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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麟先生:《〈瑜伽經〉直解》(連載四十五)

編者按:

有“印度的《論語》”之稱的《瑜伽經》, 《瑜伽經》約誕生於西元前二世紀至紀元之間的印度, 作者是瑜伽之父、聖哲帕坦伽利(Patanjali)。 相傳帕坦伽利擷取同時代和此前各流派瑜伽學說之精義以教授弟子, 他的弟子們複將其教導記錄並結集而成此經。

國內漢文版《瑜伽經》有多個譯本, 當前公認最完備的漢譯和最系統而透徹的注解是當代著名生命學家、東方生命研究院創立人、皇冠瑜伽傳承人潘麟先生撰寫的《〈瑜伽經〉直解》(中央編譯出版社2017年出版)。

潘麟先生注解《〈瑜伽經〉直解》在“生命與國學”頭條號專欄連載中,

敬請關注。

辟穀與食氣

3.31 Focusing with perfect discipline on the pit of the throat eradicates hunger and thirst.

3.31 通過對喉輪的觀想與覺察, 可以讓我們中止饑渴。

此節經文教授的與“辟穀”和“食氣”有關。 辟穀是中國古代一種獨特的康復養生方法。 中國辟谷起源並流行於道家, 異稱很多, 有“斷谷”“絕谷”“休穀”“卻粒”“辟糧術”等。 道家最早關於“辟穀”的記載是在《莊子》裡,

在其《逍遙遊》一篇中有這樣的話:“藐姑射之山, 有神人居焉。 肌膚若冰雪, 淖約若處子;不食五穀, 吸風飲露;乘雲氣, 禦飛龍, 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 使物不疵癘而年穀熟。 ”印度辟谷起源並流行於瑜伽領域, 沒有異稱, 統名之為Breathetarian。

辟穀的種類分為:

1.不食五穀, 諸如米、面等, 只食疏菜水果和正常飲水;

2.不食人間煙火, 即不食熟食, 只食少量水果和正常飲水;

3.只服用藥食兩用植物根、果、葉, 正常飲水;

4.禁絕一切食物, 正常飲水, 食氣為生, 即修煉相關的辟穀術;

5.食水全禁, 也即不許任何東西入口, 食氣為生。

辟穀的天數分為:

1.超短期(1~3天);

2.短期(3~10天);

3.中期(10~20天及以上);

4.長期(1個月及以上);

5.超長期(1年及以上);

6.永遠辟穀(即無時日限定)。

辟穀的原因分為:

1.因病辟穀:有很多病人在生病期間自發地不思飲食, 甚至反感飲食。 還有一種是在醫囑下的強行絕食(即不能吃某些東西或所有東西都不能吃), 統稱為“因病辟穀”。 待其疾病有所好轉或痊癒時, 這種辟穀便隨之取消。

2.自然辟穀:一般人和瑜伽修行者都有可能發生自然的辟穀現象,

即於某個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無饑餓感, 自發地不思飲食, 甚至見到或想到飲食都反感, 如強行進食, 腸胃等感覺很不舒服, 如此便進入自然辟穀狀態。 此類辟穀一般時間都會較長, 多數能達到一周以上。 筆者曾經在國內見到過不吃任何東西只喝水, 自然地辟谷最高已達十四年的老人。 在印度見過最高已達六十年的老人。

3.禪定辟穀:瑜伽士有時一次進入禪定中能達數天, 乃至十數天或更久。 在禪定中瑜伽士超越了身體, 所以對身體沒有感覺(也即臨時性地遺忘了身體), 此時身體上的各種生理機能降到最低, 乃至徹底停止, 如呼吸、脈搏、體溫、心跳、反應等, 其中就包括消化功能,

