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古書, 都會印上數次, 十數次乃至數十次。 因此, 最初印的本子就被稱作“初印本”而為人們看重。 之所以為人們看重, 得從中國古書的刻印方法說起。
古代刻書的方法是, 用梨木或棗木為原料, 根據書的大小和尺寸鋸成板片, 打磨光後備用。 然後等人寫稿, 稿寫在薄而透明的紙上。 刻工拿到原稿後, 用糨糊之類的東西把它貼在木板上。 稿紙正面與木板相接, 字便成為反體。 以後再把這張紙揭去, 但墨書的字跡以反體的形式仍留在板上。 刻工便用鋒利的刻刀, 把版面上沒有字跡的部分全部削去, 使字跡突出。
刷印時先印樣張, 一般用紅印居多, 也用藍色, 稱紅印本或藍印本。 經校對無差錯後, 即正式用黑色印刷。 印刷時, 印刷者右手持兩頭都裝有刷子的刷帚, 先把一頭蘸墨的刷子, 在刻板的字面塗上墨蹟, 用紙蓋上, 然後再用另一頭未蘸墨的刷子在紙背上拭過,
然而問題是古書不可能就刷印一次, 只要板子不壞, 就總在不斷地刷。 但木板著水受潮後再遇風乾便很容易斷裂走形, 而木板每次刷印都必須敷墨, 刷一次,
如何分辨初印、後印?一般說, 初印本邊欄清楚, 文字清朗, 墨色十足。 但是古書一般一次也就刷印幾百本, 甚至更少, 二次、三次甚至四次刷印的書, 只要書版保存得好, 我看比頭次印也不會羞得太多。 所以我個人看法, 就看邊欄線斷不斷或斷得多不多。 如果有了補版, 那麼這個書的刷印就相當靠後了。 一般說法, 斷版、裂版、補版的書的價值會大打折扣。 有的書版, 明萬曆年刻的, 一直到清末光緒時還在那兒發揮餘熱, 書版不知修補過了多少回, 印出書來沒法看, 它還有什麼價值。
但是話又不能說絕, 版本學上有個術語叫“三朝版”, 即書版經過三個朝代修補重印, 這裡是特指宋代的書版。
對於初印本,藏書家都是竭力搜尋的,並在得手後作為善本珍藏,所以近代有人說到藏書時,使了個新詞,叫“極初印”。這個詞不見於版本學,但在藏書愛好者當中頗有影響。其實,這個詞本身不大通,有邏輯上的問題。什麼叫極初印?似乎應該是初印的初印。什麼叫初印的初印?有些費解。這讓我想起“文化在革命”時的“最最最最”和“核心的核心的核心”。窮底究源,大概都是從“老老王麻子”那兒脫胎的。我想,這實際是藏書者對自己圖書的一種喜愛之情的表露。顧名思義,初印,就是第一次印。若說極初印,反而模糊了初印這一概念本身。因為極初印,就好像初次的次數有許多,我這是“極”,最靠前,但是不是第一次,也不知道。我在上頭已經說了,某本現存古書是不是第一次印,現在已無法考證。只有用斷板、裂板、字體、墨色來進行一種比較模糊的區分,以界定初印、後印。所以我個人覺得,有人用“此書刻得極精,初印無疑”來評價藏書,比極初印更準確更科學,也一樣體現出這本書的珍貴程度。
初印本確實比較漂亮,比如用的墨比較好,刷出字來,藏書家常用墨光如漆來形容。紙也較精,印出書後,藏書家也愛說紙白如玉。對初印本的讚美,常用的詞就是紙白板新、紙墨瑩潔等等。一般來說,初印本的天地頭也較為開闊,裝幀也多少用心一些。而且有一些刻本,大量印書之前,先用朱墨或藍墨印個數十部供校對,或送朋友玩賞並賜教。這也是版本學上所常說的“紅印本”、“藍印本”。
紅印本、藍印本都是在古代書版雕完,在正式刷印之前試印的本子,目的是檢查是否有錯字和著墨是否均勻,以便進行修正。為什麼使用紅色或藍色,目的是為了醒目,猶如現代人們校正稿件時使用紅藍鉛筆,以提醒工匠。這種印本,肯定是新版初試,必然字畫清晰,刀法剔透,版式美觀,初印精巧,而且印數少,流布稀,為版本學家和藏書家珍視。
不過在古代紅、藍印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校正,而發展到民國則有一定變化。那原因主要是古人刊書為了誦讀,而至民國,人們開始欣賞書的一些外在東西,追求形式美或日藝術美。於是將自己的詩文集,或祖先,或鄉賢,或友人的詩文集,以及自己喜愛的古人的比較稀見的詩文集或其他著作等等,用紅、藍印的方式印出,配以疏朗版式,上等佳紙,精美裝幀,拿來送人或自存。當然,這種本子不會多印,一般也就百十來本,當時流傳不多,現在也就成稀見之物,成為人們追捧的對象。不過個人覺得值得提出的是,紅,藍印在古籍中所流傳下來的並不多見,多見的就是民國這一時期。因為大家將它當玩物,製作精美,送人顯文雅,收藏有檔次,一時成了風尚。即使說具體到每一種不多,但從紅、藍印整體的存世量說,卻也不少,因此不能不加分辨地認為一切紅、藍印都值得收藏。我認為值得收藏的紅、藍印主要是那些大藏書家刊印的,因為他們一有學問,二懂操作,三具資財。其次是雖非名家所刊,但內容較為稀見或偏僻的書。再次是在形式包裝上有創新。至於那些達官貴人附庸風雅自刻的詩文集又無什麼形式創新的紅、藍印,似可不必作為追逐對象。
