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文網

麗江版的諸葛亮《誡子書》,明代土司木増給後人留下的家教啟示?

元明至清初,木氏土司一度控制滇西北,在今天滇、川、藏交角區成為一股舉足輕重的力量。土司相傳24代、470年,其中有明一代木氏土司功績最為顯赫,成為雲南三大土司之一。歷代土司中,

家族教育不嚴或失敗往往導致內部動亂,繼而土司失去統治地位者屢見不鮮。那麼,明代木氏土司是如何進行家教的?其成功又留給後人什麼啟示?

一、木氏土司家教指導思想

木氏家族教育總的指導思想集中表現在木公所作的《建木氏勳祠自記》,

開篇指明了木氏家族來之不易,自漢唐以來多受朝廷“優典”,才有了今天木氏土司高官厚祿、修譜牧民的偉業,這些都是木氏的根本。木公對子孫後代提出的要求是:仿效先祖屢立戰功,世代受惠於中央,重視修德而名聲遠播。接著,提出了“四勿”“五至”的具體要求——“四勿”:“內不可耽於酒色,外不可荒於犬馬”“勿褻爾神”“勿怠爾心”;“五至”就是5點行為規範:“忠君至懇”“愛民至專”“孝親至勤”“祀神至誠”“訓子至要”。

二、木氏土司家教的主要方式

木氏土司家族教育表現來看,最突出成就在漢學方面。

明代推行“調衛”制,在雲南廣設衛所,推行軍屯、民屯、商屯,麗江雖是土司之地,但受到很大影響。有明一代,麗江始終沒有漢學教育機構。元代王惠、王升父子先後到麗江宣導漢文化和儒學,但學習漢文化的僅限於官府子弟,漢文化和儒學未得深入民間。木氏土司家族接受漢文化的形式有如下幾種:其一,

邀請江南、四川或滇地的文化名流來麗江傳授漢文化知識。木氏家族在明代熱衷於學習漢文化,聘請內地文人到麗江為其子弟傳授漢文化,建“萬卷樓”。木增請徐霞客指教其四子木宿,說至今沒有名師點撥,趁機窺視中原文脈,以知“法程”。麗江因沒有學校,木增只好把四子送到鶴慶去讀書。其二,不斷結交江南文化名士,以文會友,提高漢文化水準。
結交的國內文化名士有楊升庵、薊羽士、周月泉、董其昌、陳繼儒、徐霞客等。滇地文化名士有永昌府張志淳父子、擔當等。楊升庵撰寫過的序有《仙樓瓊華》序、《萬松吟卷》序和《木氏宦譜》(乙種本)序等。木公的詩選入沈德潛《明詩別裁》中;木公、木增等人的詩集選人了《雲南叢書集部》及《古今圖書集成》等書中。其三,從內地引進醫生、教育、建築、開礦、工藝製作等方面的漢族人才,引進漢文典籍,
木氏家族成員努力學習漢文化,其中一些人成為著名的漢文詩人。漢族的先進文化在麗江納西族地區得到一定程度的傳播,促進了麗江的文化、建築、生產等各項事業的發展。

三、木氏土司家教的特點

其一,學習者皆局限于領主階層。在木氏領地內處於“土司有學而人民無學”境況,在清代麗江“改土歸流”之前,任何書籍中找不到麗江老百姓參加科考和有文書流傳的記載。其二,他們的詩歌創作思想具有樂觀豪放、進取向上的審美特色,反映木氏土司統治極盛時期的時代特點和對中央王朝的效忠和團結統一的願望,熱情謳歌故鄉的風物人事,將赤子之心托於字裡行間。如木泰的《兩關使節》和木公的《述懷》。其三,注重漢文文學作品的創作,也吸收漢文化其他方面的精華。

四、木氏土司家教的成就

明代木氏土司的漢學成就有:木泰的《兩關使節》、木公的《雪山詩選》(上、中、下3卷)、木增創作刊印的《芝山雲薖集》《雲薖淡墨》《山中逸趣》《竹林野韻》《嘯月函空翠居錄》等作品,有詩、賦、詞、散文等。明代進士馮時可所撰《木氏六公傳》中記述了木氏土司在漢學方面的成就,其詩文造詣頗受推崇,“文墨比中州”“共中原之旗鼓”等。在《明史·土司傳》中曰:“雲南諸土官中,知詩書,好禮守義,以麗江木氏為首。”明代錢牧齋的《列朝詩集》、清代編撰的《四庫全書》、民國編撰的《雲南叢書》以及《滇詩叢錄》《滇文叢錄》《滇詞叢錄》等書籍中,都有木氏土司創作的詩、文、詞。1956年,我國著名學者黃裳在雲南省圖書館看到了從麗江木家收集來的11種木氏著作雕版本,給予很高評價:“不只因為這是我在雲南看到過的最舊的雕版書,還為它雕印之精美而驚歎。同時也感到這是中原與邊疆兄弟民族之間文化往來、融合的實證,是重要的文獻資料,遠遠超過了它本身的文學價值。”

