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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坤看見·好文」遊青套村

□王雪梅

晚秋時節,天氣漸漸涼了起來。山霧濛濛,葉落樹瘦。

連綿的秋雨,將遠山和村落清洗得一塵不染,一切都顯得濕潤而清新。

週末的早晨,我邀請七八個朋友到我的扶貧點——漢濱區石梯鎮青套村(原名老八裡)來一次鄉遊,避一避城市的喧囂,呼一呼鄉村的氧氣,朋友們踴躍參加,“偷得浮生半日閑”,何樂而不為呢?

三輛越野車,出城後沿著安旬國道一路南下,很快就到了八裡渡口。這是一個古老的渡口,曾經熱鬧的水碼頭,隨著公路、鐵路的發達,

這裡已不再繁華。一個躉船擺渡往來的車輛,一葉小舟孤獨地停泊在漢水之畔。據說京夫的長篇小說《八裡情仇》就曾述說這裡的往事。撫今追昔,不免有滄海桑田之慨。

揮一揮手,告別船夫,登岸上車,十分鐘後,就到了我所在的青套村村址。這裡有一所小學——青套小學,今天是周日,鐵門緊鎖,偌大的校舍,空空如也,平時這裡只有2個老師,6個學生,他們守護著這裡的一點文脈。

這裡曾經是幾百個學生的初中,培養出大學的副院長;這裡曾經是鄉政府所在地,群山中的政治中心;這裡曾經是一進三重的劉氏祠堂,莊嚴而肅穆。而今,風華不再。

沿著鄉村的小路,我們一路前行。村裡的劉支書一邊走一邊講解,介紹這裡的村情村貌,介紹這裡的風土人情,介紹這裡的往世今生。青套村1900多人口,由原來的4個村合併而成,貧困人口800多人,貧困發生率在40%以上,

是深度貧困村。沒有平地,沒有產業,沒有脫貧致富的路徑。三分之二的人口外出謀生,或求學、或打工。脫貧攻堅實施以來,通過移民搬遷,通過勞務輸出,通過貼息貸款,通過山地建園,通過技能培訓,通過基礎設施建設,貧困面貌在一點一點地改變,但脫貧依然任重而道遠。

山樹掩映之中,偶爾會看到一些廢棄的石屋:石塊壘牆,石板覆頂。院壩雖然雜草叢生,但往昔的規模猶存。

遙想當年,在這些老屋裡一定有許許多多鮮活的故事。可以想像:屋裡燈光如豆,院壩月明星稀,父母的歎息,孩童的嬉戲,甚至雞鳴犬吠之聲猶在,上山勞作的艱辛,客人到來的歡愉,一家的喜怒哀樂盡在其中啊!

再往前走,見到傳說中的雞公崖。山脊之上,一隻肥碩的母雞昂首遙望著對面的遠山,栩栩如生。村支書說對面的山上,原先有和尚石與雞冠石遙遙相對,

後來,不知什麼原因被炸掉了。造物主鬼斧神工,賜給我們人類無法炮製的自然奇觀,我們理應尊重它、保護它、欣賞它。為一己之利,逞一時之氣,毀掉它們,是人的粗暴和愚蠢。

邊走邊說邊看,山越來越大,路越來越小,終於無路可走了。“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山青如黛,雲霧繚繞,雞窩窪裡,屋舍點點。偶然有小車在盤山公路上走過,就像螞蟻般匆匆走動。我們只好折返而回。

村支書領我們參觀劉氏老屋。這是一個有270多年歷史的四合院,土木結構,古樸整潔,木雕的門窗,青石鋪成的天井,老木桶裡以古法釀制的老酒,散發出濃濃的香味。門後幾株老樹,落葉滿地,瘦硬的枝條直指青天。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嫗在門前的菜園裡勞作……老屋、老樹、老人,給我們一種別樣的觀感。聽說這裡的老人大多健康長壽,老屋的鄰居裡還有一位97歲的老婆婆哩!在大家忙著照相的時候,房主的小兒子回來了,他從家裡拿來一個木匣,從木匣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卷絹制的卷軸。

在天井裡,在眾人的注視下,徐徐打開卷軸,一幅劉氏宗譜圖卷展現在大家的面前。上半部分為十幾幅彩色肖像,男女分列左右,下半部分為一世至十八世子孫的姓名,最下麵留有空白。由於年代久遠,絹邊已有殘破,但畫面清晰、字跡工整。房主告訴我們,在“文革”破“四舊”時,他的父輩把它藏在地下的“銀庫”裡,才倖免於難。這是過去劉氏宗祠裡保存的、供子孫祭祀祖宗的牌位一類的祖物。水有源,木有本,中國傳統文化以孝治天下,因此十分重視宗族的傳承,從這裡可見一斑。

從老屋裡出來,朋友們議論著,老人在,老屋在。老人一旦不在,老屋託付何人呢?“夕陽無限好,只是盡黃昏”啊!

人類社會的進步與發展是以城市化為標誌的,城市的進步與發展是以農村的凋敝為代價的,這也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人去樓空,就讓人們到他們該去的地方吧!但願青山依舊,綠水長流,這也算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吧!下午五時許,在夕陽的餘暉中,我們滿載著思緒回到了城裡。

(謝坤《看見》報導組)

這是一個有270多年歷史的四合院,土木結構,古樸整潔,木雕的門窗,青石鋪成的天井,老木桶裡以古法釀制的老酒,散發出濃濃的香味。門後幾株老樹,落葉滿地,瘦硬的枝條直指青天。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嫗在門前的菜園裡勞作……老屋、老樹、老人,給我們一種別樣的觀感。聽說這裡的老人大多健康長壽,老屋的鄰居裡還有一位97歲的老婆婆哩!在大家忙著照相的時候,房主的小兒子回來了,他從家裡拿來一個木匣,從木匣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卷絹制的卷軸。

在天井裡,在眾人的注視下,徐徐打開卷軸,一幅劉氏宗譜圖卷展現在大家的面前。上半部分為十幾幅彩色肖像,男女分列左右,下半部分為一世至十八世子孫的姓名,最下麵留有空白。由於年代久遠,絹邊已有殘破,但畫面清晰、字跡工整。房主告訴我們,在“文革”破“四舊”時,他的父輩把它藏在地下的“銀庫”裡,才倖免於難。這是過去劉氏宗祠裡保存的、供子孫祭祀祖宗的牌位一類的祖物。水有源,木有本,中國傳統文化以孝治天下,因此十分重視宗族的傳承,從這裡可見一斑。

從老屋裡出來,朋友們議論著,老人在,老屋在。老人一旦不在,老屋託付何人呢?“夕陽無限好,只是盡黃昏”啊!

人類社會的進步與發展是以城市化為標誌的,城市的進步與發展是以農村的凋敝為代價的,這也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人去樓空,就讓人們到他們該去的地方吧!但願青山依舊,綠水長流,這也算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吧!下午五時許,在夕陽的餘暉中,我們滿載著思緒回到了城裡。

(謝坤《看見》報導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