也降到最低, 乃至徹底停止。 這在印度那些職業瑜伽修行者和閉關修行者那裡是十分常見的現象。 在此禪定期間, 瑜伽士的身體保持著一種固定的姿勢(如盤坐)一動不動, 生理功能降到最低或停止, 看上去猶如死人一般, 類似于蛇熊等冬眠狀態。 如此持續數日乃至數月, 當出定後各項生理功能又會恢復正常。 在入定期間, 瑜伽士不吃不喝, 此種辟穀名之為“禪定辟穀”, 即以禪定為食。 此為“靜態禪定”。 還有一種更高明的“動態禪定”, 即一切日常生活照舊, 但此人已超越於通常的身心, 處於比通常的身心更深更高的狀態中, 同樣也能引發出“禪定辟穀”現象。 因進入深度的禪定中而引發辟穀現象不僅瑜伽修行者中很常見, 在道家的內丹修行者中也很常見。 乃至一般之文人學士,因閱讀或寫作時過於投入,或科學家投入于科學研究而進入忘我狀態,一兩日忘記吃喝也是常有的事。所謂“廢寑忘食”即指此意。我們可稱此現象為另一種意義上的“禪定辟穀”。

4.食氣辟穀:在印度的瑜伽和中國的道家都有專門為辟穀而設計的修行方法,這些方法統稱為“食氣法”。“食”是吸納之意,“氣”是能量之謂。瑜伽或道家認為,人們通過正常飲食以獲得身體所需能量,這種方式並不是人體獲得能量的唯一方式和途徑,還有另外一些更為深刻和直接的方式來獲取能量,即各種食氣法。這些“更為深刻和直接的獲取能量之方式”與我們的消化系統之關係可以有三種:

①作為人體除消化系統外一條能量來源的輔助途徑;

②作為人體除消化系統之外一條與之並行並重的能量來源途徑;

③在某個特定時間段內,取代消化系統,作為人體的唯一能量來源途徑。

食氣法可分為兩種:一種是從自然界吸納能量,一種是從自己信任和敬重的導師那裡吸納能量。

第一種食氣法,即從自然界中吸納能量的方法有很多,例如或立或坐,面向日月,用嘴呼吸。吸氣時,口型作動物之吞物狀,凝神觀想一口將太陽(或月亮,或整個銀河等)吞咽下去,觀想所吞之物順行而下至腹內下丹田;呼氣時,口型作歎氣狀,觀想全身病氣煩惱全部呼出體外。呼吸時,要做到吸滿呼盡。每日練習時間自定。此謂之“日精月華吐納術”,簡稱“吐納術”。亦可于無日月時,全憑觀想將日月隨吸氣吞入口內。

另一種是“從自己信任和敬重的導師那裡吸納能量”。例如在高度信任和敬重的基礎上,觀想聖哲帕坦伽利的能量,如風、如水或如光,從自己的特定部位(如頭頂梵輪處,或臍輪處等),或無特定部位,源源不斷地進入體內,如此以獲得維持身心活動之所需。

無論是哪種食氣法,皆可讓修學者很快進入不思飲食的辟穀狀態,而實現辟穀。

5.習俗辟穀:印度有一個習俗,那就是定期或不定期的辟穀。一周中某一天不吃葷,只吃素食;或一周中某一天在24小時內不可以吃任何東西,只正常喝水;或一個月內需有兩天或幾天不吃東西,只喝水;或一年內有半個月只吃少量(如一天3—5個)水果和喝水,不再吃其他東西;如是等等,不一而足。

不同宗教、年齡、性別、種性、地區、個人意願等是導致產生如此眾多不同辟穀方式的原因。但無論採取哪種辟谷,全民定期或不定期辟谷,作為習俗,已在印度流傳了數千年。在中國,辟谷沒有形成一個“全民信守的習俗”,只在道教教徒中有一個傳統,幾乎所有道教徒一生中都會有過至少一次以上的正式辟穀。

6.銘志辟穀:有些人為了向自己或他人表明某些志向、信仰、主張、意志等,而採用辟穀。此種辟谷多發生于宗教信徒向神靈證明自己的心志,或發生於絕食抗議,或某些宗教徒閉關修行等情況下。銘志辟谷其實是絕食,與通常而言的辟穀還是有些不同。

有很多時候,吃東西已經不是生理的需要,而是一個強大的習慣。辟穀最難的時期是前三天——吃了幾十年的飯,突然不吃飯了,心理上不適應。這種從一出生就天天吃飯的習慣,突然一下子被打破,很不適應。這種心理上的不習慣不適應非常強烈,絕大多數辟穀失敗都是源於此。所以辟谷者需要戰勝的不是吃飯問題,而是關於吃飯的慣性心理引發的不適應問題。

