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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嚴順開:他是永遠的“阿Q”,但他從不追求廉價的笑聲

文/澎湃新聞記者 潘妤

嚴順開。 本圖由上海滑稽劇團提供。

因為電影《阿Q正傳》, 嚴順開曾經在中國家喻戶曉, 為此曾獲得瑞士韋維國際喜劇電影節最佳男演員“金拐杖獎”、也是中國唯一獲得“卓別林手杖獎”的演員。

嚴順開在舞臺之外, 一直活躍於銀幕電視, 從藝50年創作了許多觀眾喜愛的舞臺和影視藝術形象。 他也是上海最早登上春晚舞臺的滑稽戲演員。 他的一生, 都在致力於對喜劇藝術的追求。

遺憾的是, 2009年, 嚴順開在大連拍攝完電視劇《我的醜爹》後回到上海, 突發腦中風住院, 從此不得不告別了自己鍾愛和為之奮鬥一生的舞臺, 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 並住院長達8年之久。

嚴順開在《我的醜爹》中飾演醜爹汪木根, 這是他飾演的最後一個藝術形象。

2017年10月16日上午8點57分, 喜劇表演藝術家嚴順開因病醫治無效在新華醫院去世, 享年80歲。 消息傳來, 許許多多喜愛他的觀眾感慨不已, 紛紛追憶他那些經典的銀幕和舞臺形象。 而許多和他有過合作交往的上海文藝界人士, 在接受澎湃新聞記者採訪時, 追憶了很多往事。

他對滑稽藝術雅俗共賞、為南方滑稽戲走向全國做出了極為突出的貢獻

上海市曲協主席、滑稽名家王汝剛曾經和嚴順開多次合作過小品,

這幾年也都會代表曲協去醫院探望嚴順開。 在獲悉嚴順開去世後, 感到很是悲痛, 他說:“嚴順開是一位非常優秀的滑稽戲演員。 他對滑稽藝術雅俗共賞、為南方滑稽戲走向全國做出了極為突出的貢獻, 立下過汗馬功勞。 ”

王汝剛說, 嚴順開是中戲表演系畢業後來上海的。 當年戲劇大師黃佐臨因為非常喜愛滑稽戲和喜劇藝術, 將上海蜜蜂滑稽劇團劃歸上海人民藝術劇院建制, 定名為上海人民藝術劇院滑稽劇團。 而嚴順開的喜劇天分也正是黃佐臨發現的。

“黃佐臨導演有他自己的寫意戲劇觀, 他一生都在探索中國戲劇的民族化, 嚴順開能演能導, 視黃佐臨為恩師,

也一直在幫助他探索實現中國話劇的民族化。 嚴順開就是把自己在中戲學到的話劇學院派表演, 和滑稽戲民族戲曲的特點結合起來, 把寫實和寫意融合在一起, 形成了他自己獨特的喜劇表演風格。 ”

嚴順開飾演的阿Q, 至今讓人印象深刻。

上海劇協秘書長沈偉民每年也都去醫院看望嚴老。

在得知嚴順開去世後, 沈偉民表示:“嚴順開是一位才華橫溢的喜劇表演藝術家。 他在舞臺和螢幕上塑造的一系列人物形象至今令人難忘。 特別是‘阿Q’、‘張三’等系列小人物, 入木三分, 在喜劇表演上達到了相當的高度。 ”

沈偉民覺得嚴順開特別值得年輕一代喜劇從業者借鑒思考的是:“他不追求廉價的笑點, 而是常常讓人笑中帶淚, 給人獨特的藝術和審美享受。 這對我們當下的藝術創作、特別是年輕一代藝術工作者的人物創造是非常有示範意義的。 他的離去, 對我們戲劇界是一個重大損失。 ”

