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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大手印文化?

明眼人可以看出, 我的所有作品, 都得益于大手印文化對我的滋養。

《西夏咒》更是這樣。

“大手印”是人類文明中最炫目的智慧之一, 其梵文音譯為“馬哈木卓”, 它的源頭是輝煌的古印度文明。 它來自“西天”印度, 紮根於中國西部, 是中印文明相融合結出的智慧碩果。

西部文化雖浩如煙海, 但其全息, 可以從兩個方面體現出來, 一是西部民歌, 二是大手印文化。 西部民歌是重感性, 大手印文化重理性。 西部民歌包羅萬象, 大手印文化直指心靈。 西部民歌是大海中的浪花, 大手印文化是大海上的天空。 ――不過, 海中有天,

天下有海, 落霞與孤鶩齊飛, 秋水共長天一色。 ――西部民歌是百姓的歌謠, 大手印文化是智者的微笑。 西部民歌是靈魂的流淌, 大手印文化是靈魂的重鑄。 西部民歌以大美承載大善, 大手印文化是大善體現大美。 西部民歌以鮮明的地域色彩而贏得世界, 大手印文化則以恒久的普世性而滋養世界。 二者相得益彰, 互為體用, 代表了西部文化的博大和精深。

西部民歌對我的滋養, 重點反映在《大漠祭》、《獵原》和《白虎關》中。 在《西夏咒》中, 則明顯可以看出大手印文化對我的影響。

大手印強調當下關懷和終極超越, 注意文化構建和身體力行。

大手印的含義, 簡而言之, 有三點:

“大”:大境界、大胸懷、大悲憫;

“手”:強調行為, 貢獻社會;

“印”:明空智慧,

終極關懷。

最能體現大手印文化精神的代表人物, 是唐東嘉波。 他於西元十四十五世紀活躍於中國西部。 他是中國文化史上的大師級人物, 是藏戲的創始人。

在世界戲劇舞臺上佔據了獨特地位的中國藏戲, 不是由專業文豪創造出來, 而是源於大手印實踐者, 這種現象, 值得深思。 這至少說明了一個道理, 只有利眾智慧的大水, 才能撐起藝術的大舟。 托爾斯泰的不朽, 也印證了這一點。

我曾在《大手印實修心髓》一書中專章介紹過唐東嘉波, 大致內容如下:

唐東嘉波是歷史上公認的一代大德, 功標日月, 名垂千古。 他是光明大手印的究竟證悟者。 他遍求名師, 艱苦修證, 聲名遠播。 有首歌唱道:“空性廣無邊, 證空瑜伽士, 猶如無畏王,

名唐東嘉波。 ”人們遵稱他為“成就自在唐東王”。

唐東嘉波證悟了大手印之後, 走出山洞, 破除名相, 敢於打破陳規陋習, 提出僧人要走出寺院, 下山雲遊, 服務百姓, 解除其痛苦, 用實際行動來體現利眾之心。 他的行為, 贏得了百姓的廣泛愛戴, 卻刺疼了僧侶中的既得利益者。 他們動員各自的信徒反對他、孤立他。 他們四方串連, 製造違緣, 羅織謠言, 詆毀誹謗。 唐東嘉波不為所動, 而是旗幟鮮明地反對那些借宗教之名騙取利養者, 反對那些空談佛法、不幹實事的所謂高僧。 他說, 當我們造福於民的時候, 厭煩、悲傷、懶惰都是災難。 那些高僧, 講經說法, 猶如歌唱, 卻無視百姓苦難。 那些僧人, 住在山上像野獸, 鑽進崖洞修行像老鼠, 卻不解決百姓的實際困難。

凡是樂於跟隨我的人, 不要講究吃和穿, 造福于民應身體力行。

這, 正是大手印提倡的精神。

我們可以看出, “人間佛教”的最早宣導者, 並不是太虛法師, 而是唐東嘉波。 他生於1385年, 比大虛法師早了五百多年。

唐東嘉波

唐東嘉波的足跡遍佈雪域, 常見大河洶湧, 因無橋樑, 常有人墮水而死, 遂發大心, 要為民造橋。 因藏地那時的鋼鐵, 幾乎跟黃金一樣稀少, 但唐東嘉波窮一生心力, 竟造橋百餘座, 其中鐵索橋五十餘座, 木橋七十多座, 利益了無數百姓。 紅軍長征時經過的滬定橋便是唐東嘉波修建的。 為了修橋, 唐東嘉波當過鐵匠, 他親自操鐵錘, 拉風箱, 當起了苦力。 要知道, 當時的鐵匠被人們認為是卑賤的職業。

