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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其米:沒有希望也沒有絕望

有一本書, 臺灣譯本譯成《光與暗的故事》(In Sunlight Or In Shadow), 冷硬派推理小說家卜洛克主編, 17個美國作家——包括史蒂芬金、麥可康納利和蔔洛克自己等等)聯手合作, 一人根據一幅霍伯(Edward Hopper)名畫自由創作。 蔔洛克之所以能吸引到這些寫手拔筆相助, 原因只有一個:他們全都是霍伯迷。

這本小說集讓我想起一件前塵往事。

二十幾年前了吧, 我記得是新加坡國際電影節期間, 我每天寫一張明信片給遠在倫敦的影癡老友, 寫的當然都是這部那部電影的觀後感。 那些觀影心得, 已經一字不漏忘得乾乾淨淨, 只記得那一張張明信片都是霍伯的畫,

也記得這套明信片是在紀伊國屋書店買的。 我的這個影癡老友也愛霍伯, 是他介紹霍伯給我認識的。

卜洛克說, 霍伯的畫不說故事, 它們暗示, 它們展示時間長流裡的某個片刻, 但每一個現在都蘊含了過去和未來, 有待觀者自己去編故事。

這也是為什麼我覺得, 最接近霍伯的美國作家, 是卡佛(Raymond Carver)。 卡佛的短篇小說, 跟霍伯的畫一樣, 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 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 卻又暗流湧動, 明暗之間墊著一種沒有希望也沒有絕望的孤寂。 可惜我的偶像已經不在人世, 否則蔔洛克一定也會找他寫的。 卡佛甚至可以根據霍伯的畫寫一整本短篇小說集。

寫到這裡, 我又想到西西, 她的《浮城異志》和《依沙布斯的樹林》。

前者看圖作文, 看的是馬格列特的畫, 寫的卻是香港。 後者以加拿大畫家Frédéric Back根據Jean Giono的同名經典改編的動畫片《種樹的男人》為本, 用獨特的文字賦予這個故事一次重生的機會。

《光與暗的故事》還有一段插曲:本來答應要以霍伯《鱈魚角之晨》這幅畫為題材的一個知名作家, 不知何故不了了之, 結果出版社只好將這第18幅畫印在蝴蝶頁上, 畫中的故事就由讀者自己去完成。

為了彌補這小小的遺憾, 臺灣博客來OKAPI閱讀生活志特別找來四個風格迥異的臺灣寫手——李維菁、張國立、傅月庵和黃麗群——根據這幅畫再創造。 四篇故事只有黃麗群的《最好的一天》我還讀得進腦, 但不足以讓我低回回味。 其他三篇都太有故事性了, 跟霍伯的畫那種無所事事不太吻合,

換句話說, 它們根本不需要霍伯的畫來作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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