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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姆雷特的摯愛——奧菲利婭 by 米萊

Ophelia, John Everett Millais, 1851-1852, Oil on Canvas, 76.2 x 111.8 cm, Tate Britain, London

奧菲利婭, 約翰·埃弗里特·米萊, 1851-1852, 布面油畫, 76.2 x 111.8釐米, 泰特美術館, 倫敦

“在小溪之旁, 斜生著一株楊柳, 它的毿毿(sān)的枝葉倒映在明鏡一樣的水流之中:她編了幾個奇異的花環來到這裡, 用的是毛茛、蕁麻、雛菊和長頸蘭——那長頸蘭正派姑娘叫它‘死人指’, 粗魯的羊倌給它起了一個不雅的名字——她爬上一根橫垂的樹枝, 想要把她的花冠掛在上面;就在這時候, 一根心懷惡意的樹枝折斷了, 她就連人帶花一起落下嗚咽的溪水裡。 她的衣服四散展開, 使她暫時像人魚一樣飄浮水上;她嘴裡還斷斷續續唱著古老的謠曲,

好像一點不感覺到處境的險惡, 又好像她本來就是生長在水中的一般。 可是不多一會兒, 她的衣服給水浸得重起來了, 這可憐的人兒歌還沒有唱完, 就已經沉到了泥裡。 ”[1]

這個可憐的人兒, 就是《哈姆雷特》裡面的奧菲利婭。 她本是哈姆雷特的心上人, 兩個人惺惺相惜, 誰知哈姆雷特殺死了她的父親, 她因此而發瘋, 因此落水身亡。

畫面中的奧菲利婭, 雙眼迷茫, 雙唇半啟, 正在吟唱歌謠, 渾然不知她身下的泥潭, 如怪獸的口, 已經開始將她吞噬。 再過幾分鐘, 平靜的水面上就會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只剩下曾握在奧菲利婭手裡的花環, 它們也將像奧菲利婭手上的余溫一樣, 隨流水逝去。

莎士比亞的戲劇, 成為維多利亞時代畫家用之不竭的創作源泉,

也對畫家米萊所屬的“拉斐爾前派”產生巨大影響。

19世紀中期, 一群有志於改革英國繪畫風氣的青年, 對英國繪畫中長期一來片面重視肖像和風景畫的情況不滿, 對作品中單純追求華麗、缺乏想像和理想、表現資產階級生活方式和市儈趣味不滿, 於是他們在1848年, 由青年畫家羅塞蒂、亨特、米萊發起, 成立了“拉斐爾前派兄弟會”(Pre Raphaelite Brotherhood)。

他們知道學院自稱代表拉斐爾的傳統和所謂的“高貴風格”, 如果此話不假, 那麼藝術顯然是通過拉斐爾之手誤入歧途的。 把自然“理想化”和不惜犧牲真實性去追求美的方法, 正是被拉斐爾及其追隨者抬高了身價。 如果藝術應該加以改革, 那就必須回到拉斐爾以前的時代,

一直到藝術家還是“忠於上帝”的工匠時代, 那時是盡力描摹自然, 只考慮上帝的光榮, 不考慮世俗的光榮。

發起者們認為:在文藝復興全盛時期以前的詩歌和藝術是盡善盡美的典型, 他們以但丁和喬托的作品為偶像, 並作為自己創作的楷模。

“拉斐爾前派”常用中古題材、東方題材和莎士比亞和但丁作品中的情節作畫。 中心人物羅塞蒂曾說:“作為一個拉斐爾前派的成員, 必須具備的條件是:能夠表達真誠的理念, 認真寫生, 以便知道如何表現自然;對過去的藝術, 要以直率和誠懇的情懷去感受, 但要排除那種因襲慣例、自我誇耀和生搬硬套……”[5]

因他們的題材大多來自文學作品, 所以畫面上往往有戲劇性的情節或文學的敘事性,

他們有高超的繪畫技巧和炫麗的色彩, 但也往往流露做作的成分。 他們有時只是簡單地乘襲了早期文藝復興與中古時代的神秘主義和對理想美的崇拜, 而對構成文藝復興基礎的人文精神, 往往重視和發掘得不夠。 [3]

當時著名的藝術評論家約翰·羅斯金是兄弟會的鼎力支持者, 他鼓勵藝術家們“用一顆單純的心走向自然, 不抗拒一切, 不選擇一切, 不藐視一切”。

米萊在繪製這幅畫時就是如此。 1851年, 在Ewell的Hogsmill河畔找到了畫面合適的背景後, 他就在那裡待了5個月, 一周6天, 每天11個小時, 觀察這條河。 [7]

畫中的奧菲利婭, 也是米萊回到倫敦後, 煞費苦心以水中真實的人體做模特繪製的。 那位模特——伊莉莎白·西德爾, 正是羅塞蒂的後來早逝的妻子,

也是兄弟會們諸多畫作中的反復出現的模特。 當時西德爾穿著畫中類似的衣服, 在冬日浸在浴盆中。 雖然米萊在浴盆下點燃蠟燭為她取暖, 但當蠟燭熄滅時, 他有意無意地無視, 讓西德爾後來患上了嚴重的感冒。 [2]

畫中漂浮在水面上的纖美的鮮花, 不僅僅起到裝飾和創造自然環境的作用, 而且各自具有傳統的象徵意義:罌粟花——死亡, 雛菊花——天真, 玫瑰花——青春, 紫羅蘭——忠誠和早逝, 圓三色槿花——無望的愛情。 [4]

《莎士比亞全集》朱生豪譯本 第5卷 p 377 – 378

《情迷畫色》 Desperate Romantics

《歐洲繪畫史》 p 233-234

《溫蒂嬤嬤講述繪畫的故事》 p 276

《藝術的故事》 p 511-512

Millais’s Ophelia | Tate

Ophelia (painting) – Wikipedia, the free encyclo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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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心說:藝術廣大已極, 足可佔有一個人。 藝術, 讓一個人足以知道生的可貴, 足以面對死而坦然。 談藝術,是為了拯救自己。

談藝術,是為了拯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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