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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枕情緣(民間故事)

清河市古城縣文化館有對搭檔, 一個叫高樂天, 是寫唱詞的, 一個叫謝曉禾, 是配曲的, 兩人在一起合作十多年, 創作了不少好作品。

這年清河市文化局組織全市新民歌大獎賽, 由他倆合作的新民歌《‘樂兒呵喂’唱起來》得了個一等獎。 大賽結束後, 館長為他倆捧回了獎品:一個藥枕。 當館長把這藥枕交到高樂天手上時, 高樂天犯了難:藥枕只一個, 自己留下不妥, 送給謝曉禾, 他肯定也不會要。 不如將長長的藥枕剪開, 一分為二, 各得一半。 剛好自己頸椎有毛病, 謝曉禾患有偏頭痛, 說不定這藥枕能將兩人的毛病都治好了呢。

高樂天一個電話把謝曉禾招了來, 把自己的想法一說, 謝曉禾說:“好端端的一個枕頭, 剪開幹啥?藥枕就歸你得啦!”高樂天說:“這哪行?獎是我倆共得的, 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說著找出一把大剪刀, “喀嚓喀嚓”一陣忙乎, 一會兒, 就將半邊藥枕塞到謝曉禾手上, 謝曉禾只好夾著半個藥枕回了家。

謝曉禾走進家門, 就急忙找針線, 想把剪開的半邊藥枕縫好。 可當他拿來針線, 卻發現藥枕半開處, 露出剪破了的大半張紙條。

謝曉禾抽出紙條, 仔細一看, 發現這是一封信, 字跡娟秀, 像是出自女人之手。 因為信的另一部分在高樂天那半枕頭裡, 信的內容不完整, 但意思大致可以看懂。 信是這樣寫的:……的某某:我在清河市藥枕廠工會工作,

喜好文藝, 前年喪偶……丈夫生前是位元音樂教師……一直想找個文藝界的男士為伴……如果獲獎者是位單身中年男士, 恰好又看到了這封信, 說明咱倆有緣, 倘若有意, 請到清河市北環路89號見面……

謝曉禾看完信, 心兒猶如鹿撞一般, “砰砰砰”地一氣亂跳, 心想, 這女人好生奇怪, 這樣的信為啥要裝進藥枕?萬一沒人看見, 豈不是白忙乎一場?一大堆疑問湧了上來, 搞得他一頭霧水。

說起來, 這謝曉禾也是個苦命人, 他老婆是位演員, 歌唱得好, 兩人志同道合, 相敬如賓, 以前他創作的作品總是由她試唱。 但去年老婆得了急症, 不幾天就去世了。 這回新民歌大賽, 還是高樂天在清河市請了一位業餘演員幫忙唱的。

謝曉禾在古城小有名氣,

老婆一死, 有位胖胖的銀行女主任喜歡他, 但謝曉禾思念亡妻, 便一口謝絕了人家的好意。 可沒女人的日子不好過, 謝曉禾又當爹來又當娘, 白天上班還好說, 一到晚上, 常覺孤枕難眠。 此時他一看完信, 就像有條毛毛蟲在心裡拱來拱去。 這天晚上, 他枕著半邊藥枕, 聞著陣陣藥香, 浮想聯翩, 怎麼也睡不著, 心裡好想有個伴兒同他一起, 把後半輩子的日子過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 謝曉禾拿著半封信, 想出門找高樂天商量商量, 可剛走到門口, 他又猶豫起來, 在屋裡打著轉轉。 這時, 外面“嘣嘣嘣”地響起了敲門聲, 開門一看, 來人正是高樂天。 高樂天進門就揚了揚手中的半張紙條說:“曉禾, 你說古怪不古怪?藥枕裡有封信,

你看到沒有?” 謝曉禾說:“怎麼沒看到, 我正想去找你, 問問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呢。 ”

說著, 兩人坐下來, 將各自的半張信合在一起, 仔仔細細地研讀了好幾遍。 最後, 高樂天說:“曉禾, 這真是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好事兒!好事兒!我看你得主動出擊, 親自上門一趟, 探個究竟。 ”

謝曉禾心裡好奇, 也想去探個虛實, 但嘴裡卻囁嚅道:“這成嗎?”

“咋不成?”高樂天撣撣信紙說:“你想, 全市多少獲獎者啊, 咋沒收到這封信?再說, 就算他們收到了, 又有誰會想到這信在藥枕裡?偏生就是咱倆把藥枕剪開了, 你說, 這不是緣分是啥?”

