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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散記——泡子

泡子的原貌, 自上世紀的1950年起, 就開始被一點點的毀容, 到了八九十年代, 原樣已經所剩無幾了, 為了建公園, 泡子的原容終於於上世紀末,徹底的被消滅乾淨了。 話說泡子,我這裡依然提供一個示意圖:

根據這示意圖我給各位介紹一下曾經的泡子。 這張圖的最右邊兒, 雙線表示的是一條不寬的小道兒, 是人為的去除了一徑的蘆葦(蘆葦這種植物, 只要連根剷除, 它往外擴生的速度是相當慢的)。 夏天雖不生蘆葦但是雜草叢生, 只是道的中間露出窄窄的一線腳踩輪碾(單輪)的痕跡。 那會兒, 出行的人極少, 這條道上除了***每天白紙坊印刷局上班往返必經以外, 有時甚至幾天不見人影。 值得一提的是, 當夏天蘆葦三米多高時, 兩邊的蘆葦互相搭接, 人走在這小道上, 兩邊是黑壓壓的葦塘, 上邊遮天蔽日, 讓膽小的人真有點不寒而慄, 若在聽到蘆葦中蛙類被蛇吞吃時發出的哀鳴,

更是心寒。 這點兒說的離題稍遠了些。

這小道兒右邊兒稍北, 畫著方格的小塊兒, 那就是第一張示意圖中提到的那個葦塘中的菜園子, 小道右側的蘆葦就是上圖中的葦塘。 下邊我再說幾句離題的話, 這小道的左側的蘆葦當中, 畫著三個圈圈的地方, 那是三個大紅墳頭子,墳地前前後兩所小三間灰土房,分別住著中年的馬姓哥倆,老大外號馬三龍,到底是哪個龍字,也不得而知。 老二人稱馬四眼, 是個屠夫, 我們小時候, 沒有這個文明詞兒, 只知道叫宰豬的。 原本大白天一個人在葦塘裡走, 都有些心緊, 這哥倆居然能經年生活在蘆葦塘裡, 而且那會兒有沒有電燈, 沒有點兒俠氣, 恐怕是不行的。

每個年前是馬四眼最忙的時候, 鄰近的幾個村子, 家家兒餵養了一年的豬, 都要找他來給宰。 馬四眼, 小時候我僅僅見過他幾次, 他的形象卻讓我終生不忘, 此人虎背熊腰, 四方大臉, 鼻直口方, 若叫臉譜行家給畫畫臉, 帶上鬍子, 真有些桃園一傑張飛的模樣。 他力大, 一般人不可比, 拿一二百斤的豬, 猶如攥只貓。 這就是我要說的離題的話。

(轉自老北京:一芥凡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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