有個題外話,是說近一二十年來,中國商界和政界一浪高過一浪的吃喝風非常嚴重。有人就提出一個觀點,說除了中國的商界和政府越來越富有,有錢來支持越來越高的奢侈浪費等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這就是現在位於中高領導位置的官員或商人,主要由上世紀五十年代至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構成。而這個時段出生的人,經歷了一個非常饑餓的童年和少年時期,“饑餓”兩個字如烙印般地烙在他們的大腦裡。如今當他們有錢了,最想做的事就是消除“饑餓”感,這就形成了在這個時段出生的很多人,一生只有一個目標,就是消除“饑餓”感——吃!中國多數家庭已經進入小康水準,人們早就不再真正的饑餓了。我們所謂的“饑餓”感只是一個童年時期留在腦海中的“記憶”。也就是說,我們正在“饑餓”的是一個潛意識中的殘留性印象,而不是一個事實。由此可見,消除一種記憶或一種習慣是如此之難。而英美等老牌資本主義國家的國民,他們進入小康生活已經有幾輩或十幾輩了,早就不存在對“饑餓”的記憶了。所以在他們看來,我們中國人這種近乎瘋狂的吃喝太不可思議了。他們早就從窮人乍富的心態中走了出來,開始了由富向貴的過渡,即由一名外在的物質富有者,過渡為一名內在的精神生活之富有者。也就是說,他們早就開始了由“人爵”向“天爵”過渡,並且以“天爵”統攝“人爵”。以是之故,英美人中近幾十年來,乃至近幾百年來,出現了一些真正意義上的紳士和貴族。而本屬禮儀之邦的大漢民族,滿眼皆是“修其天爵,以要人爵。既得人爵,而棄其天爵”之徒。

《〈瑜伽經〉直解》的作者:潘麟先生

“通過對喉輪的觀想與覺察,可以讓我們中止饑渴。”

當辟谷之時,或欲進行辟谷之時,觀想和覺察喉輪,是最大限度地降低或消除饑餓感與不適感的有效方法之一。通過觀想和覺察喉輪只是若干種方式之一,不是唯一的方式。比觀想和覺察喉輪更為重要的是強化自己的意志力,用強大的意志力來克服辟谷帶來的心理上的不適應問題。

潘麟先生注解《〈瑜伽經〉直解》(連載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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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一般之文人學士,因閱讀或寫作時過於投入,或科學家投入于科學研究而進入忘我狀態,一兩日忘記吃喝也是常有的事。所謂“廢寑忘食”即指此意。我們可稱此現象為另一種意義上的“禪定辟穀”。

4.食氣辟穀:在印度的瑜伽和中國的道家都有專門為辟穀而設計的修行方法,這些方法統稱為“食氣法”。“食”是吸納之意,“氣”是能量之謂。瑜伽或道家認為,人們通過正常飲食以獲得身體所需能量,這種方式並不是人體獲得能量的唯一方式和途徑,還有另外一些更為深刻和直接的方式來獲取能量,即各種食氣法。這些“更為深刻和直接的獲取能量之方式”與我們的消化系統之關係可以有三種:

①作為人體除消化系統外一條能量來源的輔助途徑;

②作為人體除消化系統之外一條與之並行並重的能量來源途徑;

③在某個特定時間段內,取代消化系統,作為人體的唯一能量來源途徑。

食氣法可分為兩種:一種是從自然界吸納能量,一種是從自己信任和敬重的導師那裡吸納能量。

第一種食氣法,即從自然界中吸納能量的方法有很多,例如或立或坐,面向日月,用嘴呼吸。吸氣時,口型作動物之吞物狀,凝神觀想一口將太陽(或月亮,或整個銀河等)吞咽下去,觀想所吞之物順行而下至腹內下丹田;呼氣時,口型作歎氣狀,觀想全身病氣煩惱全部呼出體外。呼吸時,要做到吸滿呼盡。每日練習時間自定。此謂之“日精月華吐納術”,簡稱“吐納術”。亦可于無日月時,全憑觀想將日月隨吸氣吞入口內。