在高樂天的再三鼓動下, 國慶長假的頭一天, 謝曉禾真的搭車來到清河市。 一下車, 他就按信上的地址找到了北環路89號。 可來到門前,

謝曉禾又遲疑地不敢敲門, 心想, 不如先向旁人打聽一下, 看看89號的主人是不是真的如信中所說, 在藥枕廠工作, 是單身。

謝曉禾來到隔壁人家, 一打聽, 一點沒錯, 89號的情形真的如她信中所說, 他還打聽到女人的名字叫阿珍。 謝曉禾按納不住心頭的喜悅, 重又來到89號門前。 他剛要伸手去按門鈴, 忽聽“喀噠”一響, 那門從裡打開了, 謝曉禾心裡咯蹬一下, 嚇得連門裡的人都沒看清, 轉身就跑了。

回到古城, 高樂天把他好一通埋怨:“你呀, 真是爛泥糊不上牆, 聽我的, 明天再去!”

第二天, 謝曉禾鼓起勇氣又來到清河, 這回一按門鈴, 果然從門裡探出一個人來, 但謝曉禾抬眼一看, 心裡不覺往下一沉, 只見這女人大約五十多歲, 頭髮花白, 謝曉禾怔在門口哭笑不得,心想,開的哪門子玩笑,這麼大的年紀還玩啥浪漫啊?女人似乎沒察覺到謝曉禾表情的變化,十分熱情地將他迎進門裡坐下,問謝曉禾有啥事。謝曉禾立起身,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找……找阿珍。”老女人正要回應,忽然裡屋又傳出一個聲音:“姐,誰找我呵?”接著從房裡走出一個三十五六歲的女人,謝曉禾只覺眼前一亮,這女人不就是幫他演唱《‘樂兒呵喂’唱起來》的那個業餘演員麼?那次他在家中看大賽現場直播見過,當時,她的演唱深深地打動了他。此時一見,這女人雖談不上十分漂亮,但長得眉目清秀,渾身上下清清爽爽,一看就是個會過日子的好女人。

阿珍坐下來,問謝曉禾:“先生,你找我有啥事?”

阿珍一問,謝曉禾的臉騰地一下紅了,他結巴著說:“我……我是特意按,按你信上的地址找到這裡來的。”

“信,啥信?”阿珍大吃一驚,滿臉疑雲。

謝曉禾心想,啥信?當然是你自己寫的信。但這話,不能直說。他只好問:“你是不是在藥枕廠工作?”

見阿珍點頭,謝曉禾便說:“這就對了,那信就放在藥枕裡。”

“藥枕裡的信?”阿珍更糊塗了,驚愕地瞪著一雙大眼,望著謝曉禾。

阿珍吃驚的樣子不像是裝的,這一下,謝曉禾也糊塗了。這是咋回事?謝曉禾只好竹筒倒豆子,把他和高樂天如何分藥枕,如何發現裡面有封信,然後他便趁國慶假期特意從古城趕到清河的事,原原本本、結結巴巴地說了一遍。 聽完謝曉禾的話,阿珍“啊”了一聲,似乎明白了什麼,先是臉上一紅,然後不禁“撲哧”一笑。阿珍一笑,把謝曉禾也鬧了個大紅臉,他抹了一把頭上的虛汗,慌亂地立起身,打算告辭。

謝曉禾正往外走呢,突然門外有人哈哈大笑,接著走進一個人來,將他擋在門邊。謝曉禾和阿珍抬頭一看,忍不住同時驚叫起來:“樂天——表哥——你怎麼來了?”

高樂天把謝曉禾拉到沙發上坐下,說:“怎麼,剛一來就要走?難道我的表妹你看不上眼?”

謝曉禾愣愣地望著高樂天,紅著臉,小聲地嘀咕:“樂天啊,你這到底搞的是個啥名堂?”

“啥名堂?”高樂天眯眯一笑,說了起來:

原來,謝曉禾老婆去世後,高樂天總想為他物色一個伴兒,他想起了表妹阿珍。阿珍的丈夫是位多才多藝的教師,可在前兩年赴藏支教,遇上雪崩時為了保護學生犧牲了。兩年多來,表妹一直沉浸在思念亡夫的悲痛中。高樂天想將他們撮合到一起。於是,他把他們創作的民歌拿去請表妹唱。新民歌會演結束後,高樂天見到獎品是藥枕,靈機一動,又想了個藥枕裡面藏信的招。

高樂天話一說完,謝曉禾就急切地問:“樂天,這麼說來,那封信是你寫的?”

