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之戰、淝水之戰… …翻遍中國歷代著名的戰爭故事, 也查不到這個“奪印”之戰究竟是個啥背景。
大概原本就是小題大做了。 奪印, 是高山區前川鄉的一個小村莊, 也不知是何朝何代起了這樣一個特殊的村名, 頗有幾分殺氣騰騰的意味, 留下一個無頭無尾的戰爭故事片段, 多少年來, 帶給人們無限遐想和演繹的空間。
到今天, 後世的村民真實而平靜地生活著, 早已失去了考證故事來歷的興趣和耐心, 然而我們相信, 這個模糊了時代背景的古老故事並非虛構, 它必定真實地發生在歷史長河的某一時刻,
故事一:“奪印”之戰
不知是哪朝, 不知是哪代。
傍晚時分, 殘陽如血, “滿城盡帶黃金甲”, 從偏關縣的吳城殺出兩隊人馬, 前邊一隊策馬狂奔, 後面一隊緊追不捨, 只聽到人喊馬嘶、殺聲震天,
故事裡說到的這三個地方, 今天分別叫做沙坡、奪印和光明, 三個村莊因為這場戰鬥而得名。 沙坡原來叫做“殺坡”, 因為就是在那裡的大坡上殺了好多人;奪印就是搶奪大印的地方;光明就是天剛放亮,
故事片段的場景如同一部歷史題材的電影, 至於他們為什麼奪印, 也許是一場爭權奪勢的內訌, 也許是久遠的今天難以揣度的原因。
故事代代相傳, 卻始終說不出個子丑寅卯, 正當人們以為那只是哪個先民閑來無事杜撰的奇聞時, 某一年的某一天, 村裡有個小孩子在二郎灣撿到一個從不曾見過的東西。
二郎灣就在村子的背後, 那裡有一條溝叫吃水溝, 溝裡有一股泉水, 很多輩子從未乾涸, 吃水溝旁的一道灣就叫二郎灣, 至於為什麼叫二郎灣, 又是個誰也說不清楚的事情。
孩子撿到的東西圓圓的, 有盤子大小, 質地是銅的, 光閃閃的, 一看就不是現代的東西,
出土文物啊。 這也旁證了這個地方曾經發生過古代戰爭, 所言非虛。
故事二:老支書的果園
歲月從不曾停止過流轉。
那300多畝的平梁背溝上, 昔日溝壑縱橫如雞爪的溝梁壩峁上, 啥時竟成了一片片果林, 一眼忘不到邊?
遠望果林, 星星點點的綠色葉子, 從花海中透出來, 和翩翩起舞的小蝴蝶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果樹上, 果實累累, 海棠果搖著它那圓圓的小臉, 點頭微笑, 黃澄澄的梨兒把樹枝壓彎了腰, 還有那鮮紅的蘋果, 像擠在一起的胖娃娃。
那漫山遍野粉紅嬌嫩的小果子, 黃澄澄的山梨, 紅彤彤的山楂……五彩繽紛, 散發出誘人的清香。
在這滿目蒼涼的荒山荒坡上種起果樹的, 是奪印村的老支書趙挨。
1962年起, 他擔任村黨支部書記, 一干就是21年。 他正直、善良、公道, 是全村敬重的好人、好黨員、好幹部。
他的果園有年頭了。1981年,河曲的苗混瞞個人承包治理小流域,開創了全國的先例,幹得轟轟烈烈,被樹為學習的典型。就在那一年,幾乎與之同時,趙挨也承包了村裡的荒山荒坡300多畝,開始造田植樹,當時他的小流域治理縣鄉兩級都發過證。當年,國務院政策研究所的人還親自去參觀考察過。有一次,八省區小流域治理現場會河曲召開,觀摩點有兩個:一個是苗混瞞治理的新堯溝,另一個就是趙挨的平梁背溝。這樣高規格的現場會在村裡召開,在如今也不多見。
趙挨愛種樹,一種就是一輩子。果園成了氣候,有的人就想搞破壞,他有個絕活,不用籬笆、不用大門,只在出入果園的幾條要道口,用掃帚輕輕掃出一些痕跡,誰進去過,他一看腳印便知分曉。果園裡的收穫大多被他送給村民,300畝的果園起到了生態效益,卻並沒有給他帶來經濟效益。
去年,89歲的趙挨老人去世了。他臨終時唯一的囑咐就是叫兒子好好打理果園。
故事三:村裡的家長里短
奪印村的村民姓氏很雜,隨便一數,有趙、白、楊、薛、鞏…據說共13姓。村裡的老人說,老輩子的時候,不少人遭災,逃荒到此,感覺這地方人情不錯,不受欺負,就此定居了。多少年來,雖不是一個家族,卻能夠和諧相處。
奪印村耕地多,十幾年前,村裡的1008畝地退耕還林後,耕地還有1800多畝。全村村民共350多口,到如今仍然住在村裡的還有200多人,在高山區小村裡算多的了,也許是奪印村的人戀家,更可能是廣袤的土地可以帶給他們不錯的收成。
村裡這幾年種穀子的多,畝產能達到1000斤以上,村民的思維也轉變了,從過去的“吃啥種啥”變成了現在的“啥貴種啥”。
走黃土路、吃雨水, 這是奪印十幾年前的記憶。趙挨老人的兒子趙繼歡頗受群眾信任,1996年開始擔任村黨支部書記,一干又是11年,硬化了從前川到村裡的道路,村內街巷也硬化了。村裡修了大口井,解決了吃水問題。
