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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悲鴻的麻雀、李可染的牧牛……一代書畫大家的精美小品盡在她的畫冊中

上世紀70年代, 張宗訥全家在羅斯福圖書館外照全家福。

2007年, 重慶圖書館女職員張宗訥臨終前把一本絹面書畫冊頁交給兒女。

打開一看, 他們頓時驚呆:徐悲鴻的麻雀和八哥、李可染的牧牛、黃賓虹的山水、胡佩衡、吳鏡汀的山水, 一代書畫大家的精美小品盡在其中。 一個大半生都安安靜靜端坐值守閱覽室的女職員, 何以收藏這麼多書畫大師的傳世真跡?我們第二期專欄繼續揭秘這批書畫後面的傳奇人生。 (早前報導>>一個圖書館員的藏畫傳奇 徐悲鴻、齊白石都是她老師)

家園

張宗訥1948從北平藝專畢業後, 就跟著從師範畢業的大姐到西安一家小學去教書。 張宗訥小兒子許亢說:“媽媽什麼都教, 不光教美術。 我大姨父是胡宗南部隊的一個軍需官, 後來又帶著我大姨媽和我媽媽到了重慶, 脫離部隊, 在重鋼醫院當會計, 大姨媽在重鋼子弟校教書。

媽媽到重慶後, 經軍代表介紹進入圖書館工作, 才認識我爸。 ”

重慶圖書館前身西南圖書館當時在枇杷山。 西南圖書公司前職員、張宗訥二兒子許文說:“我們住在枇杷山公園裡面的圖書館宿舍, 家裡三兄妹都生在那裡, 後來就搬到圖書館裡面。 圖書館的辦公樓是李宗仁舊居, 我們住在後面, 稱為後花園, 一幢西班牙式的別墅, 邊邊角角還有煙囪, 很漂亮, 還有畫家來畫過, 後來整修成了一個平房。 ”

舊時達官貴人的房子, 現在成了一個兒童樂園。 許亢說:“一幢小樓住了10家人, 有很多娃娃。 圖書館前面閱覽室叫前花園, 李宗仁舊居那裡叫中花園, 再往後面走, 就是後花園。 有一個圍牆, 出一個小門, 就是燕子岩邊邊了。 房子很好, 當時不覺得,

現在想起來就是高檔公寓了。 窗戶就有三層:一層百葉窗、一層玻璃窗、一層紗窗。 家家都是木地板, 還有一個公用大廳是水磨石地板, 很漂亮, 我們在上面坐滑輪車。 ”

圖書館後花園懸崖上的視野很好。 二哥許文是院子裡著名的淘氣包:“以前沒牆, 用很濃密的夾竹桃編的牆, 我們放風箏, 刨個洞洞一鑽就出去了, 一鑽就回來了。 鑽出去就是燕子岩, 一下去就到河邊, 洗澡摸魚。 生活困難的時候, 我們上小學了, 當時沿著燕子岩一條小路, 走到菜園壩火車站後面菜碼頭的船上, 去買包包白、黃秧白、大蘿蔔, 這裡買菜要便宜一點。 有時用背篼背, 有時候用蘿筐挑回家, 媽媽很高興。 ”

媽媽

媽媽星期天也要參加義務勞動, 就是圖書館搞的流動服務。

許亢說:“每個星期天她都背一包新書, 到鵝嶺公園一間閱覽室去擺攤, 這是公園專門給圖書館準備的。 我們在公園裡面玩, 她就守著書攤, 下班了, 又用一個大布袋子, 把舊書背回來, 相當於圖書輪換。 ”

上世紀70年代後期, 父母都在重慶大學的學習班集中學習。 許亢說:“圖書館和博物館的人都在那裡, 平時不准回來。 我有一次拉痢疾, 才批准媽媽回家一次。 ”

當時圖書館關閉, 大家都沒有搞本行, 就變成拉板車幹雜活兒的了。

許文說:“當時我們家住羅斯福圖書館(重圖前身)書庫底下, 小孩哪裡不想看書嘛?我們就經常從書庫那些小窗戶翻進去, 哇, 蘇聯畫報, 看起好有勁哦。 我們就偷一些畫報和小連環畫出來, 壓在席子下面。