高樂天往沙發上一靠,得意而又狡黠地一笑:“這還用問,如果我不想這個法子,哪能說動你親自上門到清河來?”

高樂天說完,謝曉禾這才猛然明白老友的一番苦心:難怪他當初非要堅持把藥枕剪開,分給自己一半,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成全他和阿珍哪!想到這裡,謝曉禾扭頭望了一眼阿珍,見她雙頰腓紅,粉面低垂,正用眼角偷覷自己。謝曉禾不由心頭一熱,眼角發紅,起身沖到高樂天面前,一把拉住老友的手,雙唇哆嗦著想說點啥,卻又喉頭發哽,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謝曉禾怔在門口哭笑不得,心想,開的哪門子玩笑,這麼大的年紀還玩啥浪漫啊?女人似乎沒察覺到謝曉禾表情的變化,十分熱情地將他迎進門裡坐下,問謝曉禾有啥事。謝曉禾立起身,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找……找阿珍。”老女人正要回應,忽然裡屋又傳出一個聲音:“姐,誰找我呵?”接著從房裡走出一個三十五六歲的女人,謝曉禾只覺眼前一亮,這女人不就是幫他演唱《‘樂兒呵喂’唱起來》的那個業餘演員麼?那次他在家中看大賽現場直播見過,當時,她的演唱深深地打動了他。此時一見,這女人雖談不上十分漂亮,但長得眉目清秀,渾身上下清清爽爽,一看就是個會過日子的好女人。

阿珍坐下來,問謝曉禾:“先生,你找我有啥事?”

阿珍一問,謝曉禾的臉騰地一下紅了,他結巴著說:“我……我是特意按,按你信上的地址找到這裡來的。”

“信,啥信?”阿珍大吃一驚,滿臉疑雲。

謝曉禾心想,啥信?當然是你自己寫的信。但這話,不能直說。他只好問:“你是不是在藥枕廠工作?”

見阿珍點頭,謝曉禾便說:“這就對了,那信就放在藥枕裡。”

“藥枕裡的信?”阿珍更糊塗了,驚愕地瞪著一雙大眼,望著謝曉禾。

阿珍吃驚的樣子不像是裝的,這一下,謝曉禾也糊塗了。這是咋回事?謝曉禾只好竹筒倒豆子,把他和高樂天如何分藥枕,如何發現裡面有封信,然後他便趁國慶假期特意從古城趕到清河的事,原原本本、結結巴巴地說了一遍。 聽完謝曉禾的話,阿珍“啊”了一聲,似乎明白了什麼,先是臉上一紅,然後不禁“撲哧”一笑。阿珍一笑,把謝曉禾也鬧了個大紅臉,他抹了一把頭上的虛汗,慌亂地立起身,打算告辭。

謝曉禾正往外走呢,突然門外有人哈哈大笑,接著走進一個人來,將他擋在門邊。謝曉禾和阿珍抬頭一看,忍不住同時驚叫起來:“樂天——表哥——你怎麼來了?”

高樂天把謝曉禾拉到沙發上坐下,說:“怎麼,剛一來就要走?難道我的表妹你看不上眼?”

謝曉禾愣愣地望著高樂天,紅著臉,小聲地嘀咕:“樂天啊,你這到底搞的是個啥名堂?”

“啥名堂?”高樂天眯眯一笑,說了起來:

原來,謝曉禾老婆去世後,高樂天總想為他物色一個伴兒,他想起了表妹阿珍。阿珍的丈夫是位多才多藝的教師,可在前兩年赴藏支教,遇上雪崩時為了保護學生犧牲了。兩年多來,表妹一直沉浸在思念亡夫的悲痛中。高樂天想將他們撮合到一起。於是,他把他們創作的民歌拿去請表妹唱。新民歌會演結束後,高樂天見到獎品是藥枕,靈機一動,又想了個藥枕裡面藏信的招。

高樂天話一說完,謝曉禾就急切地問:“樂天,這麼說來,那封信是你寫的?”

高樂天往沙發上一靠,得意而又狡黠地一笑:“這還用問,如果我不想這個法子,哪能說動你親自上門到清河來?”

高樂天說完,謝曉禾這才猛然明白老友的一番苦心:難怪他當初非要堅持把藥枕剪開,分給自己一半,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成全他和阿珍哪!想到這裡,謝曉禾扭頭望了一眼阿珍,見她雙頰腓紅,粉面低垂,正用眼角偷覷自己。謝曉禾不由心頭一熱,眼角發紅,起身沖到高樂天面前,一把拉住老友的手,雙唇哆嗦著想說點啥,卻又喉頭發哽,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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