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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坤看見·好文」西天火燒雲

□張朝林

下午七點五十分。以漢江為界,江東方小雨,

江西方晴朗。江東天際,濃霧冥冥,雲聚霧湧,小雨淅淅;江西天空,薄雲輕浮,雲蒸霞蔚。以遙遠的西方天際為起點,薄雲一直鋪了過來,在漢江上空,和東方的濃霧相連,一淡一濃,一白一黑,神秘的大自然,在這一江之隔的天地,釀造出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象,這就是自然的法力。

七點五十五分。江西薄雲,愈來愈淡,最薄的地方,露出一線藍天。不料這剛一露出藍天,夕陽就從一線藍天處擠過來,

越擠越寬闊,西天下的薄雲燃燒了:剛開始,周邊薄的雲塊,被燒得發亮,通紅通紅的火燒雲,盡情綻放激情。厚的雲層,火燒雲是一位窈窕少女,望了一眼心上人臉上飛出羞澀的紅暈。濃的火燒雲,是一位喝醉酒的酩酊大漢,臉膛黑裡透紅。這些薄的、厚的、濃的雲,被躲在後面的夕陽掀著、趕著,一直朝著東方飄來。這奇妙的天象——東方濃雲密佈,西天紅霞飛舞。只有且只有大自然才能繪製出如此壯觀的美麗畫卷。

八點。突然,夕陽將西天所有雲霧推開,鋪天蓋地的火燒雲,在西方的天際燃燒著,從南到北,燃燒成一片火海,燒亮了東方飄著細雨的大地和蒼天,烏雲在夕陽中暗紅,在東邊的天際徘徊。

火燒雲愈燃愈紅,愈燃愈烈,在西天迸發出耀眼的光芒,一直朝著東方的天際射過來。我從來沒看過如此壯觀的火燒雲,我癡迷了,驚呆了。少年的我,

只是在蕭紅的文章裡,讀到了蕭紅筆下壯美的火燒雲。那時候期待著能夠看到真正的火燒雲,卻從未和火燒雲謀面。多少次,只能在我少年的夢中,與火燒雲相遇。

今天黃昏,我夢裡的火燒雲顯現在西方天際,這是上天給予我的緣。

八點零五分,夕陽把西方的雲天燃燒得更加美麗——以夕陽為中心,中間,燃得發亮,遠遠凝望,刺得眼睛發酸;邊緣,燃得發淡紅、淡黃;遠處,燃得發青、發紫;再遠處,

燃得發灰、發黑;這西方的火燒雲,一直伸進在東方的厚雲裡,演繹著無法用語言表達的色彩。站在樓頂的我,目不轉睛地看著西方那片燃燒的雲天,我,驚呆了。我不是詩人,即使我是詩人,此時此刻也無法用精美的詩句表達西方紅透的雲天;我不是歌者,即使我是個歌者,此時也無法用歌喉演唱西方雲天壯美的樂章;我不是畫家,即使我是畫家,此時也無法用精准的色彩描繪西方迷人的畫面。
我只是一攝影愛好者,我拿出相機,記錄這美麗的、變換的時刻。

火燒雲照在我的身上,那一道道美麗的射線,穿透了我的心靈,在我的靈魂深處駐紮,彙聚集成一片偌大的火燒雲,燃燒我不老的青春。

瞬間,一塊雄鷹狀薄薄的灰雲,漂浮起來,為激情的火燒雲,翩翩伴舞,將這場西方天際的火燒雲表演,推向高☆禁☆潮。

八點十分,夕陽漸漸沉沒,西方天際慢慢一片暗黑,夜幕落下,天際一色

夜幕落下,天際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