩個專業。 此次, 劉蘭芳為首的十幾位行業專家蒞臨北戲, 就是給還不成熟的課程教學標準“動手術”。
反對江湖氣 評書不需要小“老藝人”
73歲的劉蘭芳以評書《嶽飛傳》紅遍大江南北。 時至今日,
劉蘭芳說, 自己學藝的時候, 是典型的師父帶徒弟, 口傳心授式教學, 用行話說叫“念買賣”。 正是這種方式, 讓行業當中的不少人都沾上了很重的江湖氣。
曲藝界管行話叫“春點”, 自古就有“寧舍一錠金, 不舍一句春。 ”的說法, 可見舊時曲藝圈中的“行業保護”到了何種程度。 如果您不是行裡人,
“很多孩子和年輕人沒學幾天就開始模仿老先生, 學春點, 和當今的時代顯得格格不入。 ”劉蘭芳說, 作為新時代的文藝工作者, 是否需要學習舊的“行話”是一個很值得商榷的問題。 評書想要進入廟堂, 就必須去除江湖氣, 從娃娃抓起:“學一身老藝術家的毛病, 年紀不大就是個小老藝人范兒, 這對於行業發展有害無益, 評書專業恰恰能夠讓孩子們從起步開始接受正規的、高校式的教學, 這樣出來以後氣質和神態都是乾淨的。 ”
點贊年輕人 百家爭鳴道路才會寬
在北京評書的4位非遺傳承人中, 1944年出生的劉蘭芳是最小的, 聽著北戲張怡等幾位教師的教學設計和未來構想, 劉蘭芳不住點頭:“年輕人想法多, 腦子活, 一線教學需要的就是你們這樣的年輕人。 ”
在列席會議的專家和骨幹教師中, 不乏劉蘭芳的徒弟劉朝、王封臣, 以及田連元的徒弟關永超, 還有田戰義的徒弟武宗亮。 看著身邊的年輕人, 劉蘭芳感歎道:“我們這一批人的藝術生涯所剩無幾, 傳承下一代需要各派的青年演員都參與進來, 大家加強合作。 你們這些青年教師要搞好團結, 打破門戶概念。 讓孩子們有更多的選擇, 將來畢業之後喜歡哪派, 自身條件更加適合哪派再尋找名師深造。 ”
值得一提的是, 目前劉朝、王封臣以及知名的青年評書演員祝兆良、武宗亮都已經成為了北戲的評書表演教師,
提倡長篇書 只說單段無法傳承
近些年來, 我們在各大晚會和展演上看到的評書則多為一些節選和單段, 像《斬顏良》、《智激周瑜》、《長阪坡》等。 在短短的20分鐘內, 跌宕的情節和生動的表演往往會引發觀眾熱烈的掌聲, 效果頗佳。
然而, 在劉蘭芳看來, 光會說單段遠遠不夠, 想要傳承評書, 乃至於未來在這個行業有所建樹, 必須要能說長篇書。 “就像一個舉重運動員, 如果能夠舉起150斤的杠鈴, 再舉50斤的就不在話下。 ”劉蘭芳的丈夫、著名曲藝家王印權比喻道。
學生如何學說長篇評書?劉蘭芳給出的答案是循序漸進:“先從小段學起,慢慢由易到難。”早年間,說書藝人說一部書的時間基本上不超過兩個月:“可以請一些成熟的演員來學校說一兩個月,說一部完整的書,學生們觀摩、研究,然後再換人,一輪一輪來。”劉蘭芳說。
從江湖到廟堂,從撂地到高校,評書這門千百年的藝術形式正在煥發著蓬勃的聲音。藝術的傳承離不開時代的發展和從業者的創新,正如劉蘭芳所說,練好手眼身法步,融合時代元素,這門語言藝術才能真正說到老百姓的心坎兒裡。
北京晨報首席記者 崔紅/文
北京戲曲藝術職業學院/供圖
學生如何學說長篇評書?劉蘭芳給出的答案是循序漸進:“先從小段學起,慢慢由易到難。”早年間,說書藝人說一部書的時間基本上不超過兩個月:“可以請一些成熟的演員來學校說一兩個月,說一部完整的書,學生們觀摩、研究,然後再換人,一輪一輪來。”劉蘭芳說。
從江湖到廟堂,從撂地到高校,評書這門千百年的藝術形式正在煥發著蓬勃的聲音。藝術的傳承離不開時代的發展和從業者的創新,正如劉蘭芳所說,練好手眼身法步,融合時代元素,這門語言藝術才能真正說到老百姓的心坎兒裡。
北京晨報首席記者 崔紅/文
北京戲曲藝術職業學院/供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