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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凱歌的困惑也是中國第五代導演的集體困惑

《霸王別姬》之後, 公眾就對陳凱歌導演多了一重期待, 希望下一部電影能超越前作, 但緊隨其後的《荊軻刺秦王》卻讓公眾失望至極。

於是, 何時能拍出比肩《霸王別姬》的作品成為新的群眾呼聲, 但史詩巨作《無極》的出現, 讓一切殷切期盼灰飛煙滅。

由此, 問題徹底滑向了:為什麼凱歌導演又攜作品歸來, 卻不是第二部《霸王別姬》。 當然如今, 這份恨鐵不成鋼裡也涵蓋了陳凱歌導演的最新力作《妖貓傳》。

春雷不僅喚醒了長城內外, 也孕育出中國第五代電影人

如果中國要出一部電影發展史, 那一定有一章專門書寫中國電影第五代,

而這一章的第一篇一定是寫陳凱歌。

經歷浩劫十年, 心中滿是被壓抑的熾烈。 那時, 正值意氣風發的陳凱歌, 看到滾滾逝去的黃河水, 他想到的是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 但眼前的百廢待興又讓他不免悲從中來: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才迎來了神州大地的春天。

就在這一時代背景下, 中國第五代電影人橫空出世, 帶著中國影壇亟需的魄力和銳氣, 誓要打碎臉譜化電影的無趣和枷鎖。

陳凱歌導演的處女作《黃土地》也由此應運而生。

這部電影以從未有過的獨特視角講述了一名少女為追求婚姻自由不惜鋌而走險東渡黃河, 卻在風急浪高中香消玉殞。

電影帶給人的震撼效應至今綿延不絕, 《黃土地》也因此被譽為中國第五代導演的開篇之作。

第五代的藝術巔峰源自對世界電影的那份無畏童真

然而當年, 《黃土地》曾因題材敏感而面臨夭折, 采風歸來的陳凱歌雖然心急如焚, 卻在前輩郭寶昌的面授機宜下, 憑一腔慷慨陳詞讓前來聽取彙報的領導潸然淚下。

所以才有了後來一行9人, 一輛麵包車, 35萬經費, 背負電影廠老同志的質疑和不滿, 拍出了縱使歲月也無法磨滅的華美之作。

兩年後, 為拍攝電影《孩子王》, 陳凱歌重返曾經的插隊之地雲南, 這次, 主創只有四個人:導演陳凱歌、攝影師顧長衛、錄音師陶經還有主角謝園。

為追求技藝的爐火純青, 四人時常爭論得面紅耳赤。 那時候, 完全沒有成敗得失, 大家唯一關心的事是如何拍出一部無可挑剔的好電影。

有同仁描述過彼時陳凱歌導演的工作狀態:他給演員講戲, 會講這裡面有什麼哲學意味, 講很多畫面之外的旁白, 陳導有強大的知識儲備和旺盛的表達欲, 那時候他永遠在狀態, 從不知道何為疲倦。

而《孩子王》也正式開啟了陳凱歌的坎城之旅, 又經過隨後的《邊走邊唱》的持續預熱, 最終憑藉《霸王別姬》登上個人藝術巔峰。

時至今日, 參與《霸王別姬》製作的人無不懷念那一段全力以赴、無憂無慮的日子。 整個團隊就像一個戰壕裡的戰友, 同仇敵愾、生死與共。 每一個人都毫無保留得將自己的聰明才智發揮到極致。

遇到意見不合, 解決方式也單刀直入——集體表決。 起初關於“程蝶衣”的扮演者,

陳凱歌更想啟用尊龍, 但其他人認為張國榮更合適, 隨即“程蝶衣”一角改為張國榮。

而第一次面對強大資本, 陳凱歌也無畏而自信。 和張國榮見面確認檔期, 他因為正在進修電影課程而無法按時進組, 陳凱歌對此回復:不行, 一定要2月開拍, 這樣就可以用春寒料峭烘托電影氛圍, 讓之後情節的鋪陳自然而然。 張先生可以慢慢考慮, 但檔期絕對不能更改。

而這一時期, 正在拍攝《活著》的張藝謀, 和陳凱歌的創作經歷也有異曲同工之妙:虛懷若谷、如饑似渴。

正是這份對於電影的赤誠, 讓以陳凱歌、張藝謀為代表的中國第五代導演在國際影壇披荊斬棘、屢建奇功。

陳凱歌的困惑也是中國第五代導演的集體困惑

但是, 自從那座中國第一座也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座坎城金棕櫚大獎擒於手中後,

一切就昔非今比了。

得獎後, 《霸王別姬》的編劇蘆葦有次來北京, 陳凱歌派了個戴白手套、開凱迪拉克的女司機去機場迎接, 一打開車門, 琳琅滿目的美酒佳餚讓蘆葦應接不暇。

就在那一刹那, 蘆葦知道那個打個面的就殺到什刹海, 面朝湖面喝豆汁兒的陳凱歌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無論從口氣還是語境, 他已經習慣以大師自居。

惺惺相惜的所剩無幾讓一度親密無間的合作夥伴各奔東西, 拍完《荊軻刺秦王》後, 陶經結束了與陳凱歌的合作, 隨後成為了張藝謀的御用錄音師。

而之所以做出這個選擇, 是因為切入商業電影后, 張藝謀導演會對自己想要的鏡頭直言不諱, 而凱歌導演則習慣模棱兩可,讓對方自行揣摩。而且他有時過於敏感,需要對方對他百依百順。

