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 關於日本地震引起的核事故及其後續效應, 又成為新聞熱點, 大家都在關心核輻射慢慢產生的食品安全問題等等。 作為一衣帶水的鄰邦, 我似乎可以感覺到某種恐懼與憤怒會長期彌漫在那裡。
前段時間讀張承志《敬重與惜別——致日本》, 使人對日本這個國族起了非常複雜的感情。 尤其其中描寫到廣島與長崎兩座城市, 張承志實際上已跨越了國界與民族的界限, 從人類最最基本的生存權利和人之為人的尊嚴出發, 呼籲抵制核武器擴散以及核污染的擴散。
一切意識形態的表述或表演在面對受原子彈襲擊的廣島與長崎,
今日冷戰大體結束的世界, 日本地震引發的核問題應該有了重新得到深入思考的契機, 即超越國界的、民族的, 甚至亞洲的認同, 而能上升關乎人類在地球上存在的基本合法性的問題。
有段時間都在閱讀日本人的著作, 非常令我敬佩的一點是, 他們的視野往往能超出國家認同或民族認同的局限, 這當然與近代日本所走過的扭曲道路有關,
我指的不是那種事不關己式的嘲諷與批判, 而是指切身感到要進入歷史與現實纏繞的責任感。 中國經濟崛起, 知識份子似乎感到揚眉吐氣, 有了尊嚴, 郁達夫當年“祖國啊祖國, 你為什麼不強大起來”的感慨, 今天已失去了市場。 我讀到某些人筆下充滿自傲的中國文明要改變“學習”的百年道路而成為被學習的目標的自大狂式的宣言, 真為中國這些知識份子感到實在的羞愧。
財大氣粗, 知識上也是如此嗎?這背後的懦弱的邏輯支配著今日的思想空間。 之所以要提到這一點是因為中國百年來受欺淩、挨打的局面似乎有了轉變的契機,
據說, 日本地震所引起的那次核事故對中國正在大規模興建的核電站項目有直接的影響, 這個影響要持續3-5年左右, 很多專案已經停建。 但當消極影響過後, 核電站專案還會繼續。 而向來雨水充沛的南方竟然大旱, 農民正為田裡缺水而無法栽種秧苗發愁, 甚至菜田也無法種蔬菜而要去市場買菜。 這都不是好的兆頭。
中國人向來有“敬天敬地”的思維, 而“改天換地”其實是最現代化的思維。 日本的核事故應該成為一個契機, 幫助國人思考今日處在一個技術氾濫與技術恐慌的時代, 食品污染、化學工廠污染等等, 用科學來治療科學的思維在本質上都是迴圈和走不出的圓圈。 而科學如果成為一種迷信, 那比什麼都要可怕。
啟蒙運動以降, 人的潛能得到極大的開發和拔高, “上帝死了”, 最後審判沒了, “選民”實際已成為世界的統治者。
日本人的戰爭體驗、地震體驗與核恐懼的體驗其實交織在一起。 “戰後”成為一個關鍵字, 而我們這裡成為關鍵字的則是“建國”。 “戰後”很少成為中國學者表述現代道路的起點。 這其中其實有著複雜而微妙的差異。 日本人對戰爭的體驗其實是“現在”, 而我們的體驗則是“過去”。 這當然與戰爭的性質本身有關。
日本學者柄谷行人說,“戰後的日本人,不僅對核武器,就是對一般的核能亦抱有過度的敏感。不用說,對核能發電的排斥是相當強烈的”。現代兩次世界大戰,最根源的地方就是資源爭奪。今天的世界依然處在這種恐懼之中,如果這種整體的世界再生產的體制不得到某種改變,很難設想下一次危機的爆發不是又一次資源爭奪大戰。
歸根結底,消費社會的資本生產邏輯本身就產生了核動力的需求。就像我們今日享用的諸多科技發明很多都來自二次世界大戰的軍事工業。這樣想,其實相當殘酷。但事實就是如此。所以從整體的結構上看,這些不同的方面都密切相關。
最後,我想到動漫《攻殼機動隊》。戰爭、技術、人類本質的異化,最後人類就會連“我”是誰都不知道,甚至最終喪失這種追問的起碼的本能。
日本學者柄谷行人說,“戰後的日本人,不僅對核武器,就是對一般的核能亦抱有過度的敏感。不用說,對核能發電的排斥是相當強烈的”。現代兩次世界大戰,最根源的地方就是資源爭奪。今天的世界依然處在這種恐懼之中,如果這種整體的世界再生產的體制不得到某種改變,很難設想下一次危機的爆發不是又一次資源爭奪大戰。
歸根結底,消費社會的資本生產邏輯本身就產生了核動力的需求。就像我們今日享用的諸多科技發明很多都來自二次世界大戰的軍事工業。這樣想,其實相當殘酷。但事實就是如此。所以從整體的結構上看,這些不同的方面都密切相關。
最後,我想到動漫《攻殼機動隊》。戰爭、技術、人類本質的異化,最後人類就會連“我”是誰都不知道,甚至最終喪失這種追問的起碼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