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改變了我一生的選擇”

晨報記者 徐 穎

曾巡展於國內外多地的“花開敦煌————常沙娜藝術研究與應用展”日前在劉海粟美術館拉開帷幕。 常沙娜是“敦煌守護神”常書鴻之女， 此次展覽彙集了常沙娜敦煌臨摹、裝飾手稿及藝術設計的200餘件作品， 全面呈現她對敦煌藝術的研究與轉化、繼承與昇華。 86歲高齡的常沙娜說， 當年在梁思成、林徽因身邊受到中國傳統工藝方面啟蒙， 而正是林徽因的指點， 改變了她一生的選擇。

12歲起臨摹敦煌壁畫

常沙娜的父親常書鴻畢業於法國巴黎高等美術專科學校， 與徐悲鴻、呂斯百、王臨乙等人都是中國近代最早留學法國的藝術家。

1943年， 常書鴻帶著妻子與女兒到敦煌， 出任敦煌藝術研究所(今敦煌研究院)第一任所長。 那年常沙娜12歲， 小小年紀就隨大人們在敦煌石窟內臨摹壁畫， 描稿、勾線、著色、渲染、開臉……常書鴻要求常沙娜一個洞窟一個洞窟地臨摹， 而且按照最原始的洞窟壁畫的設色方式一層層臨摹。 從那時起， 常沙娜就展露出過人的藝術才華。 漸漸地， 她立下與父親相同的志向：一生致力於敦煌藝術的保護， 不過， 是用自己的迥異於父輩的方式。

難忘林徽因的教誨

新中國成立後不久， 常沙娜從美國波士頓美術博物館美術學院學成歸來。 應梁思成、林徽因的邀請， 破格成為清華大學營建系助教， 在他們身邊受到了中國傳統工藝方面的啟蒙。

據常沙娜回憶， 1951年， 她跟著林徽因看了在北京舉辦的敦煌文物展覽。 常沙娜說：“那次林徽因先生跟我聊， 問， 你在敦煌怎麼樣。 當時林先生雖然身體不好， 但思路非常活躍， 她說， 要把景泰藍進行改建， 不要老是宮廷式的， 要跟現代生活結合， 比如把景泰藍弄成檯燈、盤子。 ”

後來， 常沙娜與林徽因設計的景泰藍和平鴿大盤在1951年亞太和平會議上深受外國友人喜愛。 回憶那次創作， 常沙娜介紹：“畫面上有和平鴿， 當時好多人建議我用畢卡索的和平鴿樣式， 但林先生說不要， 她建議我從敦煌圖案中去提取， 就這樣引導我， 把敦煌圖案應用到生活和現代工藝中， 決定了我後半生走設計的道路。 ”

林徽因的指導和教誨讓常沙娜受益匪淺，

且終身難忘， 常沙娜就此走入工藝美術領域。 她以敦煌圖案為藍本， 大膽地將敦煌圖案運用到現代工藝美術設計中， 並相繼參加包括人民大會堂建築裝飾等國家重點設計任務， 致力於將中國傳統文脈融入當代設計。

讓人發現敦煌的美好

此次“花開敦煌——常沙娜藝術研究與應用展”分為“至美敦煌”與“花開遍地”兩部分， 貫穿了常沙娜在不同時期的藝術經歷。 用常沙娜的話來說， 是她六十多年來把敦煌文化多樣形式發展的感悟與延伸， 引發當代人面對自身文化的思考。 本次展覽策展人黃炫梓表示：“展覽通過常沙娜先生六十多年的工作足跡， 讓我們現代人發現敦煌的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