所有心潮澎湃被一股英雄遲暮所取代,《無極》之後,那種普天之下舍我其誰的滿腹才情早已蕩然無存。

從此,兩級分化成為了陳凱歌導演的作品標識。就像新近上映的《妖貓傳》,有人說它氣勢恢宏,再現大唐盛世;有人說它空洞無物,缺乏情感共鳴。

但與之相對,眼前的這位“花甲老人”,一個鏡頭不滿意,能拍幾十遍;為拍《妖貓傳》,六年建了一座城;手握放大鏡審視劇中人物所穿的戲服,但就是不把心思放在如何講好一個美輪美奐的故事上。

《妖貓傳》全片不過只講了三個問題:楊玉環是誰,她是怎麼死的,又為什麼而死。

楊玉環害了大唐,自己也命喪黃泉,之後一隻化身禦貓的愛慕者為她雪恥,並口出狂言:仇報三代,我還沒有殺夠,但問題是:想讓觀眾相信這種海枯石爛,能否先給對方一個理由?

更遑論為什麼空海法師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他究竟是僧人還是情聖;為什麼要借白居易之口言明:王朝衰落不是楊貴妃的錯,她不該如此孤獨死去,那“從此君王不早朝”又是誰的錯,“姊妹弟兄皆列士”又拜誰所賜;《妖貓傳》中的楊玉環果真傾國傾城,連日本遣唐使阿倍仲麻呂也為她客死異鄉,所留遺著的第一句竟是:我是一個無情之人,但我卻瘋狂愛上了皇帝的女人,而隨後安祿山造反的目的竟然也是為了抱得美人歸……

33年前,陳凱歌用35萬元拍出了《黃土地》,如今手握兩三億資金卻再難推出好電影。他曾經說過:十年面壁圖破壁,如今看來實則“三十年面壁難破壁”,而陳凱歌的困惑又何嘗不是中國第五代導演的集體困惑。

總有再造《霸王別姬》的野心,卻缺少成為《霸王別姬》的靈魂,結果總神似《綠巨人》,卻又沒有同等特效手段和觀眾基礎,反響自然可想而知。

其實第五代的問題很簡單:延續從前又沒了心氣,完全世俗又抹不開面子,於是就有了“最不文藝的商業電影”與“最刻意商業的文藝電影”。

最後,所成作品就如凱歌導演的訪談,動不動就道教、佛法、王陽明,連篇累牘的高談闊論,卻沒有發人深省的隻言片語。

《歸來》之後,許多人已不再期待張藝謀,《無極》之後,許多人已在唱衰陳凱歌。但金剛鑽在手,只要你回歸行業的實質和本身——有一個好故事並全情投入講好這個故事,瓷器活怎能不成為國之瑰寶,但關鍵是還能回歸嗎?

而凱歌導演則習慣模棱兩可,讓對方自行揣摩。而且他有時過於敏感,需要對方對他百依百順。

所有心潮澎湃被一股英雄遲暮所取代,《無極》之後,那種普天之下舍我其誰的滿腹才情早已蕩然無存。

從此,兩級分化成為了陳凱歌導演的作品標識。就像新近上映的《妖貓傳》,有人說它氣勢恢宏,再現大唐盛世;有人說它空洞無物,缺乏情感共鳴。

但與之相對,眼前的這位“花甲老人”,一個鏡頭不滿意,能拍幾十遍;為拍《妖貓傳》,六年建了一座城;手握放大鏡審視劇中人物所穿的戲服,但就是不把心思放在如何講好一個美輪美奐的故事上。

《妖貓傳》全片不過只講了三個問題:楊玉環是誰,她是怎麼死的,又為什麼而死。

楊玉環害了大唐,自己也命喪黃泉,之後一隻化身禦貓的愛慕者為她雪恥,並口出狂言:仇報三代,我還沒有殺夠,但問題是:想讓觀眾相信這種海枯石爛,能否先給對方一個理由?

更遑論為什麼空海法師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他究竟是僧人還是情聖;為什麼要借白居易之口言明:王朝衰落不是楊貴妃的錯,她不該如此孤獨死去,那“從此君王不早朝”又是誰的錯,“姊妹弟兄皆列士”又拜誰所賜;《妖貓傳》中的楊玉環果真傾國傾城,連日本遣唐使阿倍仲麻呂也為她客死異鄉,所留遺著的第一句竟是:我是一個無情之人,但我卻瘋狂愛上了皇帝的女人,而隨後安祿山造反的目的竟然也是為了抱得美人歸……

33年前,陳凱歌用35萬元拍出了《黃土地》,如今手握兩三億資金卻再難推出好電影。他曾經說過:十年面壁圖破壁,如今看來實則“三十年面壁難破壁”,而陳凱歌的困惑又何嘗不是中國第五代導演的集體困惑。

總有再造《霸王別姬》的野心,卻缺少成為《霸王別姬》的靈魂,結果總神似《綠巨人》,卻又沒有同等特效手段和觀眾基礎,反響自然可想而知。

其實第五代的問題很簡單:延續從前又沒了心氣,完全世俗又抹不開面子,於是就有了“最不文藝的商業電影”與“最刻意商業的文藝電影”。

最後,所成作品就如凱歌導演的訪談,動不動就道教、佛法、王陽明,連篇累牘的高談闊論,卻沒有發人深省的隻言片語。

《歸來》之後,許多人已不再期待張藝謀,《無極》之後,許多人已在唱衰陳凱歌。但金剛鑽在手,只要你回歸行業的實質和本身——有一個好故事並全情投入講好這個故事,瓷器活怎能不成為國之瑰寶,但關鍵是還能回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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