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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作品通俗易懂講出高境界

《海邊兔子有所思》 張煒 著 長江文藝出版社

張煒

文/圖:廣州日報

全媒體記者孫珺

近日, 茅盾文學獎獲得者、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山東省作家協會主席張煒出版了全新散文集《海邊兔子有所思》。 這部新作被稱為“思緒綿密的靜書”, 其中收錄了他近兩年來關於寫作、關於閱讀、關於故鄉、關於人生的思考, 張煒以好奇的眼光, 帶我們感受來自整個世界的善良。

在新書發佈會暨魯迅文學院研討會上,

張煒攜新書與中國作家協會名譽主席王蒙、魯迅文學院常務副院長邱華棟, 圍繞“向一個時代表達巨大的善意”話題, 暢聊各自對文學的看法與創作經驗。

紮根海邊, 受半島地理滋養

從1973年發表第一篇作品起至今, 張煒的寫作生涯已逾四十年。 從《古船》《九月寓言》到《獨藥師》, 張煒的小說一直以純文學的寫作路線, 構建著他的思想星球。

張煒生於山東煙臺, 這裡是典型的半島地理, 有漫長的海岸線和分明的四季。 受半島文化的滋養, 張煒寫出了海邊的故事《少年與海》和《尋找魚王》。 在海邊紮根的張煒表示, 對半島這種文化的認識從過去到現在都沒有根本的改變,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 深入了更多。

《海邊兔子有所思》中收錄了張煒近年來在海邊居住時產生的對人生、事物以及寫作和文學的觀察和思索。

張煒喜歡“小地方”, 不習慣吵鬧。 他說, 平時覺得有機會寫出自己的心情已經很幸福了。 寫出好的文字, 就有一份自我欣賞的快樂。

為什麼是兔子?與英國評論家伯琳的“作家只是一隻刺蝟”的觀點不同, 張煒認為, 在眾多生靈中, 最得作家歡心的便是兔子。 兔子“俊美、和平、友愛、單純、活潑、機靈, 與白沙和樹林相得益彰, 是這裡最好的居民”。

有時, 張煒也會把自己想像成一隻兔子, 穿行在無邊的海邊林野中。 而兔子也是作家的友伴, 是讀者, 是知音。

純文學可以越走越遠

張煒在書中表達了很多對文學的看法:純文學總的來說還是比較緩慢地、一點一點與讀者溝通和交流,

但會越走越遠。 通俗文學一般來講是走不了純文學那麼遠的。 但傑出的寫作者不是把作品寫得越來越晦澀, 而是把作品寫得越來越好讀。 有時候作品寫得通俗易懂更有力量。 從閱讀的角度看, 通俗易懂是一個必要元素, 通俗不等於庸俗, 也不等於平庸。 許多情況下, 一部作品看起來是通俗的, 但它的核心, 它的思想, 它的境界, 是非常高闊深遠的。 越是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講出來的高思想、高境界, 就越是優秀的作品。

文學大家評“兔子”

邱華棟:《海邊兔子有所思》類似於像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思想集合, 與長江大河敘事奔流的小說來比, 這是一本叮噹作響的珠玉集。

王蒙:張煒在書中表達了對文學的忠誠,

對文學的投入, 對文學的愛, 對文學的堅守, 對文學的認真。

目前這個時代對於文學來說, 不是一個最好的時代, 因為現在是一個傳播的時代。 現在文化名人也要形象比較好, 聲音比較好, 口齒比較伶俐, 會說話, 一下就火起來。 相對來說, 文學是最不熱鬧的。 這種情況下投入到文學裡頭、不想放棄是難能可貴的。 張煒值得我們大家推崇, 他還真是死磕文學, 談起文學來有他的深情, 也有他的驕傲, 也有他的絕不撒手。

對話張煒

我怕慣性寫作毀掉自己

廣州日報:您可以說是著作等身, 還有沒有什麼題材是您想寫的?