木氏的漢學成就還表現在藏書方面:木增是我省乃至全國不可多得的少數民族藏書家,亦是麗江木氏土司中學習漢文化最多,並在圖書的保存方面都取得較大成就的一代開明英主。為更好地學習漢文化,木增花鉅資在所住府署左建了土樓3層,又不惜工本,從內地購進大量書籍,置於3層樓中,“樓中凡宋明各善本以數萬卷,群書鋟版亦能備其大要。”成為名副其實的“萬卷樓”。

木氏漢學成就還表現在建築方面。由於木氏土司廣泛吸收漢傳佛教、道教文化,漢族的宗教文化在納西族民間的影響逐漸蔓延。明代,木氏土司就在麗江修建了雪松庵、大寶積宮、文昌宮、琉璃宮、護法堂、大定閣、福國寺、大覺宮等規模宏大的寺觀建築;在明代,麗江古城建築已具相當規模,出現了光碧樓、皈依堂、忠義坊等氣勢宏偉壯觀的建築群。木氏土司引進中原建築文化之舉為麗江明清建築群的崛起開了先聲,亦為麗江後來成為歷史文化名城打下了基礎。

明代木氏家庭教育是一個成功的範例,給後來的教育提供了以下主要啟示:1、家族薪火相傳,不僅要靠一種思想和精神,更要有嚴格的執行力。木氏土司能夠在納西系族群中脫穎而出,並能成為民族統領,關鍵在於總結歷史經驗和教訓,認清事物發展的“根脈”。木氏以效忠朝廷、修譜牧民、追祖修德為家族教育的根本,延續到木公土司時期總結成文字,這是木氏土司歷經上千年積累起來的經驗,昇華為一種指導木氏家族教育的思想。木氏土司的教育總指導思想首居“德行”,因此,在明代幾次試圖篡奪土司之位的內亂中,都進行了嚴肅對待。

2、木氏土司能夠超脫邊地禁錮,結合自身實際,積極學習漢、藏等民族文化,是一種與時俱進的教育模式。明代,中央授予木氏土司的控制領地為“四州一縣一巡檢司”。一方面通過與周邊藏、白、普米、傈僳等民族交往,吸收他們的先進文化。不僅與藏傳佛教頭領關係密切,而且信奉藏傳佛教,大興修建廟宇,成為藏區的“木天王”。吸納內地的宗教元素,修建道觀、漢傳寺廟等。據《木氏宦譜》載,木氏歷代土司都親自到中央(南京、北京)朝貢,這些不辭辛勞的朝貢,不僅是表忠心的舉動,更是學習內地先進文化的機會。

3、木氏土司所創作的詩文,成為今天研究明代麗江歷史文化最為珍貴的資料,具有很高的史料價值。如木公的《述懷》中所說的“四郡齊名一姓和”,正好成為研究明代木氏推行改姓運動的依據;木公的《飲春會》反映了納西族在過春會的習俗。木增隱居芝山上,創作了大量詩詞歌賦,對研究明代麗江芝山、福國寺,提供了重要的資料。明代木氏土司所留下來的《皇明恩綸錄》,就是皇帝詔書集,具有很強的說服力,可視為第一手資料。

4、木氏土司家族教育的經驗表明,一個家族最重要的遺產是文化和精神,而不是物質和政權。隨著雍正元年的“改土歸流”,土司降格為土通判,中央派流官到麗江執掌大權。在近現代的幾次政治運動中,木氏土司衙門、文牒詔書、黃金白銀都付與殘陽落照。而供奉在拉薩大昭寺的108函大藏經《甘珠爾》,木氏土司的漢學詩文卻愈發顯得重要。可見,一個家族的遺產重要的不是物質的,而是文化層面的。隨著時代的變遷,木氏土司家族教育的內容雖然已有些過時、迂腐,但它所蘊含的思想和精神卻是與時俱進的。

其二,他們的詩歌創作思想具有樂觀豪放、進取向上的審美特色,反映木氏土司統治極盛時期的時代特點和對中央王朝的效忠和團結統一的願望,熱情謳歌故鄉的風物人事,將赤子之心托於字裡行間。如木泰的《兩關使節》和木公的《述懷》。其三,注重漢文文學作品的創作,也吸收漢文化其他方面的精華。