其實,無論是初印本還是紅、藍印本,都不過是表明印製過程的早晚,並不能說明此書就一定具有多少價值。如要評定一部書價值若何,就要具體事物具體分析。
花花搭搭又模糊不清。然而近代有位大藏書家傅增湘,有一天黃昏到一家相熟的書店去訪書,與店東談天時,偶然從貨架最底層看見一部“大花臉”本。據店主說,這書原本也放在架上,因是遞修本無人要,就扔在架下塵封土蓋好些時日了。傅增湘卻從書裡看到了極重要的史料,如獲至寶捧回家去了。歲月流逝,現在這種本子早已身價不菲。對於初印本,藏書家都是竭力搜尋的,並在得手後作為善本珍藏,所以近代有人說到藏書時,使了個新詞,叫“極初印”。這個詞不見於版本學,但在藏書愛好者當中頗有影響。其實,這個詞本身不大通,有邏輯上的問題。什麼叫極初印?似乎應該是初印的初印。什麼叫初印的初印?有些費解。這讓我想起“文化在革命”時的“最最最最”和“核心的核心的核心”。窮底究源,大概都是從“老老王麻子”那兒脫胎的。我想,這實際是藏書者對自己圖書的一種喜愛之情的表露。顧名思義,初印,就是第一次印。若說極初印,反而模糊了初印這一概念本身。因為極初印,就好像初次的次數有許多,我這是“極”,最靠前,但是不是第一次,也不知道。我在上頭已經說了,某本現存古書是不是第一次印,現在已無法考證。只有用斷板、裂板、字體、墨色來進行一種比較模糊的區分,以界定初印、後印。所以我個人覺得,有人用“此書刻得極精,初印無疑”來評價藏書,比極初印更準確更科學,也一樣體現出這本書的珍貴程度。
初印本確實比較漂亮,比如用的墨比較好,刷出字來,藏書家常用墨光如漆來形容。紙也較精,印出書後,藏書家也愛說紙白如玉。對初印本的讚美,常用的詞就是紙白板新、紙墨瑩潔等等。一般來說,初印本的天地頭也較為開闊,裝幀也多少用心一些。而且有一些刻本,大量印書之前,先用朱墨或藍墨印個數十部供校對,或送朋友玩賞並賜教。這也是版本學上所常說的“紅印本”、“藍印本”。
紅印本、藍印本都是在古代書版雕完,在正式刷印之前試印的本子,目的是檢查是否有錯字和著墨是否均勻,以便進行修正。為什麼使用紅色或藍色,目的是為了醒目,猶如現代人們校正稿件時使用紅藍鉛筆,以提醒工匠。這種印本,肯定是新版初試,必然字畫清晰,刀法剔透,版式美觀,初印精巧,而且印數少,流布稀,為版本學家和藏書家珍視。
不過在古代紅、藍印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校正,而發展到民國則有一定變化。那原因主要是古人刊書為了誦讀,而至民國,人們開始欣賞書的一些外在東西,追求形式美或日藝術美。於是將自己的詩文集,或祖先,或鄉賢,或友人的詩文集,以及自己喜愛的古人的比較稀見的詩文集或其他著作等等,用紅、藍印的方式印出,配以疏朗版式,上等佳紙,精美裝幀,拿來送人或自存。當然,這種本子不會多印,一般也就百十來本,當時流傳不多,現在也就成稀見之物,成為人們追捧的對象。不過個人覺得值得提出的是,紅,藍印在古籍中所流傳下來的並不多見,多見的就是民國這一時期。因為大家將它當玩物,製作精美,送人顯文雅,收藏有檔次,一時成了風尚。即使說具體到每一種不多,但從紅、藍印整體的存世量說,卻也不少,因此不能不加分辨地認為一切紅、藍印都值得收藏。我認為值得收藏的紅、藍印主要是那些大藏書家刊印的,因為他們一有學問,二懂操作,三具資財。其次是雖非名家所刊,但內容較為稀見或偏僻的書。再次是在形式包裝上有創新。至於那些達官貴人附庸風雅自刻的詩文集又無什麼形式創新的紅、藍印,似可不必作為追逐對象。
其實,無論是初印本還是紅、藍印本,都不過是表明印製過程的早晚,並不能說明此書就一定具有多少價值。如要評定一部書價值若何,就要具體事物具體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