為了籌集修橋的資金, 唐東嘉波籌建藏戲劇團, 親自編寫劇本, 帶領貝納頭人的七個女兒, 到各地演出藏戲。 後來, 唐東嘉波被尊為藏戲的鼻祖。

除修橋利益眾生外, 唐東嘉波還修建了大量的道場, 其弟子中, 有數以百計的大手印證悟者, 從而體現了大手印的另一個特點:終極超越和終極關懷。

唐東嘉波的一生是傳奇的一生, 在出世間法上, 他的證悟獨步古今;在世間法上, 他修橋建寺, 功標日月;在文化上, 他又是藏戲開宗立派的大師級人物。

有一首緬歌, 歌頌唐東嘉波, 含義極深, 很是有趣, 錄之於下:

波濤滾滾的江河上,

塊塊石頭堆砌的橋墩好比小山,

這一座座小山比得上須彌山,

鐵環環環相扣成一條鏈,

整齊漂亮又壯觀;

眾人不分貴和賤,

來回過橋順利又平安,

窮人更是感恩德;

慈善無比的唐東嘉波啊,

為眾人辦了大好事。

過去的那些修行人,

不乏身懷絕技者,

也都想為眾生行善,

可又有誰比得上唐東嘉波,

像乳母一樣待眾生?

他們紛紛成佛而去,

難道是有愧而躲避眾生?

我常說:佛教所謂的菩薩,並非指人格意義上的神祗,而更應該是一種精神,一種利眾精神。重於慈悲的利眾精神,稱觀世音菩薩;重于智慧的利眾精神,稱文殊菩薩;重于大勇大力的利眾精神,稱金剛手菩薩。佛教就是這樣一種精神,它光照千古的,正是這樣一種精神。

以唐東嘉波為代表的大手印文化,它承載的,正是這樣一種精神。

我常想人生的意義,我深知諸法空相,諸行無常,也曾陷入困惑:既然無“我”,那個需要解脫的,究竟是什麼?既然萬物都免不了成住壞空,世界終有毀壞的之日,那所有善行,定然不會永恆,它本身也無自性,虛幻若夢。

這修行,有什麼意義?後來,我明白了,人的存在,雖也是虛幻的假相,但只要他昇華了人格、重鑄了靈魂,就可能有精神層面上的相對永恆。

有許多東西,它的意義,已超越了事物本身。如雷鋒,如孔繁森,他們的肉體,於今早不知化為何處的塵埃,但那種精神卻以故事和文字為載體傳遞了下來,給人以永恆的靈魂滋養。大手印文化的意義也在於此。

每次想到唐東嘉波,我們不能不為他的事業所感動,而儘量使自己能遠離惡趣,變得相對高尚一些。這意義,已大於他的修橋。

同樣,《西夏咒》中雪羽兒的意義,也遠遠超越了她的生命本身。

選自《西夏咒》雪漠著

眾人不分貴和賤,

來回過橋順利又平安,

窮人更是感恩德;

慈善無比的唐東嘉波啊,

為眾人辦了大好事。

過去的那些修行人,

不乏身懷絕技者,

也都想為眾生行善,

可又有誰比得上唐東嘉波,

像乳母一樣待眾生?

他們紛紛成佛而去,

難道是有愧而躲避眾生?

我常說:佛教所謂的菩薩,並非指人格意義上的神祗,而更應該是一種精神,一種利眾精神。重於慈悲的利眾精神,稱觀世音菩薩;重于智慧的利眾精神,稱文殊菩薩;重于大勇大力的利眾精神,稱金剛手菩薩。佛教就是這樣一種精神,它光照千古的,正是這樣一種精神。

以唐東嘉波為代表的大手印文化,它承載的,正是這樣一種精神。

我常想人生的意義,我深知諸法空相,諸行無常,也曾陷入困惑:既然無“我”,那個需要解脫的,究竟是什麼?既然萬物都免不了成住壞空,世界終有毀壞的之日,那所有善行,定然不會永恆,它本身也無自性,虛幻若夢。

這修行,有什麼意義?後來,我明白了,人的存在,雖也是虛幻的假相,但只要他昇華了人格、重鑄了靈魂,就可能有精神層面上的相對永恆。

有許多東西,它的意義,已超越了事物本身。如雷鋒,如孔繁森,他們的肉體,於今早不知化為何處的塵埃,但那種精神卻以故事和文字為載體傳遞了下來,給人以永恆的靈魂滋養。大手印文化的意義也在於此。

每次想到唐東嘉波,我們不能不為他的事業所感動,而儘量使自己能遠離惡趣,變得相對高尚一些。這意義,已大於他的修橋。

同樣,《西夏咒》中雪羽兒的意義,也遠遠超越了她的生命本身。

選自《西夏咒》雪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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