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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鎮人記憶中的祖姥姥與地皮菜

閑來無事,打開朋友圈隨便看看,好友微商店裡的幾行產品宣傳語打動了我:

小時候,記憶深,雨淋淋,出家門。

挎籃籃,進樹林,地皮菜,黑丁丁。

撿回家,洗乾淨,包餃餃,香噴噴。

現如今,

網路通,豐鎮貨,供珍品。

坐在家,送進門,家鄉味,故鄉親。

這久違的鄉情伴著地皮菜的芳香浸入我的心房,仿佛帶我又回到了故鄉,又看到了我的祖姥姥手提著小竹籃領我撿地皮菜的情景。

我的祖姥姥也就是我母親的奶奶,從我記事起她就是一個小腳老太太。

祖姥姥的一生和舊社會的勞動婦女沒什麼兩樣,十來歲就嫁人,不到二十歲就生了孩子,家裡做飯拉扯孩子,樣樣都是自己幹。祖姥姥生了八個孩子,六個兒子,兩個女兒。最小的兒子實在拉扯不過,生下來便送了人。七個孩子,坐齊了就是一炕,一鍋稀粥一眨眼就吃個底朝天。一件衣服縫了又縫補了又補,大的穿完小的穿,直到實在破得沒法穿了才肯扔掉。好在那時候娶媳婦女方要的彩禮不多,
我姥爺他們弟兄五個才沒有一個打光棍的。要知道在農村能給兒子娶過媳婦,那是父母們一生所辦的頭等大事。

我姥爺是我祖姥姥的長子,我母親是祖姥姥的第一個孫女,舊社會沒辦法計畫著生育,媳婦都生孩子了婆婆也還在生。

我的母親就和她的小叔叔同歲。因為孩子們多,四世同堂並不是稀罕事,我就是常在祖姥姥家混飯吃的主兒,因為我姥姥去世的早,所以祖姥姥就像我的姥姥一樣。再加上我媽媽嫁到本村裡,所以我從小就是祖姥姥家的常客。祖姥姥也像姥姥一樣疼我,有好吃的總是偷偷給我留點,儘管她的孫子外孫那麼多。有時候那些姨姨舅舅們都眼紅我。小時候祖姥姥家是我的樂園,
我特別愛在祖姥姥家過夜,小姨姨小舅舅們十多個,你來啦她走啦,祖姥姥家總是孩子不斷。幾個孩子不分大小在一起瘋玩,餓了就偷吃祖姥姥蒸籠裡的黑窩頭,實在沒得吃就讓祖姥姥給我們炒豆子煮玉米,一個孩子分一份。吃得那個香啊,那時候覺得我們是天下最快樂的孩子。晚上一張被子裡鑽兩三個小孩,搶被子的戰爭一觸即發,蹬來蹬去,被席碼子刺破腳指頭那是常見的事。
在祖姥姥家沒有爸媽的責駡,不會做的作業也有小姨姨們教我做,玩的時候我就是她們的跟屁蟲,丟都丟不掉。如果她們誰不領我玩,我就向祖姥姥告狀,小姨姨小舅舅們都拿我沒辦法。感謝老祖祖的寵愛,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小祖祖”一樣,她們都讓著我。雖然沒有姥姥的疼愛,但是祖姥姥給我的並不比親姥姥少。

最難忘的是每年祖姥姥領我們去林子裡撿地皮菜,她小腳走得慢,孩子們連跑帶跳的總是把祖姥姥丟在後面,我比較聽祖姥姥的話,就跟在她的身邊。春雨過後是撿地皮菜的最好時機,雨水濕潤過的地皮菜朵兒大質厚,撿的時候還不易捏碎。正如人們常說的“地皮菜著了蒙森森雨啦——展的”。小草剛露個尖尖的小腦袋,恰好把地皮菜頂了起來,粘的雜草和泥土就比較少。我和祖姥姥一天能撿一小籃子地皮菜。撿回來晚上就吃地皮菜燴山藥絲,大人們還愛攪上點玉米麵拿糕拌著吃。祖姥姥把撿來的地皮菜晾乾,準備著過節時做菜餡兒糕。祖姥姥做的飯很好吃,又很乾淨。

