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新月派”的詩歌, 你想到的第一首詩是什麼?就我個人, 感覺影響極深的一首就是卞之琳的《斷章》, 當時偶然的看到了這首詩, 便被它的簡短但又意境十足而深深吸引, 至今記憶猶深。 《斷章》是卞之琳的代表作之一, 據作者自雲, 這四行詩原在一首長詩中, 但全詩僅有這四行使他滿意, 於是抽出來獨立成章, 標題由此而來。
斷章的原文如下:
《斷章》
卞之琳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這首詩清新質樸卻又飽含哲理, 睿思藏於字句之間, 是一首典型的朦朧詩。 當你看到“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這一句詩, 眼前是否閃過一個鏡頭:你站在橋頭凝望著遠處秀美的風景, 而同樣在樓上看風景的人也將你納入這窗外的美景之中, 陶醉在風景中的你不知你也成了別人的風景。 作者正是通過對這一意境的描寫,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這一句看似與上面沒有聯繫, 可似乎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當你伴著窗外的月光而入眠, 卻不知自己出現在了他人的美夢之中。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 而你又裝飾了別人的夢, 換了一個角度, 表達的是一樣的意思, 通過位置的變換對比和兩幅充滿詩意的圖畫, 揭示了人與自然、人與人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
一直很喜歡《斷章》, 含蓄的字句中埋藏著深刻的哲理, 我想正因為如此, 它才會有這麼強的生命力, 被廣大讀者接受並且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