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3月7日晚, 阮玲玉、唐季珊參加了聯華電影公司的聚會。
席間, 阮玲玉談笑風生, 沒有任何異常表現——除了臨近席終, 起身與在座的各位一一告別,
回到新閘路那幢漂亮的小洋樓, 在唐季珊獨自回臥室睡覺之後, 阮玲玉對自己的母親說肚子餓了, 想吃碗面。 母親做完面, 阮玲玉端起面碗走進了臥室。 子夜一點多, 阮玲玉寫好兩封遺書, 將3瓶30粒安眠藥都倒進面碗, 吃了下去。
據阮玲玉的母親回憶, 阮玲玉服下安眠藥後沒多久, 唐季珊就發現了。 當時唐季珊就和阮母商量如何把阮玲玉送到醫院去。
當時上海市中心有很多醫療條件很好的教會醫院, 服用安眠藥發現得早, 只要處理得當, 是可以救活的。 但是唐季珊選擇了一個郊區的日本人開的福民醫院(阮玲玉1928年因為張達民服用安眠藥自殺過,
唐季珊一路開車到福民醫院, 發現福民醫院沒有值夜班的醫生, 輾轉送到一家德國醫院, 同樣沒有值班醫生。 在清晨5點多, 阮玲玉服藥已經4個多小時後, 唐季珊又請來兩個私人醫生, 私人醫生為阮玲玉洗胃後發現沒用, 再送入蒲石路的中西療養院繼續洗胃, 依然沒用。
在這個過程中, 唐季珊知道可能要出事了, 打電話叫來了聯華公司的老闆黎民偉(香港影星黎姿的爺爺), 黎民偉一路上拍下了許多照片。
送到中西療養院的時候, 已經是上午10點, 最佳的搶救時機已經過去了——阮玲玉甚至沒有像自己主演的《新女性》女主角韋明那樣,
1935年3月8日下午6時38分, 阮玲玉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阮玲玉的死訊傳來, 整個上海乃至全國譁然。 大家首先想知道的是, 阮玲玉的遺書到底寫了什麼。 一開始, 唐季珊不肯拿出來, 在外界催促了很久之後, 他終於拿出了兩封遺書。
第一封, 是說沒有任何對不住張達民的地方, 每月給他一百元等等, 最後結尾就是大家所熟知的那句:“哎, 我一死何足惜, 不過, 還是怕人言可畏, 人言可畏罷了。 ”
另一封是寫給唐季珊的, 交代了要他贍養老母和代養養女(這兩點唐季珊後來都想盡辦法守信做到了), 並在信中說對不起他, 拖累了他。
不過, 這兩封遺書一直受到質疑,
不久之後, 發行量只有1500份的《思明商學報》又出現了另兩封號稱是“阮玲玉真正的遺書”, 說是唐季珊後來的新歡梁賽珍提供的(梁賽珍和梁賽珊姐妹在提供了遺書後就此人間蒸發)。
在那兩封遺書中, 阮玲玉的語氣明顯要激烈很多。
寫給張達民的是:“達民:我已被你迫死的, 哪個人肯相信呢?你不想想我和你分離後, 每月又津貼你一百元嗎?你真無良心, 現在我死了, 你大概心滿意足啊!人們一定以為我畏罪?其實我何罪可畏, 我不過很悔悟不應該做你們兩人的爭奪品, 但是太遲了!不必哭啊!我不會活了!也不用悔改, 因為事情已到了這種地步。 ”
寫給唐季珊的是:“季珊:沒有你迷戀‘×××’, 沒有你那晚打我,
關於這兩封遺書也有爭論, 有不少人認為是真的, 但也有人認為是假的, 是用來攻擊唐季珊的。
不過, 唐季珊司機後來的回憶應該不假:3月7日晚上回家路上, 唐季珊和阮玲玉在車內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回家後唐季珊不讓阮玲玉進家門,阮玲玉一直坐在門口哭。
遺書的真偽難辨,但阮玲玉的葬禮還是要舉行的。
1935年3月14日,阮玲玉的靈柩從上海萬國殯儀館移往閘北的聯義山莊墓地。阮玲玉生前的好友差不多都到齊了,將近300人。
下午1點10分,由金焰、孫瑜、費穆、鄭君裡、吳永剛、蔡楚生、黎民偉等12位當時中國電影界的大腕,將靈柩抬上靈車。
那天送葬的隊伍排成長龍,靈車所經之處,沿途夾道的影迷和老百姓多達30萬人。美國《紐約時報》駐滬記者在驚奇之餘,寫下了“這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哀禮”的報導。文中還配發了一幅插圖,送葬行列中有一壯漢,頭紮白布,身穿龍袍,其寓意為“倘若中國還有皇帝的話也會前來參加葬禮”。
更讓現在人多少有些不解的是,還有不少影迷,隨阮玲玉而去。
上海戲劇電影研究所的項福珍女士,聽聞噩耗,隨即吞服了鴉片自殺;紹興影迷夏陳氏當天吞服毒藥自殺;杭州聯華影院女招待員張美英也因痛悼阮玲玉服毒自盡。
單是1935年3月8日這天,上海就有5名少女自盡,其他地方的追星成員也有多位自殺——可能因為阮玲玉扮演的新時代女性形象一直鼓舞著她們,而阮玲玉的自殺,崩潰了她們的信念,因為她們留下的遺書內容大同小異:“阮玲玉死了,我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魯迅在阮玲玉自殺身亡後,也專門寫了一篇《論人言可畏》,其中開頭就有一句說阮玲玉的死:“不過像在無邊的人海裡添了幾粒鹽,雖然使扯淡的嘴巴們覺得有些味道,但不久也還是淡,淡,淡。”
回家後唐季珊不讓阮玲玉進家門,阮玲玉一直坐在門口哭。遺書的真偽難辨,但阮玲玉的葬禮還是要舉行的。
1935年3月14日,阮玲玉的靈柩從上海萬國殯儀館移往閘北的聯義山莊墓地。阮玲玉生前的好友差不多都到齊了,將近300人。
下午1點10分,由金焰、孫瑜、費穆、鄭君裡、吳永剛、蔡楚生、黎民偉等12位當時中國電影界的大腕,將靈柩抬上靈車。
那天送葬的隊伍排成長龍,靈車所經之處,沿途夾道的影迷和老百姓多達30萬人。美國《紐約時報》駐滬記者在驚奇之餘,寫下了“這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哀禮”的報導。文中還配發了一幅插圖,送葬行列中有一壯漢,頭紮白布,身穿龍袍,其寓意為“倘若中國還有皇帝的話也會前來參加葬禮”。
更讓現在人多少有些不解的是,還有不少影迷,隨阮玲玉而去。
上海戲劇電影研究所的項福珍女士,聽聞噩耗,隨即吞服了鴉片自殺;紹興影迷夏陳氏當天吞服毒藥自殺;杭州聯華影院女招待員張美英也因痛悼阮玲玉服毒自盡。
單是1935年3月8日這天,上海就有5名少女自盡,其他地方的追星成員也有多位自殺——可能因為阮玲玉扮演的新時代女性形象一直鼓舞著她們,而阮玲玉的自殺,崩潰了她們的信念,因為她們留下的遺書內容大同小異:“阮玲玉死了,我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魯迅在阮玲玉自殺身亡後,也專門寫了一篇《論人言可畏》,其中開頭就有一句說阮玲玉的死:“不過像在無邊的人海裡添了幾粒鹽,雖然使扯淡的嘴巴們覺得有些味道,但不久也還是淡,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