也許我和祖姥姥天生有緣,我們是同一天的生日,農曆八月十一,也就是我寫此文的第二天,因為明天就是我和祖姥姥的生日,不免又想起了她的許多往事,雖然過去二十多年啦,但歷歷在目,仿佛就在昨天。農家的八月是最忙的季節,我們每年過生日都要吃油炸糕。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奶奶和祖姥姥推碾子壓糕面。我父親是奶奶最小的兒子,我媽媽是祖姥姥的長孫女,所以奶奶和祖姥姥是同齡人。她倆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我媽媽偶爾和奶奶鬧點小矛盾,總是祖姥姥來勸解,而且她常常幫著我奶奶說話。所以每當我們家裡過時過節改善生活時,還沒等我媽開口,奶奶就打發我去叫祖姥姥來我們家吃飯,每年的生日老祖祖更是必不可少。祖姥姥早早地包上一包早已幹好了的地皮菜來做菜餡兒糕。她把地皮菜在涼水裡泡洗乾淨剁碎,再把煮熟了的土豆絲和少許胡蘿蔔絲也剁碎,加上蔥或者韭菜麻油和調料,一會就拌出香噴噴的地皮菜餡。那時候家裡窮根本捨不得加個雞蛋,但是那地皮菜餡油炸糕簡直就是人間美食,還沒等父母幹活回來,我已吃了個肚圓。

隨著一個個生日我漸漸長大,結婚離開了老家,祖姥姥也在我結婚四五年後永遠地離開了我們。但是每年的生日我都會想起祖姥姥,想起她做的地皮菜餡兒油炸糕,希望天堂裡的祖姥姥永遠快樂健康,永遠疼著和她一起過生日的重外孫女。

最難忘的是每年祖姥姥領我們去林子裡撿地皮菜,她小腳走得慢,孩子們連跑帶跳的總是把祖姥姥丟在後面,我比較聽祖姥姥的話,就跟在她的身邊。春雨過後是撿地皮菜的最好時機,雨水濕潤過的地皮菜朵兒大質厚,撿的時候還不易捏碎。正如人們常說的“地皮菜著了蒙森森雨啦——展的”。小草剛露個尖尖的小腦袋,恰好把地皮菜頂了起來,粘的雜草和泥土就比較少。我和祖姥姥一天能撿一小籃子地皮菜。撿回來晚上就吃地皮菜燴山藥絲,大人們還愛攪上點玉米麵拿糕拌著吃。祖姥姥把撿來的地皮菜晾乾,準備著過節時做菜餡兒糕。祖姥姥做的飯很好吃,又很乾淨。

也許我和祖姥姥天生有緣,我們是同一天的生日,農曆八月十一,也就是我寫此文的第二天,因為明天就是我和祖姥姥的生日,不免又想起了她的許多往事,雖然過去二十多年啦,但歷歷在目,仿佛就在昨天。農家的八月是最忙的季節,我們每年過生日都要吃油炸糕。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奶奶和祖姥姥推碾子壓糕面。我父親是奶奶最小的兒子,我媽媽是祖姥姥的長孫女,所以奶奶和祖姥姥是同齡人。她倆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我媽媽偶爾和奶奶鬧點小矛盾,總是祖姥姥來勸解,而且她常常幫著我奶奶說話。所以每當我們家裡過時過節改善生活時,還沒等我媽開口,奶奶就打發我去叫祖姥姥來我們家吃飯,每年的生日老祖祖更是必不可少。祖姥姥早早地包上一包早已幹好了的地皮菜來做菜餡兒糕。她把地皮菜在涼水裡泡洗乾淨剁碎,再把煮熟了的土豆絲和少許胡蘿蔔絲也剁碎,加上蔥或者韭菜麻油和調料,一會就拌出香噴噴的地皮菜餡。那時候家裡窮根本捨不得加個雞蛋,但是那地皮菜餡油炸糕簡直就是人間美食,還沒等父母幹活回來,我已吃了個肚圓。

隨著一個個生日我漸漸長大,結婚離開了老家,祖姥姥也在我結婚四五年後永遠地離開了我們。但是每年的生日我都會想起祖姥姥,想起她做的地皮菜餡兒油炸糕,希望天堂裡的祖姥姥永遠快樂健康,永遠疼著和她一起過生日的重外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