他的表演“貫通南北, 海納百川”, 也是一種上海文化的體現

上海市文廣局藝術總監吳孝明曾經是上海滑稽劇團團長, 曾和嚴順開有過多年的交往合作。當年上滑稽劇團的大型滑稽戲《獨養女兒》《太太萬歲》都是嚴順開自導自演。甚至於2006年劇團請年輕導演創作《烏鴉與麻雀》時,當時年近70歲的嚴順開再度“出山”,在劇中扮演國民黨官僚侯伯義,雖然戲份不多,但嚴順開短短幾次出場就讓人印象深刻,在北京演出依然引發了廣泛的反響。

吳孝明表示,嚴老給他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對藝術的追求,他一生都在思考怎麼把學院派的戲劇表演和滑稽藝術結合起來,活到老學到老,把喜劇藝術作為了他終身的追求。

吳孝明說,嚴順開的藝術觀念受到了黃佐臨大師的很多影響。上世紀60年代初,黃佐臨在上海人民藝術劇院組建滑稽劇團和方言劇團,伯樂識馬相中了中戲畢業的嚴順開。當時嚴順開作為一名青年演員剛剛來到劇團,就創作了由他領銜主演的《一千零一夜》,並由周柏春、袁一靈等滑稽老藝術家為他“綠葉襯紅花”,這樣的創作理念在50年前是非常難得的。可見黃佐臨對嚴順開這一人才的器重。

而黃佐臨當時在上海人民藝術劇院兩大話劇團之外又設立了兩個滑稽劇團,正是出於希望和法蘭西喜劇院對話的想法。嚴順開也是一直和他一起,探索著滑稽戲和民族喜劇的發展之路,追求不單純追求笑聲的滑稽戲,以及把更多豐富的表演手段和內涵注入其中。

而嚴順開一生都在踐行這樣的喜劇理想。他塑造的阿Q這一人物雖然是個悲劇,卻用喜劇的手法塑造,悲中帶喜,喜中藏悲。吳孝明說,嚴順開的表演“貫通南北,海納百川”,其實本身就是有一種上海文化精神的體現。

嚴順開1983年開始就在第一屆春節聯合晚會上表演小品《阿Q的獨白》,在吳孝明看來,嚴順開是最早推動上海滑稽戲走向全國舞臺,擴大南方滑稽藝術全國影響的重要人物。

晚年最擔憂的還是年輕一代,希望滑稽藝術能夠走向全國

嚴順開一生教過很多學生,但卻幾乎從來沒有正式收徒。當年,14歲的周立波報考上海滑稽劇團,也是擔任主考官的嚴順開一眼看中了他的喜劇天賦。

上海人民滑稽劇團的演員曹雄也是嚴順開的學生,他追隨老師20多年,八年來也時時去醫院看望陪伴老師。得知老師去世,他第一時間趕到了老師家中。他告訴澎湃新聞記者,老師8年前中風入院,開始幾年還能簡單走動,但去年上半年開始病情就一直惡化。今天早上去世之後,他的很多學生、好友都紛紛趕到家中弔唁。“不過師母和老師一樣,都是十分低調的人。今天一天接到了很多電話,但他們並不希望打擾太多人。”

嚴順開多次參加央視各類晚會的小品演出。

曹雄說,老師生活中是一個十分隨性的人,看上去就是一個極其普通的老頭。所以儘管教了很多學生,也從沒舉辦過什麼收徒儀式。“而且他經常開玩笑說:我有苗頭的時候你們不要拜師,但我倒下的時候你們可以推我一把,說是我的學生。他生活中非常隨和,有問必答,對我的幫助特別大。只不過,他不喜歡談個人事情,一般只談藝術。”

“老師生前一直很關心滑稽藝術,我每次去看他,他都會問,現在劇團怎麼樣,外面都在排一些什麼東西。你可以看感覺到,他的生命不止,對藝術的熱愛也不止。”曹雄說,在最後幾年,他最擔憂的還是年輕一代,擔心滑稽藝術能不能後繼有人。“他一直和我們說,你們要多創作,努力讓滑稽藝術走向全國。”

