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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跨界” 西南交大人文學院理工男講中國衣裳

李任飛在節目中。 受訪者供圖

新年伊始, 《中國詩詞大會》《見字如面》《朗讀者》等文化類節目如清流般浸潤螢屏。 央視招牌節目《百家講壇》也從2月20日至3月6日播出了15集電視講座《中國衣裳》。

這個節目談衣裳千年之變, 究文明百世之源, 俘獲了眾多觀眾的心。 可令人驚訝的是, 節目主講人、西南交通大學人文學院李任飛副教授卻是一位地地道道的理工男。

從中學開始, 李任飛就是理科“學霸”, 本科和碩士在北京交通大學學的無線電通訊, 到西南交大任教後, 教的是鐵路通訊、電腦管理。 但這個理工男迷上中國服裝文化後, 自費10多萬元買書買古籍, 去各地博物館尋覓資料, 潛心研究。

近日, 本報記者專訪了李任飛, 瞭解他傾情講述“雲想衣裳花想容”故事背後的故事。

精益求精 一集講稿修改十幾次

記者與李任飛相約在一間茶室。 初見時, 他一件黑色的棉布立領衫外罩一件黑色翻灰領外套,

比電視上略微胖些, 頭髮更白了許多。 原來, 《中國衣裳》的錄製是在2016年, 那時李任飛略有白髮。 “為了這十幾集的錄製, 把頭髮又熬白了一半。 ”

李任飛不是第一次登上央視《百家講壇》。 2014年夏天, 他的系列講座《名相晏嬰》在《百家講壇》播出後反響很好, 編導魏學來想繼續和他合作。 當時有兩種選擇, 一是講春秋第一相管仲, 二是講中華傳統服裝。 魏學來傾向於後者, 認為“衣食住行”衣排第一, 對民族文化意義重大。 就這樣, 李任飛提交了《中國衣裳》主題講座規劃。

但《中國衣裳》的誕生卻極其折騰。

寫講稿就是一個非常大的難關。 幾千年穿衣戴帽的學問精彩紛呈, 也頭緒紛繁, 要理出一個線條比較困難, 每一處取捨都相當痛苦。

並且, 服裝領域的史料多是三言兩語, 很少有可以支撐一集40分鐘的大故事, 想講得跌宕起伏引人入勝, 實在太難。 李任飛告訴記者, 講《名相晏嬰》時, 他每月可以寫4集講稿, 而到了《中國衣裳》, 每月寫兩集都非常吃力。 他的講稿幾乎每一集都被編導打回來五六次, 多的十幾次。 甚至有時離錄製只有3天時間了, 講稿仍在修改, “有江郎才盡的那種感覺。 ”

錄製節目, 李任飛提前3天到北京。 為熟悉鏡頭, 除了吃飯睡覺, 他大多時間都在外面“走路”, 一邊走一邊給自己講, 在路上比比劃劃, 也不管旁人怎麼看。 那幾天, 他每天都走幾十公里, 不僅成功“減肥”, 還意外佔據朋友圈“曬步數”榜首。

從2015年寫講稿到2016年11月錄製完成, 李任飛把頭髮又熬白一半。

錄完節目後, 妻子開玩笑地說, “這回我的噩夢結束了, 再也不用半夜被鍵盤聲吵醒。 ”

登臺開講 傳播傳統服裝的美與魂

雖然“為伊消得人憔悴”, 但李任飛還是堅持要把《中國衣裳》做好。 這種堅持, 源於他在研究了中國服裝的歷史演變之後, 感到自己有責任傳播中國衣裳真正的美和魂。

最終與觀眾見面的《中國衣裳》, 李任飛的講述有哪些特別之處呢?

