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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遇貴人,窮懶漢鹹魚翻身

文/寇員外

楊子福乃舊時官宦人家子弟, 從父輩起家道日漸沒落, 及至他這一輩, 已是空留幾間破屋。

楊氏生性懶惰, 常被妻子抱怨,

適逢炎熱盛夏, 索性抱著涼席, 來到一處廢舊公館涼亭下避暑, 此地納涼者眾多, 傍晚來、早上走, 熙熙攘攘。

這天, 楊子福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發現周圍空無一人, 這才起身準備回家, 忽然發現草叢裡閃閃發光, 上前一看, 竟然是一金簪, 他尋思丟物之人定是十分著急, 便站在日下苦苦等候。 不久, 有一老婦走來, 好像在尋找東西, 楊氏雖窮, 卻性情耿直, 走上前問道:“您可是在找金簪?”老婦連忙說是, 楊氏雙手遞上, 老婦一看正是己物, 一邊感謝一邊接過。

楊氏回到家中, 向妻子講起金簪之事, 妻子劈頭蓋臉一頓咒駡:“尚不知下頓飯在何處, 卻為個名頭吃虧, 白白送掉到手之物。 ”楊氏低頭不語, 正在這時, 有人敲門而入, 正是丟簪老婦,

楊氏急忙讓座, 老婦環顧四周, 見灶上竟無半星煙火, 開口問道:“家裡靠什麼生活?”楊妻哽咽細述家中遭遇, 傷心之處更是哭泣不止。

老婦拿出幾兩銀子, 楊氏連忙推讓, “不缺這個錢, 不缺這個錢。 ”“尊嚴尚重要, 生活更重要, 錢你收下, 算我借你, 找點事做, 有了再還不遲。 ”楊氏拗不過老婦, 千推萬辭終於收下銀子。

和妻子一番商量過後, 楊氏用所得銀兩買了兩籠雛雞, 決定進城去賣。

不料, 中途遇上大雨, 只好投宿一家客店, 大雨持續了幾天, 雛雞死得僅剩幾隻, 楊氏望著雞籠, 不禁扼腕歎息。 有人建議他去找店主索賠, 楊氏歎氣道:“雛雞死和店家有何關係, 下雨又不是他的錯。 ”正在他一籌莫展之際, 得知情況的店主找上門來, “你的店錢不收了,

難得你有這番是非之心, 我再送你二兩銀子, 以作回家盤纏。 ”

“不缺這個錢, 不缺這個錢。 ”楊氏連番推讓, 店主見其執意不肯, 便想到一法, “乾脆你留在這裡, 找到合適機會再走不遲, 吃住費用暫免。 ”楊氏覺得沒臉回家, 不如在此覓得良機, 賺些錢再回去。

機會沒有尋得, 卻是見了很多過往旅客, 三教九流, 販夫走卒, 眼界開闊了許多。

一日, 楊氏在外晃悠, 不知不覺來到郊外, 望著萋萋芳草, 想起如煙往事和家中妻子, 不禁潸然淚下, 忽然感覺自己褲管在抖, 低頭一看, 是一隻黃狗, 骯髒不堪, 眼巴巴望著他。 見其可憐, 更是想到自己所處境遇, 楊氏摸了摸狗頭, 將其帶回旅店, 洗了身子, 喂些雜碎, 不幾日黃狗已是精神飽滿, 皮毛發亮。

這天, 楊氏正在逗弄黃狗, 一住客圍著說道:“不知你的狗如何?城內晉王府三日後將有一場鬥狗賽事, 獎金頗豐。 ”說者無心, 聽者有意, 楊氏告訴店主, 店主甚是支持, “如果你贏了, 借機掙點錢回去, 如果敗了, 我送你些盤纏回家。 ”二人連日裡對狗好肉好糧相喂, 借機同附近土狗鬥了幾場, 開始是輸, 後邊連贏三局, 也不知其戰力如何?

三日後, 楊氏帶著黃狗來到晉王府外, 見牽狗之人甚多, 其狗皆是體型彪悍、兇神惡煞, 楊氏不覺洩氣, 躲在最後隨隊進入。 在場官員宣佈:“有願意鬥狗的上來。 ”言畢, 立即有人牽一黑狗上前, 王爺命令放出府內惡犬, 兩隻狗一陣廝殺, 黑狗很快倒地不起。

一個時辰過後, 除了楊氏所牽黃狗之外, 其餘皆敗下陣來,

王爺及其手下望著府內所養三隻大狗, 個個喜逐顏開。

“放黃狗上來!”聽見有人喊, 楊氏心中膽怯, 跪地懇求放棄比賽, 周圍一片笑聲, 忽見黃狗騰空而起, 掙脫楊氏手中繩索, 直奔鬥狗場撲了過去, 府人放開一隻喚作“降龍”的白色大狗, 兩狗輾轉騰挪, 一陣惡鬥, 不一會“降龍”敗陣。 再一會, “伏虎”敗陣, 黃狗身上血跡斑斑, 喘著粗氣, 回到楊氏身邊臥下。

楊氏見狀, 跪地哀求:“王爺, 我認輸, 放棄比賽。 ”“放棄比賽怎行?本王倒要看看你這狗到底如何厲害?來人, 先將二百兩銀子支付給他。 ”下人端來銀子, 楊氏不肯收下, 牽著黃狗扭頭就走。

就在這時, 一隻影子閃過, 王爺的“鎮妖”直奔楊氏沖了過來, 全場一陣驚呼。 撲通一聲, 但見身大如牛的“鎮妖”重重摔在地上, 黃狗猛地撲去,兩隻惡犬上下翻滾、左右互擊,一陣廝殺咆哮過後,二者渾身血淋,雙雙倒地……

楊氏回到店裡,留下十兩銀子,租了輛馬車,載著狗屍回到家鄉,將其掩埋在院裡大槐樹下。楊氏滿眼含淚,三叩九拜過後,將自己關在屋內,足足三天不吃不喝。七日過後,楊氏將剩下的錢買來良田,置辦器具,每天帶著十余雇工,起早貪黑,辛勤勞作,日子一天天富裕起來。

一年後,他又在狗墓前立了塊石碑,上書:“年少不更事,歲荒始知饑。”陽光下,幾個燙金大字熠熠生輝,光彩奪目。

(故事完)

黃狗猛地撲去,兩隻惡犬上下翻滾、左右互擊,一陣廝殺咆哮過後,二者渾身血淋,雙雙倒地……

楊氏回到店裡,留下十兩銀子,租了輛馬車,載著狗屍回到家鄉,將其掩埋在院裡大槐樹下。楊氏滿眼含淚,三叩九拜過後,將自己關在屋內,足足三天不吃不喝。七日過後,楊氏將剩下的錢買來良田,置辦器具,每天帶著十余雇工,起早貪黑,辛勤勞作,日子一天天富裕起來。

一年後,他又在狗墓前立了塊石碑,上書:“年少不更事,歲荒始知饑。”陽光下,幾個燙金大字熠熠生輝,光彩奪目。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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