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丹以卡米耶為原型的雕塑
作者:陳家萍
如果說《思想者》是雖生猶死的永恆的哀傷, 《吻》則是雖死猶生的永恆的愛戀。
卡米耶是羅丹生命裡最結實的饋贈,
她是虛心求教的學生, 也是敬業的粗雕工、模特, 更是忠貞的妻、靈魂的伴侶和靈感的源泉。
但她終於因想求證獨立的藝術品格及人格而瘋狂。 她的毀滅, 給這座雕塑蒙上了永久的哀傷。
羅丹和克洛代爾曾各自作過一件“雙人小像”。
羅丹的《永恆的偶像》, 男子剪著雙手放在背後, 虔誠地吻著女子的胸腹處, 滾燙的唇“聆聽”著女子內心的悸動, 女子閉著眼, 陶醉在這一瞬。
她被他的激情融化了。
在這一瞬, 她是一灘水。 他的唇, 一定有海水的鹹熱。 他的耳畔, 一定有鷗鷺的尖叫。
克洛代爾的《沙恭達羅》中, 一體格健美而又有書卷氣的成熟男子跪在年輕美貌的女子面前, 雙手緊緊箍著她的小蠻腰,
女子重首閉目, 右手撫胸, 一顆心似乎要跳出胸膛;左手從男子的肩上無力地垂下。 她似乎承受不了他那火山般噴發的愛情。
羅丹的作品, 是神聖的、純淨的、紀念碑式的;克洛代爾的則是入世的、血肉的、激情的。
兩人的同題雕塑傳達了各自幽微的內心。
在這場剛佔有便已失去的愛情對峙中, 卡米耶表面強勢實則損失慘重, 羅絲不動一兵一卒而盡得城池。
無論誰勝誰負, 羅丹皆是結結實實的受益方。
這些雕塑則是卡米耶和羅丹忘我、忘年戀的原始記錄, 是夢幻, 也是心碎。
女人總是為了愛情頭破血流。 而愛情, 只不過是男人藝術之路上順手牽起的“羊”兒罷了。
失去了愛情, 卡米耶躲在工作室裡養傷;失去了卡米耶, 羅丹依然情場得意, 在雕塑界風光依然。
卡米耶以羅丹為原型的雕塑
1900年的國際博覽會猶如一個巨大的花籃,
為羅丹盛放了成功的鮮花。
他在博覽會外的場地上搭建了一個場館, 展出了171件作品。
他迎來了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成功。
蜂擁而至的觀眾和大量的訂單是年愈花甲的藝術家的豐厚回報。
博覽會之後, 他的名望與日俱增。
法國政府頒發他最高榮譽勳章;他被擁戴為國際畫家、雕塑家、版畫家協會主度;牛津大學授予他博士學位, 名譽教授;1910年法國政府授予他“偉大的公民”稱號。
羅丹以N多盛譽, 終抵達人生峰巔。
名利川流不息接踵而來, 他坦然接納。
他受之無愧。
站在默東的工作室的石膏雕塑群中的羅丹, 須髯濃密, 目光炯炯有神, 顧盼自雄, 不怒而威, 和身旁的巴爾扎克一起, 盡現世界頂級大師風範。
他高大軀體裡的能量不容小覷。
而他稱為妻子的卡米耶, 卻為了求證獨立的藝術品格及人格決然離開,
當她被內心的幻像逼瘋, 砸碎了大多數作品而被一直敵視著她的母親送進精神病院, 他將所有的痛惜都揉進雕塑中。 ——只是這一切, 已與她的人生無涉;他的青雲直上如日中天, 恰是是她的如履薄冰如臨深淵。
他對她的吞吐, 猶如大海對江河湖泊的吸納。
這裡, 有一種不平等。 除了她感同身受, 誰都以為理所當然。
飛翔的天使撞在巨石上。
“歐米哀爾”在飲泣。
但他, 又怎能繞開她。
她的絕代佳人式的面容、表情、姿態, 那無與倫比的“法蘭西民族線條”, 時時出現在他的作品中, 《沉思》、《法蘭西》、《黎明》……
他用手中的材料去複製她、體驗她、懷念她, 她像一朵冰冷的石頭花, 在他的手中含苞,怒放,永不凋謝。
她與他的人生攪伴在一起,也與他的藝術熔化在一起。恰如羅丹曾對卡米耶的深情表白:“你被表現在我的所有雕塑中。”
工作中的羅丹
1915年,羅丹給忠實的妻子羅絲遲到的婚禮。
微笑,在羅絲多皺的臉上燦然開放。
她終於守著雲開見月明,她笑出了一臉的淚。
她想到那個以才華為砝碼向自己挑戰的驕傲的天才女子卡米耶,仍在精神病院裡苦捱著,任紅顏和才華一道枯萎風乾。
終於放下心來的羅絲驟然蒼老無比。
這些年,她繃得太緊了!人生一旦鬆綁,心力便感到不足。
但,只要他在身邊,她便不知老之將至,也不怕死神漸行漸近的腳步。
2年後,羅絲先羅丹而去。
她帶著滿足的笑容而去,將她的羅丹獨自留在人世。
——要不了多久,他倆便會在天堂裡重逢的,那時,他還可以拾起刻刀,刻下她滄桑的容顏。
孤獨地過完77歲生日後沒幾天,羅丹也與世長辭。
彌留之際,他喃喃念叨著“我那巴黎的妻子”——即卡米耶。
他無法忘記她,也沒辦法淡忘他倆之間那銷魂蝕骨的抵死纏綿。
根據他的遺囑,《思想者》被安放在他的墓碑上。這個以手背抵腮的思想者,到底在想些什麼:永恆的愛,永恆的春天,抑或生之哀愁……
碎片化資訊充斥當下,國學式微?與其杞人憂天,不如行動起來。煮一壺寂寞,釀一盅清涼,以文會友,結伴同行。
在他的手中含苞,怒放,永不凋謝。她與他的人生攪伴在一起,也與他的藝術熔化在一起。恰如羅丹曾對卡米耶的深情表白:“你被表現在我的所有雕塑中。”
工作中的羅丹
1915年,羅丹給忠實的妻子羅絲遲到的婚禮。
微笑,在羅絲多皺的臉上燦然開放。
她終於守著雲開見月明,她笑出了一臉的淚。
她想到那個以才華為砝碼向自己挑戰的驕傲的天才女子卡米耶,仍在精神病院裡苦捱著,任紅顏和才華一道枯萎風乾。
終於放下心來的羅絲驟然蒼老無比。
這些年,她繃得太緊了!人生一旦鬆綁,心力便感到不足。
但,只要他在身邊,她便不知老之將至,也不怕死神漸行漸近的腳步。
2年後,羅絲先羅丹而去。
她帶著滿足的笑容而去,將她的羅丹獨自留在人世。
——要不了多久,他倆便會在天堂裡重逢的,那時,他還可以拾起刻刀,刻下她滄桑的容顏。
孤獨地過完77歲生日後沒幾天,羅丹也與世長辭。
彌留之際,他喃喃念叨著“我那巴黎的妻子”——即卡米耶。
他無法忘記她,也沒辦法淡忘他倆之間那銷魂蝕骨的抵死纏綿。
根據他的遺囑,《思想者》被安放在他的墓碑上。這個以手背抵腮的思想者,到底在想些什麼:永恆的愛,永恆的春天,抑或生之哀愁……
碎片化資訊充斥當下,國學式微?與其杞人憂天,不如行動起來。煮一壺寂寞,釀一盅清涼,以文會友,結伴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