只要遭我們老漢發現了, 就打, 打了之後又叫我們把那些書還回去。 我們只好又從小窗戶把書扔進去。 ”

外公

許亢回憶:“1967年時, 我外公還在, 媽媽就帶我們到北京去看外公。 外公什麼樣子呢?你看見齊白石什麼樣子, 外公就是什麼樣子, 白鬍子當時就那麼長, 穿長衫。 每天早上起來, 外公就領著我到陶然亭公園去打太極拳, 打完就帶我回家。 外公喜歡兒子, 他不是很喜歡女兒。 我大姐去, 他不怎麼理她, 一天就帶著我到處走, 還問我愛吃什麼, 給我買點心吃。 ”

外公家住琉璃廠琉璃巷2號四合院, 住家和鋪子分開的, 但隔得不遠。 從琉璃巷出來穿過一條小巷, 最多200米, 對面就是琉璃廠正街榮寶齋, 隔幾家店, 就是外公的書畫鋪子淳菁閣。 ”

許亢說:“鋪子的匾‘淳菁閣’還是大書法家陳師寫的,外公和陳既是同鄉,亦師亦友。外公的鋪面是租的,房東老闆吸大煙,沒有錢,這邊已經租給我外公,那邊又租給日本一個銀行,一房二嫁。1943年,日本銀行就把房子收了,外公就不開鋪子了。榮寶齋曾經聘我外公去當總經理,他不去,文人清高嘛,就一直閑賦家中。”

當初張宗訥為什麼跟著大姐到西安、重慶,除了討生活,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許亢說:“因為外公娶了個小外婆。大姨媽和媽媽都堅決反對,就帶著我們親外婆離家出走了。”

“兩個女兒把老爹留在北京,老爹又給小外婆生了七個葫蘆娃。”許文說:“大外婆生了兩兒兩女,分別取名‘剛毅木訥’,兩兒沒養大,兩女帶成了。小外婆生的七個孩子現在都在,當年我們到北京去玩的時候,他們都大了,沒在家裡。大外婆跟著重鋼大姨媽,最後是在重慶去世的。”

2007年,張宗訥臨終前,把平生藏畫給兒女作了一個交代。許亢說:“她就寫好,哪張畫給哪個。這批東西不是大作品,也不是抗鼎的作品,都是一些小畫,但它們都是真的,都是媽媽在北平藝專的名師們畫的,從中可看出那時的師生情誼。我們一直想把這批畫和媽媽的畫搞一個北平藝專師生畫展,出本畫冊,對媽媽和她的名師們也有一個交代。”

上游新聞·重慶晨報記者 馬拉

許亢說:“鋪子的匾‘淳菁閣’還是大書法家陳師寫的,外公和陳既是同鄉,亦師亦友。外公的鋪面是租的,房東老闆吸大煙,沒有錢,這邊已經租給我外公,那邊又租給日本一個銀行,一房二嫁。1943年,日本銀行就把房子收了,外公就不開鋪子了。榮寶齋曾經聘我外公去當總經理,他不去,文人清高嘛,就一直閑賦家中。”

當初張宗訥為什麼跟著大姐到西安、重慶,除了討生活,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許亢說:“因為外公娶了個小外婆。大姨媽和媽媽都堅決反對,就帶著我們親外婆離家出走了。”

“兩個女兒把老爹留在北京,老爹又給小外婆生了七個葫蘆娃。”許文說:“大外婆生了兩兒兩女,分別取名‘剛毅木訥’,兩兒沒養大,兩女帶成了。小外婆生的七個孩子現在都在,當年我們到北京去玩的時候,他們都大了,沒在家裡。大外婆跟著重鋼大姨媽,最後是在重慶去世的。”

2007年,張宗訥臨終前,把平生藏畫給兒女作了一個交代。許亢說:“她就寫好,哪張畫給哪個。這批東西不是大作品,也不是抗鼎的作品,都是一些小畫,但它們都是真的,都是媽媽在北平藝專的名師們畫的,從中可看出那時的師生情誼。我們一直想把這批畫和媽媽的畫搞一個北平藝專師生畫展,出本畫冊,對媽媽和她的名師們也有一個交代。”

上游新聞·重慶晨報記者 馬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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