曾和嚴順開有過多年的交往合作。當年上滑稽劇團的大型滑稽戲《獨養女兒》《太太萬歲》都是嚴順開自導自演。甚至於2006年劇團請年輕導演創作《烏鴉與麻雀》時,當時年近70歲的嚴順開再度“出山”,在劇中扮演國民黨官僚侯伯義,雖然戲份不多,但嚴順開短短幾次出場就讓人印象深刻,在北京演出依然引發了廣泛的反響。

吳孝明表示,嚴老給他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對藝術的追求,他一生都在思考怎麼把學院派的戲劇表演和滑稽藝術結合起來,活到老學到老,把喜劇藝術作為了他終身的追求。

吳孝明說,嚴順開的藝術觀念受到了黃佐臨大師的很多影響。上世紀60年代初,黃佐臨在上海人民藝術劇院組建滑稽劇團和方言劇團,伯樂識馬相中了中戲畢業的嚴順開。當時嚴順開作為一名青年演員剛剛來到劇團,就創作了由他領銜主演的《一千零一夜》,並由周柏春、袁一靈等滑稽老藝術家為他“綠葉襯紅花”,這樣的創作理念在50年前是非常難得的。可見黃佐臨對嚴順開這一人才的器重。

而黃佐臨當時在上海人民藝術劇院兩大話劇團之外又設立了兩個滑稽劇團,正是出於希望和法蘭西喜劇院對話的想法。嚴順開也是一直和他一起,探索著滑稽戲和民族喜劇的發展之路,追求不單純追求笑聲的滑稽戲,以及把更多豐富的表演手段和內涵注入其中。

而嚴順開一生都在踐行這樣的喜劇理想。他塑造的阿Q這一人物雖然是個悲劇,卻用喜劇的手法塑造,悲中帶喜,喜中藏悲。吳孝明說,嚴順開的表演“貫通南北,海納百川”,其實本身就是有一種上海文化精神的體現。

嚴順開1983年開始就在第一屆春節聯合晚會上表演小品《阿Q的獨白》,在吳孝明看來,嚴順開是最早推動上海滑稽戲走向全國舞臺,擴大南方滑稽藝術全國影響的重要人物。

晚年最擔憂的還是年輕一代,希望滑稽藝術能夠走向全國

嚴順開一生教過很多學生,但卻幾乎從來沒有正式收徒。當年,14歲的周立波報考上海滑稽劇團,也是擔任主考官的嚴順開一眼看中了他的喜劇天賦。

上海人民滑稽劇團的演員曹雄也是嚴順開的學生,他追隨老師20多年,八年來也時時去醫院看望陪伴老師。得知老師去世,他第一時間趕到了老師家中。他告訴澎湃新聞記者,老師8年前中風入院,開始幾年還能簡單走動,但去年上半年開始病情就一直惡化。今天早上去世之後,他的很多學生、好友都紛紛趕到家中弔唁。“不過師母和老師一樣,都是十分低調的人。今天一天接到了很多電話,但他們並不希望打擾太多人。”

嚴順開多次參加央視各類晚會的小品演出。

曹雄說,老師生活中是一個十分隨性的人,看上去就是一個極其普通的老頭。所以儘管教了很多學生,也從沒舉辦過什麼收徒儀式。“而且他經常開玩笑說:我有苗頭的時候你們不要拜師,但我倒下的時候你們可以推我一把,說是我的學生。他生活中非常隨和,有問必答,對我的幫助特別大。只不過,他不喜歡談個人事情,一般只談藝術。”

“老師生前一直很關心滑稽藝術,我每次去看他,他都會問,現在劇團怎麼樣,外面都在排一些什麼東西。你可以看感覺到,他的生命不止,對藝術的熱愛也不止。”曹雄說,在最後幾年,他最擔憂的還是年輕一代,擔心滑稽藝術能不能後繼有人。“他一直和我們說,你們要多創作,努力讓滑稽藝術走向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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