第一集《初試衣裳》中, 李任飛講到衣裳的起源。 中國古代早期最典型的服裝形制是上“衣”下“裳”, 所謂下裳就是圍裙。 《周易·繫辭》中有一個交代:“黃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 蓋取諸乾坤”。 由此得來, 上衣下裳是由黃帝設計並製作的。 “這種設計的創意在於, 上衣下裳和天地、乾坤相對應了,

體現了天人合一。 所以, 我們的傳統服裝, 上下分穿其實穿的是哲學。 ”

第三集《經天緯地》中, 李任飛講到紡織, “織機上縱向先固定好的經線與橫向的緯線交織就成了一塊布, 而這個思維我們祖先很早就移植到其他領域。 ”比如在城市建設中, 祖先說:南北之道謂之經, 東西之道謂之緯。 這個南北東西, 就是把地球的一塊區域做縱橫切割, 後來的東經北緯出現就不奇怪了。

探索不休 繼續挖掘更多服飾精彩

“服裝是穿在身上的文化, 但有時候, 現代人因為沒理解文化, 把服裝也穿錯了。 ”採訪中, 李任飛對現在一些服裝設計單純追逐商業化表示很痛心。 他舉例說, 現在很多廠商出品了所謂的“超短旗袍”, 而旗袍本來是以含蓄的方式展示女性之美, 變成超短的樣式後,毀掉了“含蓄”這一核心精神。“這種把脖子封得很嚴,又把大腿裸露出來的設計,上下身互斥的理念,完全把一個女性的形象扭曲了。”

李任飛還曾在一些古裝劇中看到,皇帝頭上的冕被設計成兩頭上翹,冕旒高高掛在前額上方,“但歷史上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款式”。而這樣的古裝劇熱播,會讓國民對傳統服裝的印象更混亂。“令人憂慮的是,我們曾經是‘衣冠上國’,真的就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精湛的傳統服裝文化在眾人追逐商業功利時被扭曲變形,一直到被徹底淹沒嗎?那樣的話,我們這一代就是歷史罪人。”

其實,國內能講傳統服裝文化的專家有很多。在李任飛看來,自己講這個話題的優勢,很大一部分來源於理工科的思維方式——系統思考和邏輯嚴密。“任何一種服裝現象,都是多方面原因形成的。儘管講的時候因為時間限制不能全面,但思考必須在多個維度上進行,也就包括了生產技術和天文地理。”而在這些領域,有著扎實理工基礎的李任飛就容易出彩。《中國衣裳》的講座落幕了,李任飛的衣裳情結卻沒有畫上句號。“中國衣裳是一個巨大的話題,我會一直探索,挖掘更多的精彩。”

對話

足夠喜歡+捨得投入

把興趣發展成事業

採訪中,李任飛告訴記者,他中學就喜歡古詩詞,閱讀了大量古文,但按照父親的希望選擇了理科。初到西南交大任教,李任飛被分到運輸學院,頭3年他一直利用業餘時間寫小說,還給網路小說寫評論,在其中尋找文學帶來的快樂。

記者:看到你在《中國衣裳》裡侃侃而談,始終有個問題揮之不去,一個理工男如何能“半路出家”,轉而在人文領域有如此建樹?

李任飛:一個人所學所從事的專業,不一定就是自己發展的方向,只要足夠喜歡並捨得去投入,把愛好興趣發展成自己的事業完全可行。大學4年,一二年級主要學的是基礎課程,三年級學專業課程,四年級一半時間找工作或者考研,所謂的專業不過就是一兩年的知識積累。

人生很長,兩年的專業課不是門檻,為了最喜愛的方向,我花20年應該可以超越這個限制。但大多數人做著自己不喜歡的工作,卻懶於改變或恐懼改變。

記者:真正要重新開始一個全新領域的學習,感覺挑戰還是很大啊!

李任飛:在我看來,人的學習動力有三個層次,第一個層次是瞭解的動力,翻翻有關書籍看看就行;第二個層次是運用的動力,這就要求必須掌握一種方法,能夠運用這種方法達到目標。

而最難的就是第三個層次,是教的動力,你需要瞭解所有方法,能夠給出多解。如果你真正有這個動力了,又有什麼學不了呢?