張煒:寫了40多年, 還有沒有夢寐以求的東西要寫?如實說, 我個人覺得有大量的東西沒有實現, 心裡面那麼多東西想要寫出來, 一想起來會激動。但時間總是不夠,不是說一點時間都沒有,而是在那個時間內,能養成的那個心情,還不足以摘下心裡面最希望的果實,還不足以去幹那個大活,然後只好放下。

另外,身體是一個最大的限制。到了55歲就有這個感受,心裡邊好多讓人激動的詩和長篇,還有散文,但有那個心沒那個力。海明威50多歲說過一句話:當一個作家特別尷尬,活到50多歲才鬧明白寫作那點訣竅,上帝卻把我們的身體搞壞了,沒有力氣完成了。我的體會和他一樣。發現自己的力氣和時間不足以讓你完成你心目當中最完美最誘惑的果實。這屬於作家的痛苦。

廣州日報:寫了這麼多重量級的作品,您寫作時會焦慮嗎?

張煒: 我個人很害怕自己這支筆非常熟練了,以至於不自覺地憑著慣性寫作。一個比較成熟的、有幾十年寫作歷程的人,編相似的故事,用相同的筆調不停地寫下去,積累字數很容易,但作家就是要用不同的生活打碎文學板塊,如果不這樣,憑慣性寫作,就不能形成新意。我怕過分迷戀文學生活,用慣性寫作毀掉自己。

廣州日報:《獨藥師》和這本書都談到了養生,您有什麼養生的訣竅可以跟我們分享一下嗎?

張煒:《獨藥師》出版後,一個海外華裔作家見了我很認真地說,你一定要把身體搞好,如果不搞好,而你又寫了一本專門養生的書,這是有問題的。當你活了很大年紀,身體特別好,這個書就特別有說服力。她不是開玩笑,是很認真地講。但這一點我做不到,我不是一個實踐者,我只是盡力去理解,用文學方式盡可能地表達好。

湯瑪斯·曼寫肺結核療養院的事情,好多醫療界大專家就跟別人講,這個作家不得了,肯定是肺病方面第一流的專家。他知道以後笑了,說,我以最快的速度進入,以最快的速度擺脫。因為人腦不能格式化,就要練就這種快速地裝、快速地擺脫的本領。

一想起來會激動。但時間總是不夠,不是說一點時間都沒有,而是在那個時間內,能養成的那個心情,還不足以摘下心裡面最希望的果實,還不足以去幹那個大活,然後只好放下。

另外,身體是一個最大的限制。到了55歲就有這個感受,心裡邊好多讓人激動的詩和長篇,還有散文,但有那個心沒那個力。海明威50多歲說過一句話:當一個作家特別尷尬,活到50多歲才鬧明白寫作那點訣竅,上帝卻把我們的身體搞壞了,沒有力氣完成了。我的體會和他一樣。發現自己的力氣和時間不足以讓你完成你心目當中最完美最誘惑的果實。這屬於作家的痛苦。

廣州日報:寫了這麼多重量級的作品,您寫作時會焦慮嗎?

張煒: 我個人很害怕自己這支筆非常熟練了,以至於不自覺地憑著慣性寫作。一個比較成熟的、有幾十年寫作歷程的人,編相似的故事,用相同的筆調不停地寫下去,積累字數很容易,但作家就是要用不同的生活打碎文學板塊,如果不這樣,憑慣性寫作,就不能形成新意。我怕過分迷戀文學生活,用慣性寫作毀掉自己。

廣州日報:《獨藥師》和這本書都談到了養生,您有什麼養生的訣竅可以跟我們分享一下嗎?

張煒:《獨藥師》出版後,一個海外華裔作家見了我很認真地說,你一定要把身體搞好,如果不搞好,而你又寫了一本專門養生的書,這是有問題的。當你活了很大年紀,身體特別好,這個書就特別有說服力。她不是開玩笑,是很認真地講。但這一點我做不到,我不是一個實踐者,我只是盡力去理解,用文學方式盡可能地表達好。

湯瑪斯·曼寫肺結核療養院的事情,好多醫療界大專家就跟別人講,這個作家不得了,肯定是肺病方面第一流的專家。他知道以後笑了,說,我以最快的速度進入,以最快的速度擺脫。因為人腦不能格式化,就要練就這種快速地裝、快速地擺脫的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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