一進村,一排白瓷磚貼面的房子坐北朝南,最是顯眼,現在是村衛生室,以前叫大紅鷹醫院奪印醫療站。這裡原來的張醫生特別受村民歡迎,都拿他當自家人看待。那時候,除了看病的,串門的、閒聊的總是擠滿了張醫生的屋子,很晚了都不走,張醫生從來不生氣,總是笑眯眯的。如今張醫生退休了,村民要看病,他還是隨叫隨到。
十幾年前,單身的村民王拴柱收養了個閨女,一個人好容易把孩子拉扯大,卻因腦膜炎後遺症,才七八歲就雙目失明了。孩子眼睛看不見,卻聰明伶俐,非常懂事,幫著老爹洗衣服、醃菜、幹家務,她一個人也可以在村裡自由行走,聽聲音便知道是誰,村裡人看見都很心疼。如今,孩子成年了,聽說是熟人幫襯著,找了一個可心的婆家,日子過得很美滿。
……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歲月的長河緩緩流淌,讓“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奪印人更看重的,是今天和明天簡單、真實而平靜的生活。
記者感悟
真實發生在昨日,故事延續在今天。久遠到不知年代的故事留給人們的記憶已經越來越模糊,真實的生活卻日復一日在延續。並不是每一個今天都會成為明天的故事,但我們總會為昨天發生的故事而感慨萬分,也會更加珍惜今天的生活。
他的果園有年頭了。1981年,河曲的苗混瞞個人承包治理小流域,開創了全國的先例,幹得轟轟烈烈,被樹為學習的典型。就在那一年,幾乎與之同時,趙挨也承包了村裡的荒山荒坡300多畝,開始造田植樹,當時他的小流域治理縣鄉兩級都發過證。當年,國務院政策研究所的人還親自去參觀考察過。有一次,八省區小流域治理現場會河曲召開,觀摩點有兩個:一個是苗混瞞治理的新堯溝,另一個就是趙挨的平梁背溝。這樣高規格的現場會在村裡召開,在如今也不多見。
趙挨愛種樹,一種就是一輩子。果園成了氣候,有的人就想搞破壞,他有個絕活,不用籬笆、不用大門,只在出入果園的幾條要道口,用掃帚輕輕掃出一些痕跡,誰進去過,他一看腳印便知分曉。果園裡的收穫大多被他送給村民,300畝的果園起到了生態效益,卻並沒有給他帶來經濟效益。
去年,89歲的趙挨老人去世了。他臨終時唯一的囑咐就是叫兒子好好打理果園。
故事三:村裡的家長里短
奪印村的村民姓氏很雜,隨便一數,有趙、白、楊、薛、鞏…據說共13姓。村裡的老人說,老輩子的時候,不少人遭災,逃荒到此,感覺這地方人情不錯,不受欺負,就此定居了。多少年來,雖不是一個家族,卻能夠和諧相處。
奪印村耕地多,十幾年前,村裡的1008畝地退耕還林後,耕地還有1800多畝。全村村民共350多口,到如今仍然住在村裡的還有200多人,在高山區小村裡算多的了,也許是奪印村的人戀家,更可能是廣袤的土地可以帶給他們不錯的收成。
村裡這幾年種穀子的多,畝產能達到1000斤以上,村民的思維也轉變了,從過去的“吃啥種啥”變成了現在的“啥貴種啥”。
走黃土路、吃雨水, 這是奪印十幾年前的記憶。趙挨老人的兒子趙繼歡頗受群眾信任,1996年開始擔任村黨支部書記,一干又是11年,硬化了從前川到村裡的道路,村內街巷也硬化了。村裡修了大口井,解決了吃水問題。
一進村,一排白瓷磚貼面的房子坐北朝南,最是顯眼,現在是村衛生室,以前叫大紅鷹醫院奪印醫療站。這裡原來的張醫生特別受村民歡迎,都拿他當自家人看待。那時候,除了看病的,串門的、閒聊的總是擠滿了張醫生的屋子,很晚了都不走,張醫生從來不生氣,總是笑眯眯的。如今張醫生退休了,村民要看病,他還是隨叫隨到。
十幾年前,單身的村民王拴柱收養了個閨女,一個人好容易把孩子拉扯大,卻因腦膜炎後遺症,才七八歲就雙目失明了。孩子眼睛看不見,卻聰明伶俐,非常懂事,幫著老爹洗衣服、醃菜、幹家務,她一個人也可以在村裡自由行走,聽聲音便知道是誰,村裡人看見都很心疼。如今,孩子成年了,聽說是熟人幫襯著,找了一個可心的婆家,日子過得很美滿。
……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歲月的長河緩緩流淌,讓“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奪印人更看重的,是今天和明天簡單、真實而平靜的生活。
記者感悟
真實發生在昨日,故事延續在今天。久遠到不知年代的故事留給人們的記憶已經越來越模糊,真實的生活卻日復一日在延續。並不是每一個今天都會成為明天的故事,但我們總會為昨天發生的故事而感慨萬分,也會更加珍惜今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