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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中的荒誕與現實

□默語

余華曾以《活著》、《許三觀賣血記》、《兄弟》等小說風靡一時, 嚴肅作家的小說能出現暢銷的局面, 不可多得。 《第七天》是余華在寫完《兄弟》之後七年, 創作於2013年的一部長篇小說。

《第七天》以第一人稱的方式敘述, 以主人公楊飛的靈魂遊歷為主線, 通過記憶和回溯自己的一生, 追述了社會生活中一系列荒誕而殘酷地存在著的現實。

小說主人公楊飛是一個棄兒。 他的遺棄非常特別:母親在火車上早產, 楊飛從廁所孔裡掉到鐵軌上被一個扳道工收養, 直至撫養成人。 扳道工是余華謳歌的對象, 集中了人性的美好:為撫養楊飛,

他放棄了婚姻;臨到晚年, 為了不拖累養子, 身患癌症的他無聲無息地出走, 自覺消失在這個世界中。 他的一生, 純粹是為養子楊飛奉獻的一生, 多處細節讓人潸然淚下。

小說在謳歌美好的同時, 通過一系列典型事件來鞭撻現實。

例如非法強拆。 那些年的強拆, 荒誕殘忍卻無比真實:有在睡夢中遭遇強拆的, 有外出買菜回家時遭遇強拆的, 有正在過夫妻生活時被強拆的, 等等。 那些強拆中冤死的靈魂都在這個七天中悲憤地訴說現實。

例如遭遇暴力執法的。 一男子被執法人員粗暴地踢碎了睾丸, 多年訴說無果, 最後採取暴力手段與踢傷他的人同歸於盡。

還有賣淫嫖娼的, 跳樓自殺的, 瞞報事故死亡人數的……

現實有多荒誕, 小說就有多荒誕, 有時現實甚至比小說更荒誕。 用余華的話說就是:“與現實的荒誕相比, 小說的荒誕真是小巫見大巫。 ”小說在荒誕中展示殘酷, 進而鞭撻現實。 這個現實仍然可以用余華的話來進行概括:“我們仿佛行走在這樣的現實裡, 一邊是燈紅酒綠, 一邊是斷壁殘垣。 或者說我們置身在一個奇怪的劇院裡, 同一個舞臺上, 半邊在演出喜劇, 半邊在演出悲劇……”

小說以一天為一章, 到第七天恰好是第七章。 第七天過完, 靈魂必須回歸永恆, 小說也就戛然而止。

小說的結尾, 作者借小說主人公楊飛之口向另一個屈死的靈魂描述了一個理想的世界:“那裡樹葉會向你招手, 石頭會向你微笑, 河水也會向你問候。

那裡沒有貧賤也沒有富貴, 沒有悲傷也沒有疼痛, 沒有仇也沒有恨……那裡人人死而平等。 ”

冤魂問:“那是什麼地方?”

楊飛答:“死無葬身之地。 ”

滿腔悲憤盡在此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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