四、木氏土司家教的成就

明代木氏土司的漢學成就有:木泰的《兩關使節》、木公的《雪山詩選》(上、中、下3卷)、木增創作刊印的《芝山雲薖集》《雲薖淡墨》《山中逸趣》《竹林野韻》《嘯月函空翠居錄》等作品,有詩、賦、詞、散文等。明代進士馮時可所撰《木氏六公傳》中記述了木氏土司在漢學方面的成就,其詩文造詣頗受推崇,“文墨比中州”“共中原之旗鼓”等。在《明史·土司傳》中曰:“雲南諸土官中,知詩書,好禮守義,以麗江木氏為首。”明代錢牧齋的《列朝詩集》、清代編撰的《四庫全書》、民國編撰的《雲南叢書》以及《滇詩叢錄》《滇文叢錄》《滇詞叢錄》等書籍中,都有木氏土司創作的詩、文、詞。1956年,我國著名學者黃裳在雲南省圖書館看到了從麗江木家收集來的11種木氏著作雕版本,給予很高評價:“不只因為這是我在雲南看到過的最舊的雕版書,還為它雕印之精美而驚歎。同時也感到這是中原與邊疆兄弟民族之間文化往來、融合的實證,是重要的文獻資料,遠遠超過了它本身的文學價值。”

木氏的漢學成就還表現在藏書方面:木增是我省乃至全國不可多得的少數民族藏書家,亦是麗江木氏土司中學習漢文化最多,並在圖書的保存方面都取得較大成就的一代開明英主。為更好地學習漢文化,木增花鉅資在所住府署左建了土樓3層,又不惜工本,從內地購進大量書籍,置於3層樓中,“樓中凡宋明各善本以數萬卷,群書鋟版亦能備其大要。”成為名副其實的“萬卷樓”。

木氏漢學成就還表現在建築方面。由於木氏土司廣泛吸收漢傳佛教、道教文化,漢族的宗教文化在納西族民間的影響逐漸蔓延。明代,木氏土司就在麗江修建了雪松庵、大寶積宮、文昌宮、琉璃宮、護法堂、大定閣、福國寺、大覺宮等規模宏大的寺觀建築;在明代,麗江古城建築已具相當規模,出現了光碧樓、皈依堂、忠義坊等氣勢宏偉壯觀的建築群。木氏土司引進中原建築文化之舉為麗江明清建築群的崛起開了先聲,亦為麗江後來成為歷史文化名城打下了基礎。

明代木氏家庭教育是一個成功的範例,給後來的教育提供了以下主要啟示:1、家族薪火相傳,不僅要靠一種思想和精神,更要有嚴格的執行力。木氏土司能夠在納西系族群中脫穎而出,並能成為民族統領,關鍵在於總結歷史經驗和教訓,認清事物發展的“根脈”。木氏以效忠朝廷、修譜牧民、追祖修德為家族教育的根本,延續到木公土司時期總結成文字,這是木氏土司歷經上千年積累起來的經驗,昇華為一種指導木氏家族教育的思想。木氏土司的教育總指導思想首居“德行”,因此,在明代幾次試圖篡奪土司之位的內亂中,都進行了嚴肅對待。

2、木氏土司能夠超脫邊地禁錮,結合自身實際,積極學習漢、藏等民族文化,是一種與時俱進的教育模式。明代,中央授予木氏土司的控制領地為“四州一縣一巡檢司”。一方面通過與周邊藏、白、普米、傈僳等民族交往,吸收他們的先進文化。不僅與藏傳佛教頭領關係密切,而且信奉藏傳佛教,大興修建廟宇,成為藏區的“木天王”。吸納內地的宗教元素,修建道觀、漢傳寺廟等。據《木氏宦譜》載,木氏歷代土司都親自到中央(南京、北京)朝貢,這些不辭辛勞的朝貢,不僅是表忠心的舉動,更是學習內地先進文化的機會。

3、木氏土司所創作的詩文,成為今天研究明代麗江歷史文化最為珍貴的資料,具有很高的史料價值。如木公的《述懷》中所說的“四郡齊名一姓和”,正好成為研究明代木氏推行改姓運動的依據;木公的《飲春會》反映了納西族在過春會的習俗。木增隱居芝山上,創作了大量詩詞歌賦,對研究明代麗江芝山、福國寺,提供了重要的資料。明代木氏土司所留下來的《皇明恩綸錄》,就是皇帝詔書集,具有很強的說服力,可視為第一手資料。

4、木氏土司家族教育的經驗表明,一個家族最重要的遺產是文化和精神,而不是物質和政權。隨著雍正元年的“改土歸流”,土司降格為土通判,中央派流官到麗江執掌大權。在近現代的幾次政治運動中,木氏土司衙門、文牒詔書、黃金白銀都付與殘陽落照。而供奉在拉薩大昭寺的108函大藏經《甘珠爾》,木氏土司的漢學詩文卻愈發顯得重要。可見,一個家族的遺產重要的不是物質的,而是文化層面的。隨著時代的變遷,木氏土司家族教育的內容雖然已有些過時、迂腐,但它所蘊含的思想和精神卻是與時俱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