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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布克獎給了美國作家喬治·桑德斯

英國當地時間2017年10月17日21:45,布克獎官方網站宣佈,美國短篇小說家喬治·桑德斯憑藉《林肯在中陰界》(Lincoln in the Bardo)獲得2017年的布克獎。

今年59歲的桑德斯以想像力豐富怪誕的短篇小說聞名國際文壇,曾出版六部小說集和不少新聞作品,包括已譯成中文的《十二月十二日》——這本書在2014年2月由重慶大學出版社出版。

《林肯在中陰界》是桑德斯2017年出版的首部長篇小說,一面世就被認為是角逐布克獎的熱門作品。

書中故事發生在一夜之間,1862年,11歲的小男孩威利·林肯去世兩天后,男孩的父親在夜色的掩護下,獨自來到威利的墓地。那個晚上,他在墓地間踱步,因為心愛的兒子死去惶惶不安,且被一場仿佛沒有盡頭的戰爭陰影所籠罩。與此同時,威利正處於陰陽兩界中間,他能夠感知到父親的痛苦卻無法與之溝通。

據媒體報導,這部小說幾乎完全由對話構成,此外還有大量歷史文本、傳記和信件片段,其中一些內容相互矛盾,還有一些是桑德斯自己創造的。

喬治·桑德斯在領獎時稱:“這是一個了不起的榮譽”。

本屆布克獎評委會主席Baroness Lola Young對《林肯在中陰界》的評價是:“這部極具獨創性的小說,它的形式與風格展現了一種巧妙、機智、動人的敘事。”“它既基於史實,也對史實進行演繹。

探索了共情的意義與體驗。”

桑德斯1958年出生於美國德克薩斯州。1981年,他從科羅拉多州的一所金礦學校獲得地球物理工程學位元。七年後,他在錫拉丘茲大學(Syracuse University)又獲得了創意寫作碩士學位。

對他的學科背景,桑德斯曾說:“我在小說中,提出的任何獨創性主張都是這種奇怪背景的結果。我工作效率不高是因為我的工具有缺陷,寫作對我來說有時就像用焊機設計衣服一樣。”

布克獎創立於1969年,

每年頒發一次,被認為是當代英語小說界的最高獎項。

雖然中國讀者還不能讀到《林肯在中陰界》,但是從之前的中文版《十二月十二日》可以一睹桑德斯的寫作風格——“陰暗地有趣”,並探索了“處在普通與非凡壓力下的人類自我”。

《十二月十二日》中有一篇《逃離“蜘蛛頭”》,其中,小說家創造一個新的科幻邏輯,將人物設定在新型藥物的實驗室裡,那些被動接受實驗的人,

是可以被科學家控制情緒的,他們在藥物的調控下,竟然還可以“愛”。用獲取愛來否定獲取的方式,正如小說用新形勢展現小說新的可能性,來扼殺小說一樣。

以下為《逃離“蜘蛛頭”》摘選——

“這次裡面是什麼?”我問。

“讓你開心的東西。”他說。

“開始吧。”我說。

艾博拿起了遙控器。我的“隨身滴”?嗡嗡輕響了起來。沒過多久,室內花園看上去漂亮了不少。一切似乎都變得清晰無比。

我按老規矩大聲說出了自己的感覺。

“花園看上去很漂亮,”我說。“特別清楚。”

艾博說:“傑夫,咱們把語言中樞調高一點怎麼樣?”

“沒問題。”我說。

“開始點滴嗎?”他問。

“開始吧。”我說。

他往點滴里加了一些“利言劑?”,於是很快我就能用優美的表達方式說出同樣的感受了:花園看上去依然很漂亮。一叢叢的灌木叢如此蔥郁,陽光似乎令萬物氣象一新,與眾不同。恍惚間似乎隨時會有維多利亞時代的人物端著茶杯從花園裡優雅地翩然而至。整座花園仿佛就是人類意識裡的夢中庭院變成了現實。透過這個當代小品,我頓悟到了柏拉圖和他的同代人曾徜徉過的遠古境界。也可以說,那一刻我體會到了瞬間的永恆。

我坐在那裡,腦子裡滿是這些飄飄然的想法,直到“利言劑?”的藥效開始退去。這樣一來,花園又變成了只是看著漂亮而已。也許是那些灌木和其他類似的東西搞的鬼?讓你只想躺在那兒,曬曬太陽,想想開心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接著點滴裡的其他藥勁兒也都過去了。於是那個花園在我眼裡再也沒什麼感覺了。嘴巴有點幹。我心裡知道這是“利言劑?”過去後的那種感覺。

“你知道這種新藥能有什麼用嗎?”艾博說。“你可以想像一下,比如說有人需要熬夜在野外放哨,或者有人在學校等著接孩子等煩了,而附近正好有些野生的環境,就用得上它了。再比如說,當公園護林員不得不加班工作連軸轉的時候,也可以用它。”

“花園看上去很漂亮,”我說。“特別清楚。”

艾博說:“傑夫,咱們把語言中樞調高一點怎麼樣?”

“沒問題。”我說。

“開始點滴嗎?”他問。

“開始吧。”我說。

他往點滴里加了一些“利言劑?”,於是很快我就能用優美的表達方式說出同樣的感受了:花園看上去依然很漂亮。一叢叢的灌木叢如此蔥郁,陽光似乎令萬物氣象一新,與眾不同。恍惚間似乎隨時會有維多利亞時代的人物端著茶杯從花園裡優雅地翩然而至。整座花園仿佛就是人類意識裡的夢中庭院變成了現實。透過這個當代小品,我頓悟到了柏拉圖和他的同代人曾徜徉過的遠古境界。也可以說,那一刻我體會到了瞬間的永恆。

我坐在那裡,腦子裡滿是這些飄飄然的想法,直到“利言劑?”的藥效開始退去。這樣一來,花園又變成了只是看著漂亮而已。也許是那些灌木和其他類似的東西搞的鬼?讓你只想躺在那兒,曬曬太陽,想想開心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接著點滴裡的其他藥勁兒也都過去了。於是那個花園在我眼裡再也沒什麼感覺了。嘴巴有點幹。我心裡知道這是“利言劑?”過去後的那種感覺。

“你知道這種新藥能有什麼用嗎?”艾博說。“你可以想像一下,比如說有人需要熬夜在野外放哨,或者有人在學校等著接孩子等煩了,而附近正好有些野生的環境,就用得上它了。再比如說,當公園護林員不得不加班工作連軸轉的時候,也可以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