就我個人而言,找到自學的自信讓我受益一生。初中時期,我曾經貪玩不愛學習,成績一度很差,好在及時醒悟,又是抄背教材又是惡補功課,實現了一個差生逆襲。記得1977年冬,為了偷聽晚上開班的高考補習課程,在遼寧的大冬天,我在教室的窗戶外一站就是兩個小時,真是憋了一股子勁啊!

記者:這也是你被《中國衣裳》“折磨”這麼久,也沒有放棄的原因吧?

李任飛:確實,堅持很重要。我始終有個心願,希望自己的研究,對民族服裝創新和發展提供一點思考和借鑒。 □本報記者 江芸涵

變成超短的樣式後,毀掉了“含蓄”這一核心精神。“這種把脖子封得很嚴,又把大腿裸露出來的設計,上下身互斥的理念,完全把一個女性的形象扭曲了。”

李任飛還曾在一些古裝劇中看到,皇帝頭上的冕被設計成兩頭上翹,冕旒高高掛在前額上方,“但歷史上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款式”。而這樣的古裝劇熱播,會讓國民對傳統服裝的印象更混亂。“令人憂慮的是,我們曾經是‘衣冠上國’,真的就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精湛的傳統服裝文化在眾人追逐商業功利時被扭曲變形,一直到被徹底淹沒嗎?那樣的話,我們這一代就是歷史罪人。”

其實,國內能講傳統服裝文化的專家有很多。在李任飛看來,自己講這個話題的優勢,很大一部分來源於理工科的思維方式——系統思考和邏輯嚴密。“任何一種服裝現象,都是多方面原因形成的。儘管講的時候因為時間限制不能全面,但思考必須在多個維度上進行,也就包括了生產技術和天文地理。”而在這些領域,有著扎實理工基礎的李任飛就容易出彩。《中國衣裳》的講座落幕了,李任飛的衣裳情結卻沒有畫上句號。“中國衣裳是一個巨大的話題,我會一直探索,挖掘更多的精彩。”

對話

足夠喜歡+捨得投入

把興趣發展成事業

採訪中,李任飛告訴記者,他中學就喜歡古詩詞,閱讀了大量古文,但按照父親的希望選擇了理科。初到西南交大任教,李任飛被分到運輸學院,頭3年他一直利用業餘時間寫小說,還給網路小說寫評論,在其中尋找文學帶來的快樂。

記者:看到你在《中國衣裳》裡侃侃而談,始終有個問題揮之不去,一個理工男如何能“半路出家”,轉而在人文領域有如此建樹?

李任飛:一個人所學所從事的專業,不一定就是自己發展的方向,只要足夠喜歡並捨得去投入,把愛好興趣發展成自己的事業完全可行。大學4年,一二年級主要學的是基礎課程,三年級學專業課程,四年級一半時間找工作或者考研,所謂的專業不過就是一兩年的知識積累。

人生很長,兩年的專業課不是門檻,為了最喜愛的方向,我花20年應該可以超越這個限制。但大多數人做著自己不喜歡的工作,卻懶於改變或恐懼改變。

記者:真正要重新開始一個全新領域的學習,感覺挑戰還是很大啊!

李任飛:在我看來,人的學習動力有三個層次,第一個層次是瞭解的動力,翻翻有關書籍看看就行;第二個層次是運用的動力,這就要求必須掌握一種方法,能夠運用這種方法達到目標。

而最難的就是第三個層次,是教的動力,你需要瞭解所有方法,能夠給出多解。如果你真正有這個動力了,又有什麼學不了呢?

就我個人而言,找到自學的自信讓我受益一生。初中時期,我曾經貪玩不愛學習,成績一度很差,好在及時醒悟,又是抄背教材又是惡補功課,實現了一個差生逆襲。記得1977年冬,為了偷聽晚上開班的高考補習課程,在遼寧的大冬天,我在教室的窗戶外一站就是兩個小時,真是憋了一股子勁啊!

記者:這也是你被《中國衣裳》“折磨”這麼久,也沒有放棄的原因吧?

李任飛:確實,堅持很重要。我始終有個心願,希望自己的研究,對民族服裝創新和發展提供一點思考和借鑒。 □本報記者 江芸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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