另一種是“從自己信任和敬重的導師那裡吸納能量”。例如在高度信任和敬重的基礎上,觀想聖哲帕坦伽利的能量,如風、如水或如光,從自己的特定部位(如頭頂梵輪處,或臍輪處等),或無特定部位,源源不斷地進入體內,如此以獲得維持身心活動之所需。

無論是哪種食氣法,皆可讓修學者很快進入不思飲食的辟穀狀態,而實現辟穀。

5.習俗辟穀:印度有一個習俗,那就是定期或不定期的辟穀。一周中某一天不吃葷,只吃素食;或一周中某一天在24小時內不可以吃任何東西,只正常喝水;或一個月內需有兩天或幾天不吃東西,只喝水;或一年內有半個月只吃少量(如一天3—5個)水果和喝水,不再吃其他東西;如是等等,不一而足。

不同宗教、年齡、性別、種性、地區、個人意願等是導致產生如此眾多不同辟穀方式的原因。但無論採取哪種辟谷,全民定期或不定期辟谷,作為習俗,已在印度流傳了數千年。在中國,辟谷沒有形成一個“全民信守的習俗”,只在道教教徒中有一個傳統,幾乎所有道教徒一生中都會有過至少一次以上的正式辟穀。

6.銘志辟穀:有些人為了向自己或他人表明某些志向、信仰、主張、意志等,而採用辟穀。此種辟谷多發生于宗教信徒向神靈證明自己的心志,或發生於絕食抗議,或某些宗教徒閉關修行等情況下。銘志辟谷其實是絕食,與通常而言的辟穀還是有些不同。

有很多時候,吃東西已經不是生理的需要,而是一個強大的習慣。辟穀最難的時期是前三天——吃了幾十年的飯,突然不吃飯了,心理上不適應。這種從一出生就天天吃飯的習慣,突然一下子被打破,很不適應。這種心理上的不習慣不適應非常強烈,絕大多數辟穀失敗都是源於此。所以辟谷者需要戰勝的不是吃飯問題,而是關於吃飯的慣性心理引發的不適應問題。

有個題外話,是說近一二十年來,中國商界和政界一浪高過一浪的吃喝風非常嚴重。有人就提出一個觀點,說除了中國的商界和政府越來越富有,有錢來支持越來越高的奢侈浪費等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這就是現在位於中高領導位置的官員或商人,主要由上世紀五十年代至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構成。而這個時段出生的人,經歷了一個非常饑餓的童年和少年時期,“饑餓”兩個字如烙印般地烙在他們的大腦裡。如今當他們有錢了,最想做的事就是消除“饑餓”感,這就形成了在這個時段出生的很多人,一生只有一個目標,就是消除“饑餓”感——吃!中國多數家庭已經進入小康水準,人們早就不再真正的饑餓了。我們所謂的“饑餓”感只是一個童年時期留在腦海中的“記憶”。也就是說,我們正在“饑餓”的是一個潛意識中的殘留性印象,而不是一個事實。由此可見,消除一種記憶或一種習慣是如此之難。而英美等老牌資本主義國家的國民,他們進入小康生活已經有幾輩或十幾輩了,早就不存在對“饑餓”的記憶了。所以在他們看來,我們中國人這種近乎瘋狂的吃喝太不可思議了。他們早就從窮人乍富的心態中走了出來,開始了由富向貴的過渡,即由一名外在的物質富有者,過渡為一名內在的精神生活之富有者。也就是說,他們早就開始了由“人爵”向“天爵”過渡,並且以“天爵”統攝“人爵”。以是之故,英美人中近幾十年來,乃至近幾百年來,出現了一些真正意義上的紳士和貴族。而本屬禮儀之邦的大漢民族,滿眼皆是“修其天爵,以要人爵。既得人爵,而棄其天爵”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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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對喉輪的觀想與覺察,可以讓我們中止饑渴。”

當辟谷之時,或欲進行辟谷之時,觀想和覺察喉輪,是最大限度地降低或消除饑餓感與不適感的有效方法之一。通過觀想和覺察喉輪只是若干種方式之一,不是唯一的方式。比觀想和覺察喉輪更為重要的是強化自己的意志力,用強大的意志力來克服辟谷帶來的心理上的不適應問題。

潘麟先生注解《〈瑜伽經〉直解》(連載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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