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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維業|《老鼠藥》外一篇(小小說)

《老鼠藥》

村委主任阿三叔到鎮裡開會, 帶回一個任務:就是全村完成購買毒老鼠的藥穀, 每袋50元, 任務按住房面積分攤, 每一百平方米購買一袋, 十天以後, 上面組織人員到村裡檢查。

阿三叔領到這個死任務以後, 連夜召集村幹部召開會議, 第二天就要把任務落實到戶, 第三天一定要將老鼠藥全面撒放。

說起來好笑, 有個叫阿牛的的村民, 他家在十年前蓋房子時, 在房子四周挖出一條二米寬, 二米多深的水溝。 把房子與外部隔開, 只有一條很精緻的橋樑通往屋外。

阿牛對三叔說:“這200元錢, 我出。 這藥就給別人吧!我家沒有老鼠。

三叔說道:“你不可以這樣說!只能說你家的老鼠還沒有到來。 因為這種精靈比你還要精, 它會泅水和過橋。 過幾天檢查團的人來了以後, 你敢說你家沒有老鼠, 我可對你不客氣!你可給我記住啦!”

這兩天全村人都在播撒老鼠藥, 忙的.不亦樂乎。

再過了幾天, 村幹部檢查滅鼠效果。

村頭的劉六嬸說:“不知道怎麼搞的, 我家的老鼠吃了老鼠藥以後, 不但不死, 反而把我的小雞咬死了好幾個。 ”

三叔一聽, 像觸了電似的, 連忙伸出手, 好像要堵住六嬸的嘴巴。 說道:“老嫂子, 我求您了。 過幾天檢查團的人來了你千萬不能這樣說喲!”

“您就說, 現在見不到老鼠了。 ”

《警惕》

除了人的胎盤, 無論酸甜苦辣、生的、熟的、半生不熟的;還是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地面和地下長的;我無所不吃。

40年前, 一群好友特意叫我去他們那裡吃午飯, 在那物質匱乏的年代, 一頓豐盛的午餐, 實在誘人。 一聽有飯請, 我二話不說騎上自行車就趕到三四公里遠的朋友家。

饑腸轆轆, 在端起茶杯的那一刻,

從廚房裡飄出一陣陣香氣, 激起了我的食欲。 尤其酒瓶子一開, 肚子裡的蛔蟲想吃的欲望更是無法形容。

朋友說:“我特意托人從醫院里弄來兩個胎盤, 還從食品公司買來兩個豬肚, 二斤黑豆, 聽說這樣弄特補, 夠我們幾個吃一頓的了。 ”

我一聽, 冷汗都嚇出來了。

我心想:“胎盤那可是人肉啊!這不就是人吃人麼?”

忽然之間, 剛才的香氣一下子變成了催人嘔吐的毒氤。

我起身就走, 他們死死拉住我。

我說:“你們就是把上了膛的槍對準我, 我也絕對不會吃這頓飯的。 ”

離開了朋友家回來吃飯, 突然覺得。 我的番薯和稀飯, 比那頓飯還香。

有人對我老婆說, 把胎盤剁成餡, 做成餃子或者釀粄很滋補!

不知道是誰把這事告訴了我。 從此

以後我竟然對家裡送給我的這些東西,

也不敢動用了, 只是釋數送給別人, 無一例外。

從此家裡的人就再也不會在我身上白費心機了。 就這樣, 一晃過去了幾十年。 雖然這樣, 我一直沒有在這方面放棄警惕。

今天午休醒來, 老伴把一盤冒著熱氣的釀粄端到我的跟前, 詭秘一笑說, :“這是女兒送來的, 趁熱你趕緊吃了吧!”

她這一笑不打緊, 竟然笑出了我的警惕性___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是否胎盤肉餡呢?

“不吃!”

“是不是又想吃齋了?”老伴開玩笑說著自己吃了起來。

【作者簡介】葉維業, 梅州市作家協會會員, 男, 五華阿哥, 中共黨員, 退休幹部, 老海軍戰士。 五華縣民間文藝家 協會副主席;會七種樂器, 還可以自彈自唱;五華作家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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